第3章 茶蕴（1/1）

公子先行离开，雅间只剩下江照与钟离二人，她站在窗前，望着远去的公子，自言自语

江照：" 你不行啊小白鸭"

总是被人合伙骗可怎么办？

钟离也没有深究她的话，总归是说公子的，他仅凭语气就能推测出个大概

钟离：" 倒是我小看你了，三言两语就将他哄骗过去了"

江照：" 什么叫哄骗，我可一句假话没说，是他自己脑补的，与我无关啊"

他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反而道

钟离：" 其实，以你的心智，足够胜任瑶光一职，没必要相让"

当然，绝云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只是与江照相比，缺点圆滑

不过也没关系，凝光够圆滑就好，她会处理好一切的

江照："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不做瑶光，只是因为我想去玩"

钟离失笑

钟离：" 你想去哪里玩，或许我可以成为一个不错的向导"

钟离：" 当然是在等我们处理好这些事后"

江照：！！！

江照：" 真的可以吗？"

钟离：" 我从岩王帝君的位置退下来的本意也是如此"

本意之一罢了，只是解释起来太过复杂，牵扯甚广，他不愿与之多说

江照：" 我以为你会更喜欢听书喝茶"

钟离：" 既是消磨时间，做什么都一样，到处走走说不定能忆起些故人旧事，也可以见识见识新鲜事物"

而且璃月港周边并没有民众想象中的太平，遇上什么麻烦顺便解决了也好

归根结底，不过是为了抵御磨损的手段罢了

江照是个非常好的媒介

他记不住的东西、这个时代记不住的东西、这个世界记不住的东西，都会以另一种方式，在另一个世界中永存

江照十分激动地应下

江照：" 那我们说定了！"

呜呜呜走大运了，帝君会与她同游璃月！！！甚至还有可能同游提瓦特！！！太激动了！！！

钟离：" 天色已晚，我们走吧，明日还有要事，可不能耽误了"

江照捡了大便宜，自然懂得见好就收，十分乖巧地跟在他后面离开了琉璃亭

江照：" 那我们，明天见！"

钟离：" 嗯，明天见"

江照一转头，却看见对面商铺外的绝云，身后跟着他的亲兵阿山、阿海，眼角眉梢带着几分焦急，似乎在打听着什么

这些自然逃不过钟离的眼睛

钟离：" 是来找你的"

江照：" 我也才……出门一小小会儿……"

从她离开破军堂到现在撑死俩小时好吗？太阳都还没下山呢！

钟离：" 你应当也是才醒，他不放心你实属正常"

对面的绝云似有所感，很快就发现了二人的存在，快步走到江照面前

绝云：" 大人，可算找到您了"

看着她还好好的，他提着的心总算放下了

江照：" 我只是稍微走走，不用这么担心的"

绝云并没有听进去，而是严肃地紧盯着旁边的钟离

绝云：" 这位是……？"

这个人唤醒了他久违的危机感，让他感受到了十足的威压

江照心虚地为他们互相介绍

江照：" 这位……是我新认识的朋友，往生堂的客卿，钟离先生，这个是绝云，破军堂的统领"

绝云那么敏锐的人不会发现什么吧？这种时候不要出问题啊救命！

绝云：" 幸会"

钟离：" 久仰"

江照：" ……"

绝云一向少言，钟离不说废话，江照则是怕说错话，三人一时间僵持住了，在此期间，绝云一直在细细打量着钟离，让江照的心直接提到嗓子眼

钟离反倒格外淡定

钟离：" 我身上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绝云：" 并无，是我失礼了"

话虽这么说，但江照没感觉到绝云的语气中有丝毫的歉意，幸好钟离也不在意

绝云：" 多谢钟离先生今日对大人的照顾，改日必当登门致谢，天色已晚，我们就先行告辞了"

钟离：" 慢走"

走了几步，绝云甚至不忘回头最后打量几眼，简直把对钟离的怀疑写到了脸上

江照：……

绝云：" 大人，此人气质不凡，必不是寻常人，您与之相处的时候定要多留个心眼，如果可以，还是少来往为妙"

江照：" 他是好人"

绝云静默了片刻又道

绝云：" 既然大人这般笃定，我也不便多言了，只是现在处于非常时期，帝君心中似有筹谋，短时间内必不会出面，因此璃月港处处都暗藏危机，您无论做什么都要千万小心才是"

江照：" 我知道了，你不用担心"

整个提瓦特，没有比钟离身边更安全的地方了

绝云：" 所以……大人与帝君在筹划些什么呢？"

江照：？！

绝云居然给她挖坑？！她居然理所应当地听错了重点？！

她连忙补救

江照：" 帝、帝君不是遇刺了吗，我怎么可能与他有什么筹谋！"

可为时已晚

绝云难得地噙着一丝笑意

绝云：" 您与帝君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吧，我不会走漏任何风声的"

江照沉默不语

绝云：" 不是您的问题，实在是帝君的气质太过突出，任谁都会觉得不对劲"

江照：" 真的？"

绝云：" 自然"

自然不是，他自有他能看出来的理由

倒是江照，确实表现得过于奇怪，但也并不影响什么，旁人不会因为她的表现就猜得出钟离即帝君

换做凝光、甘雨或者绝云间的仙人们确实有可能一眼认出，可整个璃月，除了他们以外，没人与真正的帝君有多少交集，所以普通人遇上钟离顶多会感叹“此人气质不凡，定不是等闲之辈”，根本不可能将他与帝君联系在一起，更不可能想到他就是帝君本人

江照果然有被安慰到，嘟囔着

江照：" 我就说嘛，一定是他的问题"

钟离就差把“我是岩王帝君”这几个字写在脸上了，尤其是过剧情的时候

第二天

江照早早就准备好了，看热闹这种事，谁会不积极呢？

绝云见她出门，也只叮嘱了几句，让她注意安全，至于旁的，果真只字未提

她到雅间时，里面只有钟离一人，坐在桌边悠闲地喝着热茶

江照：" 什么茶，有这么好喝？"

钟离：" 岩茶，在璃月随处可见，要尝尝吗？"

江照：" 不了，喝不惯"

钟离：" 据说琉璃亭的招牌百果杂花茶清新甘甜，别有风味，你可以试一试"

江照闻言翻开菜单，只见饮品一页赫然写着“百果杂花茶——五十万摩拉”

江照：" 这么贵？"

钟离：" 百果杂花，名副其实"

江照：" ……"倒也没必要这么奢侈

钟离欲言又止

他该怎么和江照说，破军堂最不缺的就是摩拉了

钟离：" 今日公子买单，你不必为愚人众省钱"

江照：" 也对"

可算让她找到机会宰宰土豪鸭了

于是江照叫来服务员，把琉璃亭的招牌菜全点了个遍

钟离：" 百果杂花茶以外的菜品要晚些再上"

江照：" 对对对，我们在等人"

npc：" 好的，二位请稍候"

服务员走后

江照一抬头，见钟离端着茶杯，淡淡地看着她，目光中带着几分看穿一切的戏谑

钟离：" 看来点菜是件让人开心的事"

她嘴硬道

江照：" 用美味佳肴去招待远道而来的客人本就是件开心事"

钟离轻笑出声

江照：" ……"你嘲笑我？

钟离：" 我并非此意，愚人众自然是怎么宰都不为过的"

他只是觉得，在某些方面，江照十分上道

江照摸清了他的态度，就开始倒打一耙

江照：" 诶，我从没说过要狠宰愚人众一笔，分明是你想宰，才觉得我这是在宰他们！"

钟离没否认

钟离：" 本就是一场不平等的交易，若是仔细计较，他们理应付出更多"

所以这不叫宰，也算不上坑，而是在补足差价

一提到交易，江照就想起了交易的筹码，她忍不住

江照：" 啧，不行，璃月还是血亏啊"

摩拉克斯——无价、神之心——无价、群玉阁——超超超贵，这三样加起来就只换了几百万摩拉？？？

钟离：" 不亏"

江照：" 你不知道他们会带来多大的损失！"

钟离：" 我确实还不知道，但是，看样子你已经知道了"

江照发觉自己说错了话，瞬间冷汗直流，连忙磕磕巴巴地狡辩

江照：" ……"我是说……

她还没编出来借口，又听钟离继续

钟离：" 可我并没有看出你有多担心，说明……即便他们捅了什么大篓子，璃月也完全能招架住……"

钟离：" 在没有我的情况下"

如果是这样，他和璃月完全不亏

江照：？

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钟离就这么放过她了？

这时，服务员敲响了房门

npc：" 二位客人，百果杂花茶已经好了"

服务员十分贴心地帮江照与钟离一人倒了一杯，又将茶壶放在了二人中间

她看了看杯中颜色奇异的浓稠液体，懵了一瞬，才无措地望向钟离

江照：" 这……这玩意……能喝吗？"

钟离：" 当然"

江照：" 真能喝？"

主要是，这杯液体，真不像能喝的东西

钟离默不作声，端起百果杂花茶，小口啜饮，用行动告诉她答案

岩茶清苦，而百果杂花茶入口极甜，令他忍不住微皱了下眉头

江照捕捉到他的微表情，更不敢喝了：连钟离都皱眉的饮品！怎么可能会好喝！

服务员见她如此模样，笑了起来

npc：" 这位小姐不是璃月人吧？"

江照：" 啊，这个……"

她到底算不算璃月人呢？

npc：" 百果杂花茶的配方流传数千年，用料都是可食用的花草药材，对人体有益无害，您大可放心饮用"

江照：" 数千年？"

这么个其貌不扬的东西流传了数千年？

npc：" 百果杂花茶乃是帝君的友人昭华流光真君所创，那时洪灾刚过，地表一切粮食作物全部被洪水淹没，昭华流光真君找遍了天衡山与归离原也只找来一些花草，便用这些花草为幸存的人煮了一大锅热汤驱寒充饥，后来有位大厨将热汤进行润色加工，就有了现在的百果杂花茶"

江照：" 还有这种传说？"

服务员笑眯眯地答道

npc：" 毕竟璃月是与神明同行的国度，二位请慢用，有什么事可以叫我"

江照：" 她说的是真的？"

服务员走后，江照立马向钟离求证，毕竟她玩游戏时从没获得过这个配方，也没听过什么昭华流光真君，而且璃月的传说大多都传了几千年，早变了样了，实在不怎么靠谱

钟离：" 确有其事"

江照：" 我还以为，在璃月，这种传说只能信一半呢"

钟离：" 艺术加工，无可厚非"

江照：" 这么说，刚才的故事也有艺术加工了？"

钟离：" 自然，昭华流光不擅厨艺，最初的百草杂花茶说是难以下咽都不为过"

江照又低头看了一眼杯中的茶，默默地把它推远了一点

钟离：" 你手中的百果杂花茶清新可口，早已不是最初的样子了，你放心喝便是了"

钟离：" 那时的璃月满目疮痍，几乎寸草不生，她只能把找得到的、能吃的东西拿来一起煮了，味道自然好不到哪去，后来人们对其改造的时候，将里面的花草换了个遍，才有了今日的百国杂花茶"

江照：" 既然如此，它为何还能流传至今？"

钟离：" 因为它不仅仅是一锅汤、一壶茶，它承载了璃月的历史，见证了璃月最艰难的时刻，更警醒着现在的人们……"

钟离：" 何况，那锅汤确实救了不少人的性命"

江照听后久久无言

看，这就是璃月，底蕴深厚的国度，她很喜欢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