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旧情（1/1）

昆钧：" 若陀龙王原是岩神摩拉克斯的知交与战友，寿命远超人类"

昆钧：" 然而，大地的衍生物正如这地面上的岩石，岩石的记忆并不是很长能留存其中的只有极为强烈的情感，时间越久，记忆便越模糊"

昆钧：" 磨损，正是世界加诸其身的导火索"

昆钧：" 磨损夺去了若陀龙王的思考，让他渐渐回忆不起故友的面貌，想不起曾经亲自守护的璃月港"

昆钧：" 原本完整的龙王变得暴躁、富有攻击性"

阿鸠：？

阿鸠：" 是人类攻击了我赖以为生的地脉！"

根本不是他暴躁，而是人类践踏了他的底线！

昆钧：" 此言诚然，所以你才攻击层岩巨渊，有了那场与摩拉克斯的大战"

阿鸠：？

他确信，这件事绝对是本体自己干的，与他无关

他现在站在这儿，只不过在为自己与本体鸣不平罢了

严格来讲，他与白若陀都不算真正意义上的若陀龙王，他们只是若陀龙王意志的分体，代表本体的某种阶段或某种状态

昆钧：" 最初，为了开拓疆土、发展生产，璃月人进山采矿"

昆钧：" 过度开采引发了地脉震动，使我们苦不堪言"

昆钧：" 磨损更是让我们变得如同野兽，无论怎么挣扎，我们依然不断失去与人共处的能力、失去理性"

昆钧：" 摩拉克斯分出自己的力量以阻止我们进一步磨损，却只是徒劳"

昆钧：" 磨损是天理之所在，力不能及"

阿鸠：？

这会儿你知道我们是一体的了？刚才你、我、他，你不是分得很清楚吗！

江照忍不住插嘴道：

江照：" 不是，咱就是说，抛开磨损的事情不谈，层岩巨渊确实被挖得不太像样，搁谁谁不生气啊！"

阿鸠咯咯笑道：

阿鸠：" 你瞧，我就知道，在这件事上，她必定是站在我这边的"

钟离长叹一口气

钟离：" 我都明白"

却没再多说什么，因为他也没有办法

昆钧：" 我是若陀龙王与摩拉克斯之间最后的契约，见证了他们的约定，你可以愤怒，但绝不应否认我"

本体被磨损，阿鸠只记得恨摩拉克斯，如今只有他记得二人的约定：无论如何都不能去袭击璃月

无关磨损，也不管什么苦衷，江照站在哪边更是无关紧要，因为契约就是契约，违反了契约就要接受惩罚

昆钧：" 我乃若陀龙王善性的残留，代表契约之志、高远之心，以及与人共存的和平意愿"

阿鸠：" 不！我乃若陀龙王意识分体，元素结晶创生之物，承载大地的力量与回忆，与山海同寿，绝非蝼蚁的盟友！"

白若陀则坚定不移地支持摩拉克斯

昆钧：" 摩拉克斯并非蝼蚁！"

阿鸠：" 蝼蚁的神，不过是蝼蚁罢了！"

昆钧：" 是你忘记得太过彻底！最认可摩拉克斯的人正是你……也是我"

更是本体

昆钧：" 你忘却的事，都储存在我心中"

昆钧：" 你若是大地的回忆，我便是与人共存的回忆"

昆钧：" 天动万象，山海化形"

阿鸠下意识接上了

阿鸠：" 荒地生星，璨如烈阳"

若陀龙王乃是天生的岩元素造物，摩拉克斯的出现，就像一颗明亮的星辰落在他荒芜的心中，照亮了他的世界

那一刻，他睁开混沌之目，看见明亮的世界，但赋予他光明的摩拉克斯，比这世界更耀眼

他无论如何都忘不掉，现在看来，阿鸠也并未完全忘却，只是被仇恨蒙蔽，压在了心底

钟离听见这些，心也狠狠地揪住了

有多久了，有多久他没这么难过了

他的挚友，明明还同从前一样……

与此同时，白若陀身上的白烟，丝丝缕缕地飘进阿鸠身体里

阿鸠：" 奇怪，这是什么感觉？"

阿鸠：" 这些是……？"

昆钧：" 你早就力竭，会先我一步消失，但在此之前，我会将这些分享给你"

昆钧：" 雪落于春日的荒野，须臾便会融化"

昆钧：" 哪怕稍纵即逝，无法在你心中留下任何痕迹"

昆钧：" 哪怕这是最后一次"

这话像是对阿鸠说的，更像是对他自己说的

阿鸠：" 不！怎会如此！"

阿鸠：" 我不承认这是宿命！"

白若陀答道

昆钧：" 或许这不是宿命，却是命中注定之劫"

阿鸠：" 摩拉……克斯……"

语气中仍有恨，但更多的是歉疚、是不甘、是困惑、是不舍，是极其复杂、无法言喻的情绪

白若陀微闭双眸，深深地长舒一口气

他与阿鸠消散后皆会回归本体，但记忆能不能一并回归、本体会否完全接收，他不知晓

不过，他能有此刻，也不算遗憾了——他虽是分体，却是他们之中唯一一个拥有完整记忆的，哪怕……稍纵即逝……

派蒙：" 他完全消失了……"

派蒙作为见证者，心中亦十分难受

荧望着空荡荡的法阵，自言自语

旅行者·荧：" 被磨损的宿命么"

江照：" 物是人非，曲终人散"

江照：" 最深刻的磨损，莫过于此"

不是若陀一个人的磨损，是他们一行人的

钟离：" 若陀，满意了吗"

昆钧：" 为自己善后，谈不上满意与否"

昆钧：" 摩拉克斯，你如今的名字叫做钟离，是吗？"

钟离：" 正是"

昆钧：" 钟……不行，我还是习惯叫你摩拉克斯"

昆钧：" 点睛之事，我尚未忘却"

钟离：" 举手之劳，不必挂怀"

昆钧：" 你双目完好，自然不知道盲龙对阳光的追寻，但摩拉克斯赋予若陀龙王双目一事，我不会忘记"

这句话，是承诺，也是契约

但他如今说话格外勉强，如此郑重的一句话，出口却是虚浮的

钟离：" 你的力量就要枯竭了"

昆钧：" 无妨，不过是早晚而已"

钟离：" 外出走走，如何？"

昆钧：" 当务之急难道不是救治封印外的矿工"

江照“啧”了一声

这人真是比钟离还不解风情

幸好，钟离还有别的借口

钟离：" 没错，所以我现在要去外面走走，处理因你而起的问题"

钟离：" 所言甚是，走吧"

几人一出来，就撞上赶过来的老戴，他被告知其他几人的去向后，就匆匆忙忙地去处理了

派蒙：" 你也要回璃月港吗"

刚才白若陀同老戴说，自己也要回去

昆钧：" 不是我，是这具躯体"

昆钧：" 我消散后，就让他随老戴一道回璃月港吧"

昆钧：" 昆钧乃名匠后人，假以时日必能名震一方，这样的人物，绝不能有任何闪失"

钟离：" 你还是老样子，偏爱铁匠得很"

白若陀笑道

昆钧：" 刀剑无眼，匠人有情"

昆钧：" 人情二字，不就是人类最引以为傲的事物吗？"

钟离突然话锋一转，道

钟离：" 若陀，我已不是岩神了"

他其实有许多话要说，也想听白若陀说许多话，但白若陀显然是没有时间了，他只能挑重要的来

昆钧：" 我能感觉到"

钟离：" 现在的我只是一个平凡的璃月人"

江照：……暴打陀子哥的平凡璃月人？

昆钧：" 连你也走到这一步了啊"

昆钧：" 丑话说在前头，我可不敢保证下次不会有新的震动将我唤醒"

钟离：" 无妨，即便有那一天，璃月的百姓也该做好面对你的准备"

昆钧：" 没有岩王帝君的璃月，可行吗？"

钟离：" 倘若天下无神，这里便是人的国度，我曾是人的神，理应见证人的兴衰"

白若陀理解了，他出此下策，也是在规避磨损

昆钧：" 任何生命都会在岁月长河中损耗、变质，你是我们之中最强的灵魂，竟也会被磨损"

昆钧：" 但也无妨，因果由天，倘若我们的使命已然告结，就应勇敢地踏上离开之路"

昆钧：" 你或许长生不老，注定孤独，但那只是暂时之事"

昆钧：" 当你来到时间的尽头，便会与过去未来所有因缘之人重逢"

白若陀望了江照一眼

昆钧：" 那……不就是例子？"

昆钧：" 你还没同我说，是怎么回事"

钟离：" 有些事情，我自己尚且没有完全弄明白，不过也不急，真相总会水落石出……他日若有机会，当亲自说与你听"

白若陀却笑道

昆钧：" 时间从不等人"

钟离：" ……我知道，但总有些事少不了时间的催化"

昆钧：" 罢了，这都是你该考虑的问题"

钟离：" 要走了吗？"

昆钧：" 摩拉克斯，若有缘，他日必将再会"

钟离望着他消散的地方，久久无法回神

荧则手忙脚乱地扶着昏倒的昆钧

江照看着他们发起了呆

纵使早有心理准备，她还是眼眶红红

这是她在这里第一次经历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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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匪石马上结束了，走剧情实在是有些枯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