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陈年往事（1/1）
罗兰找了处无人的角落，将黑德尔的副官制服一把火烧成了灰烬。
随后，换上了自己的便服，两人躲避着警卫，回到了地下酒吧。
由于身份敏感的缘故，两人不敢住在旅馆，只能点一杯小酒，睡在酒吧的躺椅上。
已是深夜，两人并未多作交流，互道晚安后，各自睡下了。
...
翌日清晨。
莫格一觉睡到了自然醒，墙上的机械钟滴答滴答的走着，日复一日的履行着职责，直至哪一天零件故障，再被人丢弃。
“昨晚睡得可还好？”罗兰早早的便醒来了，正对着包间门上的玻璃整理着自己的衣领。
莫格点了点头，想要说点什么。
“今天下午格兰斯约见我，在晚上之前你都可以自由行动。”
整理完了衣领，罗兰满意的转了转身。
“去看看你阿姨吧，我听说骨灰已经被街坊们带回去了。”
罗兰拧下了门把手，正欲出门。
“等一下。”莫格叫住了他，
罗兰转过头，莫格一脸诚恳的正看着自己。
“谢谢你了，帮了我这么多。别的话我也不说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老大。”
“好意我心领了。”罗兰微微动了动脑袋，笑着说道。“我们是平等的，是同伴。”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包间。
莫格决定回去看看。
蒙上了面，莫格凭借着对地形的熟悉，一路上躲开了警卫的盘问，来到了自己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
父母早已出门工作，独自在家的孩童们三两成群，在群体房的大门口嬉闹着。
其中几个孩子，用小石子在水泥地上划出格子，玩起了跳房子的游戏。
为首挑战的，是一个小女孩。
在同伴的吆喝，嬉闹中，努力的尝试着。
如此兴奋，如此紧张，以至于别在短发上的蝴蝶发卡掉在了地上，也未察觉。
好呀，赢了！
小女孩兴奋的喊道。
莫格轻轻的拾起了发夹，递给了小女孩。
“咦？谢谢哥哥。”小女孩连忙把发夹装进了口袋。“哥哥是不是住在这里呢？好熟悉的感觉。”
莫格摇了摇头，隔着面纱，小女孩看不到他的笑容。
穿过生机勃勃的孩童们，莫格走在这条承载着许多东西的走廊上。
来到了1036门前。此时，一对年轻的夫妇申请到了这间房间，正感叹着自己的幸运。
一旁的小女孩打开了一丝门缝，正好奇的窥探着这对新人。
莫格并未多作打扰，径直的走向水水。
“水水，你爸爸呢？”莫格俯下身去，从兜里掏出了一块软糖。
水水怯生生的接过了软糖，嘴里咿咿呀呀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
“侍生，我要一杯浓香苹果汁白兰地。”
格兰斯蒙着面，坐在对面，听到这些以后，不满的皱了皱眉。
“合着不花你的钱，就这么大手大脚的消费？”
“那不是嘛，毕竟对于警长大人的工资来说，这些都是九牛一毛呢。”罗兰抿了一口为贵宾上的柠檬水，笑着说道。
“该谈谈正事了，罗兰。”似乎对于罗兰轻佻的态度有些不满，格兰斯不满的用手指敲了敲桌子。
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招来侍生，盯着罗兰说道：
“给我来一杯这个家伙点的什么什么白兰地。”
“浓香苹果汁白兰地。”罗兰补充道。
见侍生退下，罗兰打量着格兰斯，饶有兴致的问道：
“你不是遣派下人过来收个信吗，怎么还劳驾你亲自过来了？”
“这种事情，还是我亲自办放心一点。”格兰斯靠在松软的沙发上，压着声音说道。
“再一个呢，以后很难遇到像你这样有趣的人了。”格兰斯的眼神锐利，直勾勾的看着罗兰，想从对方的眼中看出点什么。
两人都并未说话，犹如狩猎场上屏息凝神的猎人与狡诈的狐狸。
双方都在等对方按耐不住，露出破绽。
伴随着侍生敲响了门，罗兰与格兰斯同时喊出了“进”。
侍生将两杯味道奇特，杯体上插着苹果片点缀的酒水端上，随后礼貌告退。
“你太聪明了，让我想起了一个人。”格兰斯浅尝了一小口。
“哦？还有谁能够让这么天才的你夸赞聪明呢，我很想认识一下。”罗兰笑着说道。
并未理会罗兰的客套，格兰斯自顾自的说着。
“他是我家仆人生的孩子，他的母亲在我家做饭。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比我小上那么一岁。”
“但他像我的哥哥一样，比我成熟稳重多了。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要论起发小，黑德尔都得往后排排。”
“应该是我十岁的那一年，我趁父亲休假的时候，偷偷把他老人家的配枪拿了出来。在庄园的花园里扮演起了警卫。”
格兰斯喝了一大口白兰地。
“他还老实巴巴的劝我，让我不要这么做呢。想起来也挺坏的，我还踢了他一脚，让他不许把这件事情说出去。”
“但这件事情终究还是暴露了，我父亲的脾气非常的暴躁。年幼的我生怕遭到他的责罚，威逼利诱着想让他帮我顶罪。”
“他这傻小子，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在当时的我看来，我父亲无异被彻彻底底的骗到了。现在回过头来去看，他怎么会被这种低劣的谎言所欺骗呢？”
“只不过是为了所谓的面子罢了，一个仆人的孩子偷他的枪，总比自己的亲儿子偷枪传出去要好听的多。”
“父亲拿着马鞭，狠狠的抽打在了他孱弱的身体上，足足抽了有二十鞭。他的脊背上满是鞭痕，但他却咬着牙没有求父亲停手。”
“在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我的哥哥。”
格兰斯的眼神变得锐利，死死的盯着罗兰说道：
“对于这个人，你有头绪吗？罗兰先生？”
罗兰闭上眼，笑着摇了摇头。
“就这样吧，格兰。您说的故事太生动了，让我都想找个地方睡午觉了。”
罗兰站起身，将写有时间以及地点安排的纸条放在了桌上。
随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格兰斯瞪大了眼睛，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正欲上前拉住罗兰，后者却早已消失在人海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