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群雄逐鹿（第二部分）（1/1）

用做梦的，只能做裙楼或是附属建筑或是周边外围的工程，这一点李子川是清楚明白的，如果能干掉曹正东拿下这个工程，即使刨掉二位领导的干股、刨掉老丁的部分，后半辈子都够了。李子川每每算到这些账，心里既美又忐忑不安，令他不安的是曹正东，他李子川没有一丝胜算。据老丁介绍，曹正东的爸是个实权派的处级干部，儿子靠着老爹的关系人脉只一年就把致远建筑做到了产值上亿，如今的能量和实力都是星辉望尘莫及的，曹是要拿主体工程的主儿，裙楼只是搂草打兔子的举手之劳。李子川很想见见这样的纨绔子弟，估摸着工人子弟的自己能否与其较一较劲儿。很快，李子川就如愿以偿了。兆嘉大厦项目第二次吹风会在东埔区政府如期举行，梁区长亲自主持，韩部长莅临。跟星辉建筑一个级别的参会民企还有十几家，曹正东的到来，瞬间使他们成了背景板。曹老板年纪与李子川相仿，李子川目测大自己不超过五岁，精干的寸头、文质彬彬，走路不疾不徐，见领导不卑不亢，显然，曹正东跟梁、韩二位领导很是熟络，这即便是场合所限也是能感觉得到的。李子川和曹正东的座位隔着一排，曹是最后踩着点到的，进场时和李子川有过一次有意无意的对视，像是认识，二人相视一笑。曹正东志在必得的气势一览无遗，待人接物、言谈举止也绝非李子川想象的纨绔子弟，相形之下，李子川倒觉得自己像个农民企业家，好在李子川也不是才出道那会儿的青涩小伙，并未露怯。坐在李子川身边的老丁耳语道：“我看你俩倒是天生的对手。”李子川补充道：“你是不是想说就看我能挨几下？”第一局，曹正东在气势上完胜，好在，只是个吹风会，路还很长，风会一直吹。李子川不爱读书，从来都不爱，看个《故事会》五分钟睡着、《家庭医生》一刻钟还能强撑，但他酷爱看电影，中外的、古今的、上流的、下流的、不入流的，总之无所不包，相当杂食。尤爱周星驰和憨豆，在车间当电工那会儿七块五一张的周星驰DVD,硬塑料壳那种，他想买的太多又舍不得花那么些钱，就约了车间统计员一人出资一半买了20多张周星驰的电影来各自收藏。搬新家时都交代吴薇要收好，切不能丢失。作为一个周星驰的铁杆，从十多岁第一次看，觉得傻，到二十郎当岁觉得有意思有味道，再到现在三十出头觉得越看越想哭。李子川开始懂得周星驰，原来星爷想讲的不是如何搞笑，而是如何面对生活、面对打击还有永存心中的爱情。李子川也想不到塑造他人生观的不响了他十多年的周星驰，四十来岁时还会出现一位李宗盛，多年以后，他与另外两个好友在家中看小李的《理性与感性》演唱会大碟会看得默默无语五味杂陈，留下一生的印记。星爷的《破坏之王》里，日本人断水流大师兄无数次几乎把周星驰打成碎片，《功夫》里火云邪神把周星驰打的魂飞魄散。星爷卡车练拳、飞天成佛战胜了敌人，李子川是懂得坚忍不拔的，吹风会结束的路上，他脑海里出现的都是星爷这些令他终生受益的镜头，曹正东不是断水流，更没有人能是火云邪神。老丁你这是攒了个十八路诸侯联盟欲讨伐董卓老贼啊。这是在老丁办公室有一路诸侯开的玩笑，说是玩笑也是现实，老丁就是盟主袁绍，星辉等一众小公司就是十八路诸侯，只是没有十八路那么多，曹正东倒是配得上董卓，只是年轻优秀。李子川在嘀咕，这个背景下我是应该姓曹还是姓孙或是姓刘呢？他的内心并不愿意加入这种各怀鬼胎的所谓联盟。老丁在这种时候是颇有英雄气概的，宽大的董事长办公室坐的满满当当，各路诸侯俯首帖耳，聚精会神的听着老丁白活，只有李子川戴着专心的面具心思已然远去。现实就是，即便十八路诸侯加起来也是干不过曹正东的，李子川第二天下午在星辉，自己的地盘上召开了员工大会，说是说员工大会，其实李子川只是宣布了几条怪诞的规定：第一、上班不许哼歌，打个工有啥好高兴的，竟然值得哼歌？！第二、禁止使用语音计算器，烦人得很！第三、吃饭、喝汤、喝水禁止发出吧嗒嘴和吸溜吸溜的声，恨！然后宣布散会，招手叫马利辉进来，马利辉强忍住笑把门带了起来，李子川靠在大班椅上说：“想笑你就别憋着，会憋出病来的马老师，别以为我看不出来。”接着正色道：“三条规定只在办公室适用，工地不管那么多，注意安全就行，你传达下去，哦，打出来贴在醒目的地方，一个字都不要漏掉。”马利辉是大内总管兼办公室主任，点头称是后对李子川说：“我看你是不是有啥烦心事过不去？”马利辉私下里对李子川啥都不叫，李子川也莫名的接受，觉得就是跟她一见如故，平日里接触也不多，但就是信任，比信任文化还信任。李子川望着窗外并不说话，马利辉站着也不说话，过了好半天李子川只说了六个字：“曹正东的致远。”马利辉的形象气质稍微有点点俞飞鸿的味道，个不高1米65左右，瘦，但不干瘦，浓密的眉毛闪亮的眼睛，职业而干练。哦了一声，站了几秒钟，说了句：“那确实值得烦心。”就退了出去，轻轻关上了门。女人的高下有一个衡量标准：识趣。用新华字典上的说法叫：能审时度势，会看脸色判断形式，。

李子川确实很烦，否则他不会管这些鸡毛蒜皮，他是极其痛恨吃喝有声音的，但也能忍，若不是遇到事，不会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