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说人是非（1/1）
“那你写信帮本王问一下！”安王并不死心。
最主要是这些菜式前所未见，味道也是一等的。
估计这次回去，怕是要惦记一段时间了。
既然如此，那还不如让他们把酒楼开到他的关山州，他想什么时候去吃都可以。
楚王倒是意外的，原以为他会把厨子带走呢，没想到却是叫人过去开酒楼。
“让子思好好和顾掌柜说，她应该会同意的。”
“对，在下会好好劝说在顾掌柜的。”
桌上的残羹撤掉后，赵四又为他们摆上一套茶具。
安王看着楼下的街道比他们关山州萧条，叹了口气，坐回到原位上。
突然想到京城最流行的西游记话本，“听说京城的玲珑楼的话本相当不错，也不知道这里的有没有说书人能说这个话本。”
楚王自然也清楚，当时只是随耳一听，倒没有放在心里，这会听到他这么说才想起来。
“在下也有听说。”他把赵四叫过来问了一句。
没想到赵四会有这么大的惊喜给他，“王爷的消息当真灵通啊，归一楼也是有说书先生的，只不过说的不是西游记，而是聊斋。”
安王顿时来了兴趣，“何为聊斋？”
“王爷可一听，若是不喜，让他们退下便是了。”
“也好，让他上来说一段！”
说书人准备的这一段是《董生》，说书人是赵四推荐给顾念挑出来的。
名为叶鸣，嘴巴很溜，他经过赵四的提点，上来就是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礼才开始，“草民风见过两位王爷。”
“起来吧，不必多礼，开始吧！”
“是！”
“一个冬天的傍晚，董生铺好被褥……”叶鸣生动地说了起来。
安王渐渐听入了神，就连楚王都觉得这个故事有意思。
本来是一段一段说的，可这几人的身份不简单，叶鸣在安王的催促之下，一口气把董生给说完了。
安王听完，意犹未尽，鼓着掌，“好，说得好！”还打赏了十两银子给叶鸣。
叶鸣得了银子也没敢没下，拿去给赵四。
赵四推了回去，“你拿着吧，顾掌柜说往后你的党员钱超过五十两才要上交百分之十。”
叶鸣听了猛然抬起头，没想到还有这等好事。
赵四拍了拍他的肩，“你在这里好好干，顾掌柜不会亏待你的，你娘的病也能稳下定来。”他是清楚叶鸣亲娘简直一个吞金兽，那些药材可贵着呢。
要不是有他亲娘拖累，他一个秀才何至于来当说书人。
以他的才能去科举也还能博一博的。
说来他也是一个孝子，能放下面子来他这里面试当说书人。
叶鸣紧紧抓着银子，眼眶湿润，声音咽哽，“多谢顾掌柜！”
归一楼的说书分为两种，一种是在大堂免费听了，只不过这些都不会是很精彩的故事，只有在包间私人定制的才是最精彩的。
归一楼养着三个说书人，叶鸣是说得最好的一个，收到的赏银也是最多的。
赵四跟他说，往后得到赏银，成不能对外说太多，另外两人可没有那么好的肚量。
他们早就嫉妒叶鸣了，只是有过赵四压着，不敢说什么，可私下会做什么，赵四那就看不到了。
叶鸣也不是蠢人，每次得了赏银他也只是跟赵四说，对外人一个字也不提。
所以另两个人拿着赏银在他的面前炫耀时，他全当没听到。
其余的两人还以为他没得到赏银，也就越发得意了。
顾念事隔多月再次来到归一楼，就听到两个说书人在背后议论与他们的同事。
她站在他们说书人的休息室的门口听他们讨论得越来越兴奋，大多都在贬低叶鸣的。
顾念实在听不下去了，把赵四叫来，了解了下情况，赵四的话她还是比较相信的。
更何况叶鸣她是见过的，“叶鸣呢？”
“回掌柜，叶鸣今儿休息。”
“嗯，你把那两人叫来。”
“是！”赵四退了下去。
顾念会来府城，是因为赵译写信给他说是安王想让她把归一楼开到关山州。
她是过来了解情况的。
要不是安王在这里，沈池都想跟来。
所以这次是她带着刘大牛过来，若是真的在关山州开分店，她想把刘大牛派到关山州。
在来之前，她是问过刘大牛的，不然也不会带他过来。
赵四领着两位说书人进来，也们不同于叶鸣，这两个是赵四招来凑数的，顾念是没有见过的。
他们也是第一次见到掌柜，见顾念是介女子，不免有些看不起。
他们虽然表面没有表现出来，但顾念还是从他们一闪而过的眼神中看到了他们眼中的不屑。
“你们自我介绍一下。”
“在下何峰。”
“在下陈光。”
“你们可知我为何叫你们过来？”
“在下不知。”两人异口同声回答道。
顾念大力一拍一旁的案桌，“刚才舌根倒是挺长的！”
她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两人也听懂了，顾念这是在说他们。
顿时就有些不服了，陈光大声问，“掌柜，你这是何意？”
“我这是何意，你不知道我这归一楼不是你们说是非的地方吗？”
两人顿时哑口无言，他们签契书之前，赵管事有跟他们说过，在归一楼说事最岂说人事非。
没想到他们说的话会被掌柜听到了。
何峰他们虽然看不起顾念是一个女人，但他们还需要在归一楼讨食，还不敢得罪她。
再说了，他们也清楚在外面可找不到这么好的活，先前他们也在别的酒楼或者茶楼说书，赚到的钱还不如在这里赏钱多。
更何况这里的赏钱只要不达到五十两是不用上缴分成，这样一来他们赚的就更多了。
顾念完全没有见其他人时的笑脸，全程冷着一张脸，“仅此一次，如有下次，就给老娘滚蛋！”
“是！”两人应得十分不服。
顾念可不管他们那么多，机会只给一次，若下次还是如此，那就给她走人。
她的酒楼不要这种挑人是非的人。
顾念在归一楼休整了一个晚上后，让人去通知赵译。
坐在三楼的包间等着赵译的到来。
望着楼下比以前少了不少人的街道，就看到赵译那辆骚包的马车停在归一楼的门前。
小罗上前帮他把马车牵到归一楼后院的马厩。
顾念看他跑着上来的，气喘吁吁的。
为他凉了一杯茶水，“先喝一口润一下喉咙。”
赵译毫不犹豫的接过茶水一饮而尽，一股坐在椅子上，“没想到你来得这么快！”
“正好无事，就过来了！”更何况他们的确需要扩张。
言阁在建立之际，各方面都需要银子，龙炎谷的银子还不能取出来，不然会打草惊蛇。
“我写信给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
“你呢，你还要入股？”
“当然要！”说得斩钉截铁。
顾念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还是五百两银子？”
“哪能啊！”上次是因为他压根就没想到会这么赚钱，就连那个胭脂铺，他的妻子林素都后悔入股少了。
旱灾这段时间，胭脂铺都关门了，那些夫人小姐们天天来府上打听消息胭脂铺什么时候能重新开张。
得知要到旱灾过去后才能重新开张，夫人小姐们都失望而归。
“那你这次打算投多少？”
赵译竖起一根手指。
“一千两？”
他那根手指摇了摇，“是一万两。”
“与我合作，条件还是那些，你要是同意，我们就按照上次的合契拟一份出来。”
赵译大手一挥，“这有什么，我只拿分红，不参与你们酒店内的任何管理。”
“赵公子爽快！”
顾念让赵四准备了一套纸墨笔砚上来，她的字丑，执笔人是赵四。
她看过没什么问题后，双方就签字盖章了。
这个印章是沈池无事之时帮他刻的，她一直带在身边。
楚王府中，安王承诺要送一个店铺给他们归一楼，当天下午就让人送了一份房契过来。
顾念看过后，就把它给了刘大牛，既然他要去关山州，那他就必须带着房契过去。
虽说这个店铺还没有这么快开起来，但一家店开起来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顾念让赵四带一段时间刘大牛。
刚开始，赵四还以为刘大牛是来跟他抢饭碗的，一直对他不怎么热情。
如今得知刘大牛是要到关山州那边开分店的，立刻热情了了起来，可以说是对他知无不言了。
刘大牛也很努力，遇到不懂的，也会向赵四讨教。
顾念这次来府城也没有那么快回去，她需要把在关山州那边的分店的计划写出来让刘大牛带过去。
每天关在三楼的书房里，饭菜都是由赵四亲自端上去的。
这天到晚餐的时候，赵四没有像往常那样，把饭菜放下就离开，而是是在案桌的一旁。
顾念抬起头，“可是还有事？”
“回掌柜，今天兰郡王来了！”
顾念放下笔，后背往椅背上靠了过去，十指交叉，“他时常来吗？”
“有一段时间没来了，今儿来的脸色不太对。”
顾念站起身，“我下去看看。”
提到兰郡王，她瞬间就想到了金掌柜。
金掌柜当初口口声声说是兰郡王娘家的人，就是知是兰郡王妃哪个娘家人了。
看来这件事要问一下赵译了。
顾念刚下到大堂，就听到兰郡王在以难店的小二。
看了一会，直接走到兰郡王的身边，“不知本店的小二是哪里做得不对？”
顾念认识兰郡王，但兰郡王却不认识顾念，见有人来插头，眉头一皱，眼中的戾气一闪而过，“你是谁？多管闲事。”
兰郡王不敢在归一楼撒野，毕竟这里楚王的地盘，更何况，归一楼时常有一些权贵会来此地用餐，他还是有点脑子的，不敢给太子招黑。
要是实在看不顺眼的，都会私下去调查一番才动手。
“我是本店的掌柜，不知你有何需求？”
“不必了！”
顾念没想到他就这样收手了，还以为他会闹呢。
看来兰郡王最近过得不太好啊，比起上次她见到的时候瘦了不少。
顾念刚转过身，兰郡王把顾念给叫住了。
半信半疑，“你当真是这里的掌柜?”他好像没听说这里的掌柜是一个女人啊！
“客官若是不信，可以问赵管事。”
兰郡王见她说到赵四，才放下心里的疑虑。
顾念回到柜台内，对赵四说道：“给兰郡王那一桌送上一份点心。”
赵四摇头，“掌柜，你可不知，这兰郡王自尊心可重着呢，这个时候万不能送点心过去。”
“嗯 ，你看着办就好！”顾念自知对兰郡王的了解肯定是没有赵四深的，也没有反驳，认同了他的建议。
赵四壮着胆提出来的，见她没有反驳才松了一口气，还真的怕掌柜说他多管闲事呢！
看来掌柜还是能听进他们这些人的建议。
顾念坐了一会，她就让赵四帮他安排一辆马车，她要去赵府。
赵府。
赵译听到顾念的来访很是意外，原本准备要去宴会的赵夫人都不出去了。
顾念来的这段时间，她都没能抽出时间去探访她，今天她来了，刚好今天的赏花宴也是很重要，也是能推得了。
赵夫人就直接坐在赵译的旁边等着了。
顾念由管家领进来，见到赵夫人也是一愣，没想到她也在家里。
先前她听赵译说，最近赵夫人早就答应了很多宴席。
“素姐姐，今儿怎么这么巧也在家？”
赵夫人站起来，拉着顾念坐到她的身边，“本来我正要出门了，听说你来了，我就推了那边的赏花宴了。”
顾念开玩笑道：“看来还是我比较有面子了！能让素姐姐留在府中等我来。”
“贫嘴！”赵夫人笑道。
“嗯咳……”赵译故意弄出声音来制造制存在感。
顾念也想起来有正事要和赵译谈的。
“素姐姐，我一会再和你聊，我得要和赵公子谈得正事。”
赵夫人听到他们要谈正事，正要起身，就被顾念给拉住了，“也不是什么大事，素姐姐也是得得到。”
这话把赵夫人听得心里舒坦。
赵译也没反对，反正平时他们夫妻也会聊一些事情，所以也没必要瞒着她。
顾念把目光转向赵译，开口问道：“上次抓走的那个金掌柜如何了？”
“你怎么突然想起他来了？”说起这个金掌柜，眼里闪过厌恶。
这他明愰愰的厌恶赵夫人看在眼里，看来是一个不怎么重要的人。
“今天兰郡王在归一楼用餐了，你可还记得金掌柜是怎么说的，他当时可是说了，他是兰郡王妃娘家的人。”
赵译当然记得了，当初可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把他送到楚王府的地牢里的。
他也没瞒着顾念，“还在楚王府的地牢里呢，别看他那个样子，此可硬着呢，事到如今硬是没说出什么有用的话！”主要是没怎么对他动刑。
主要是想看看兰郡王有什么动静。
他们的猜测也没有错，金掌柜刚被抓的那会，兰郡王几乎天天登楚王府的大门。
可他姐夫只是第一次见了他后，后来直接让管家给打发了。
“这个金掌柜到底是兰郡王妃的什么人，值得兰郡王愁眉苦脸的？”
“说起来，关系不远不近的，他是兰郡王妃母亲娘家那边的庶子，本来没多重要，一个棋子罢了，但他与太子那边有联系。”
“所以罗安县那个几县的高价粮是太子搞的鬼？”
赵译也不太肯定，“有一定的关系。”
“他娘的，这种人往后要真的当皇帝了，那百姓还用活吗？”
赵夫人在一旁听到顾念骂粗口，顿感诧异，同时也感叹她的胆子大，什么话都敢说。
但见赵译见怪不怪的样子，像是认识一个新的顾念一样。
“这段时间，兰郡王是想把金掌柜给捞出去？”
“恩，金掌柜知道太子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更何况他手上商业版图都是太子想要的，金掌柜对于他们说还挺重要的。”
顾念冷冷一笑，“难怪当初有恃无恐了！是认准了太子会把他救出吧！”
“可不是，现在在地牢里，嘴都还硬着！”
“那王爷准备放他出去吗？”
“怎么可能，不把他知道的事情撬出来，是不能让他走出楚王府的地牢。”
他们会知道这么多，还真的多亏了刘青，为此他姐夫对沈池更加刮目相看了。
他真的是走一步看三步。
要不是沈池的身边不允许，他都想把人叫到楚王府来了。
要是顾念知道他们的想法，定会说句异想天开。
沈池怎么可能会再让沈家重蹈覆辙，掉过一个坑了，怎么可能会再选一个坑跳下去。
楚王可能是一个好的君主，谁知道他往后的儿子们会不会是第二个宗皇帝，毕竟楚王的后代可是有宗皇帝的基因的。
顾念在赵译这里了解得差不多了，就被赵夫人给拉到了她房间。
两人聊了好长时间 ，赵夫人放她离开时，时辰也不早了。
赵夫人让她就在府中休息了一个晚上。
顾念在赵府住过好几回了，也没客气。
赵管家帮她安排了之前住过的房间。
忙了一天还没觉得什么，这会躺下就开始想儿子们了。
也不知道她离开家里，那两个小子会不会闹腾。
想着想着，也不知何时睡着了。
翌日一早，赵夫人的贴身婢女过来请她去膳厅用餐。
早膳，谁也没有聊公事，都是聊起一些家常，氛围很轻松。
顾念还有事要忙，也没在赵府多逗留，在早膳过后就回到了归一楼。
只是没想到她刚踏入归一楼，再次又见到了兰郡王。
他这次难得没坐在大堂里了，而是带着人往二楼走去。
他没注意到顾念，与他同行的人有说有笑的。
顾念倒是多看了兰郡王身边的那个男子多了两眼。
有一种莫名的眼熟，可她很肯定从未见过这个男子。
她招来赵四小声问道：“刚才兰郡王带来的那个男子，你看到了吧，你可知道他的身份？”
赵四摇头，“回掌柜，老奴也是第一次见此人。”
“我回书房处理事务，你多注意一下兰郡王那个包间。”
“是！”
顾念回到书房都还在想那个男人。
兰郡王与男子坐在包间里，有说有笑的。
兰郡王亲自为男子倒了杯茶，“没想到先生会在青州府，有失远迎了！”
男子嘴角含笑，端起兰郡王倒的茶，抿了一口，“你客气了，钱谋只是路过办点事罢了。”
“不知先生要在青州府逗留多久？”
“暂未知，等事情办完就离开。”
“哦，不知先生办的是什么事，可有本王能帮得上的？”
“您实在客气了，都是小事罢了”
兰郡王虽然是一个郡王，但他却不敢得罪一介平民的钱洪，不然就极有可能会被太子给撕了。
这个人对于太子来说可比他重要得多。
在上餐之前，两人都是一问一答，直到上菜后，钱洪尝过这里的菜后，难得夸了一句兰郡王。
“你介绍的这个地方不错，菜式的确不错！”
兰郡王松了一口气，也不知他怎么就那么倒霉，每次定包间都定不到，这个包音都还是他动了人情从别人那里借来的。
归一楼的包间基本上都是被别人包月，甚至于包年都有。
所以归一楼的包间才会一间难求，有时候来得晚，连大堂的位置都要等。
也不知道这归一楼的东家哪里想来这么多奇怪的菜式。
饭后，钱洪难得说起一件正事，“金波被楚王抓这件事，太子很是着急，你可是想到对策？”
兰郡王摇头，说起这件事，他的脸色就难看了起来，“不知先生可有良策？”
“钱谋替你想法子吧，就当是感谢你这一顿饭。”
兰郡王顿时感恩戴德的，脸上笑得很是谄媚，“如此就多谢先生了。”
“举手之劳罢了！”钱洪很是享受这种奉承。
“听说这里也像京城那般有说书人，不知先生可感兴趣？”
“哦，也是说西游记？”
“那倒不是，是聊斋，在归一楼相当受欢迎，先生可要一听一听？”
“既然来了，那就听一听吧！”
叶鸣还在其它的包间说书，赵四安排了何峰。
现在可以让客人点书来说，钱洪点了《董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