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章 四大家族（1/1）
老头把大洋揣进怀里，满意地说道：说到底，没人知道这些人的来历。
或者，知道的都被灭了口！
直到嘉庆年间，坊间多了一些传闻，说这些人祖籍在延安府，原本以贩卖红枣为生，因明末北方天灾不断、人祸横行，所以举家南迁落地于此。
卖枣能卖出一千多的队伍，得多大的本事。
来的时候原本是兄弟四人，虽谈不上其利断金，倒也算有所帮衬。
只是没过多久，人多口杂，加上各自打起了小算盘，所以有人提出分家。
可具体怎么个分法却没有达成共识，多次打架斗殴之后，已闹得是鸡飞狗跳，甚至到了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
不过，最终还是分了，只是分道扬镳的分。
兄弟几人在分家之初，因家底丰厚，倒也过得自在快活。
只是俗话说得好，富不过三代，所以很快到了坐吃山空的那天。
不知是这地儿风水真的好，还是命不该绝，此时的万灵，竟因运输茶叶的马帮和漕运改道途经于此，而逐渐开始有人往来，短短数十年竟发展到长住数万人。
某日，大雨倾盆。
大房当家的牵头组织几家人到宗族祠堂，商议决定派人搭上川东府方面的关系。
经过各方周旋，最终在咸丰年间，得到批文可以开街设场，即为县志中记录的万灵场。
所谓无规矩不成方圆，几家人商讨之后，还定了规矩。
规矩如下：大房负责柴和财相关的买卖，二房负责米及饮食的买卖，三房负责有关油的买卖，四房则负责盐业相关的买卖。
从此，几家人各司其职，井水不犯河水，很快从日薄西山转为旭日重升。
又一日，宗族议事，三房的话事人提议希望更名改姓，重头做人。
原因是四房各自的生意都越做越大，日后少不了和官府打交道，未免节外生枝，干脆更名改姓，抹掉过去种种，杜撰一个前世今生。
众人一听有几分道理，纷纷附议。
接着，四家人根据自己所经营的行当，分别把姓分别改成了柴、米、尤、闫，这便是川东地区四大家族的由来。
以上种种都是坊间的传闻，是杜撰还是属实，无从考证。
不过，从近些发展的势头来看，这大房的柴老爷确实厉害！
“怎么个厉害法？说来听听！”李若风似乎挺感兴趣。。
“小兄弟，听你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不知道很正常。要知道这柴老爷可是川东地区远近闻名的大善人，前些年因乐善好施，还得到过南京方面的嘉奖。”老头颇为得意地说。
“你说的柴老爷，可是柴有余？”李若风继续追问。
“对，你晓得嘛！”老头说道。
“这有什么厉害，这也就能骗骗你们这些乡巴佬……”瘦马猴冷笑道。
“嘿，你还别不信？”老头嘟着嘴说道。
前些年，柴老爷捐巨资修建了横跨芙蓉江两岸三地的新风桥，礼成当天连川东县长都来剪彩，成都方面也派人前来祝贺，一时风光无限。
再说说去年，柴老爷主持修建了川东地区第一大寺庙——白沙寺，开光那天特地从西康请来十几个得道高僧，法事连续做了七七四十九天，蜀地多少达官贵人都过来礼佛，这你们有所耳闻吧！
不过，最让人佩服的还是他足以通天的人脉关系，听说二刘都要给他几分薄面。”刘老头压低声音说，生怕被人听见。
“真是邪门，没想到这穷乡僻壤，竟有这么一号厉害人物？”瘦马猴倒吸了一口凉气。
“要说邪门，还得是十几年前那场大火，就是这三昧真火把柴老爷烧成了火眼金睛，从此脱胎换骨，把原本几近衰落的柴家，变成川东第一望族。”在老头眼里，柴有余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那柴老爷长什么样，你见过吗？”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方子衿突然发问。
“这……不妨实话告诉你，我是见过他本人，但没见过他长什么样，恐怕连柴家下人也都没见过，因为那场大火之后，他终日以面具示人，所以万灵的人背地里都叫他鬼丈夫。”老头说到这里情绪极为低落。
“鬼丈夫，活该！”方子衿旁边的女孩阿朱低声说道。
“什么鬼丈夫？”烈焰红唇女也来了兴趣。
“这事啊，说来话长……”老头说完放下烟枪，吃起茶来。
众人见状，知道他又想要钱，都转过头看着许如峥，许如峥无奈地从怀里掏出几块大洋扔了过去。
心想这老头可真坏，感情这是内容付费啊！
老头重复着之前的动作，满意地把几块大洋揣进怀里。
接下来把二十年前柴府发生大火的事故添油加醋地讲述一遍，讲得是眉飞色舞，唾沫横飞，众人也是听得津津有味，只有方子衿和李如风，一直紧锁着眉头。
或许，是动了恻隐之心。
“后来呢？”榜一大哥许如峥追问。
后来……当然是喜事连连，柴老爷和夫人米晓玉如胶似漆，没过几年便连续生下四个孩子。
大女儿叫玉春，前年被评为川东四美，去年嫁到川东府，给县太爷的儿子当老婆，也算是光宗耀祖。
大少爷叫玉华，这人啊……不好说，诸位日后要是见了他，最好躲得远远的，不要问为什么。
二少爷叫玉秋，我们都没见过，因为在他不到五岁的时候，便被柴老爷狠心送往东洋，算起来到现在恐怕也有十八九岁。
小女儿叫玉实，后来改名叫玉珠，刚满十四岁，长得十分水灵，被坊间评为川东四美之一，而且居于榜首。
“柴夫人？柴夫人是叫米晓玉吧？”方子衿低声发问。
“米晓玉……你居然听过？不过听过也不奇怪，这米晓玉，也就是柴夫人在川东一带可是有名的悍妇！”老头不怀好意地笑道。
“有名悍妇？比起他如何！”瘦皮猴指着烈焰红唇女有几分挑衅的意思。
“这…哈哈哈…不好说啊，只从她在结婚当晚做出的种种令人费解的行为来看，就知道川东第一悍妇的称号当之无愧，而且我还曾看到她杀过人……”老头得意忘形，开始打胡乱说。
杀过人……听到这里众人沉默，面面相觑。
“大叔，听说你也号称是川东百晓生，那我向你打听一个人。”许如峥问道。
“谁？”老头谨慎地问。
“来凤，喜来凤！”许如峥补充道。
老头愣了一下，半天才缓过神来，缓缓地摇着头。
不过老头演技实在不怎么样，大家都看出来他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看来你这百晓生，也不过是浪得虚名！”瘦马猴故意讥讽道。
“浪得虚名？老子不晓得喜来凤？实话告诉你，老子不但晓得，还知道她是怎么死的！”这老头年纪虽大，却经不住激将法，情急之下理智尽失。
不过刚说出口，他就开始十分后悔，之后任凭几个人如何威逼利诱，他都没在再松口。
不过，越是这样，越说明这老头不简单。
“大叔，你确定我们没有走错路？我怎么感觉这地儿这么熟悉！”李如风疑惑地问道。
“当然没错，这地儿叫万灵十八道拐，九真八假，另有一拐至今没人找到过，每一拐看似雷同，实则迥异，经常会出现这地儿是艳阳高照，那地儿可能是暴雨如注，除非有像我这样的本地人带路，不然还以为遇上了鬼打墙。”老头答道。
说话间，又拐进一个弯，果然此处烟雾缭绕，瘴气丛生，可见度不过二三米，众人一回头，来时的路已模糊不清。
哐当！老头大叫一声：不好！
精神小伙立马放下竹竿，迅速跑到船头检查，大叫道：“糟糕，底板被戳了一个洞。”
众人一看，船底板上果然出现一个拇指般大小的小孔，而且有水开始不断涌入，大伙见势不对，纷纷后退。
“谁身上大洋，快给我几个！”精神小伙一手捂住洞口，一边着急地说道。
“快，谁给我几个大洋，我快按不住了！”精神小伙见众人迟迟没有反应，再次催促。
大伙愣了半天，又都齐刷刷地看向许如峥。
许如峥也挺无奈，又别无他法，只好又从口袋里摸出几块大洋丢给精神小伙。
只见精神小伙熟练地把几块大洋叠在一起，又把捆在头上的布巾取下盖在大洋之上，不到一分钟，涌入船舱的水量少了许多。
精神小伙央求徐如峥过来帮忙按住布巾，又起身从船舱内取来几支立香点燃，跪在船板上咚咚地磕头，嘴里大声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