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评说伪儒害大明(1/1)
“学习过朱熹的《四书集注》没?”
“没读过。”
“没读过好哇,至少说明你没中毒!”
“那书有毒吗?”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依我之见,抛开著述者人品不谈,于华夏进步来说,朱熹也算是个罪人。”
朱由榘竟然作出这样个裁决,令李俊心惊。
因为之前,李岩告诉过李俊:元明以来,朱熹理学一直是皇家向全天下灌输的思想。连科举,都要以他的《四书集注》为宗。
这个朱由榘可是当今皇帝至亲哎,难道他敢跟皇帝唱对台戏?
“可能吧,这时对前途命运的忧虑,他也就只发发牢骚。”李俊作如是想。
“儒学有毒这四个字,就是我最先说出来的。但,就是没有传播出这福王府而已……”朱由榘继续讲述:
研究华夏历史,你就会发现先秦以前的儒家以天道、义理、明德为教义真传。
说文解字:纲字,束丝之形,是系之范式。山势凸出的部分为冈的范式。系、冈范式叠加,束丝网络,凸出维系之总绳是纲之范式。
由此而出,先秦以前的三纲是:
君为臣纲:君不正,臣投他国。国是民纲,国不正,民群起而攻之。
父为子纲:父不慈,子投他乡。子是父望,子不正,大义灭亲。
夫为妻纲:夫不正,妻可改嫁。妻是夫助,妻不贤,夫则休之。
看看孔子、朱熹等将之三纲阉割、改造为威权服务的伪儒教:迷失了天道、义理和明德,这就充满了毒性。
看看在伪儒教一统华夏之后,无论制度、技术、文化等等各个方向上,华夏文明有进步吗?
各个王朝延续前朝旧制,继续由盛而衰,往复循环。
明代农人依然扛着曲辕犁下地,进行的还是汉代赵过的耕种方式……
二千年来,没有通过发展生产来提升社会各阶层人民的收入,增加全社会福利。
而儒家官绅,将剥削平民的各种生存资源,当天然权利。逐步禁锢全天下人的思想,乃至禁锢其生理本能,绝对降低平民阶层的地位,以扩大官绅集团的权势和福利。
各朝代皇家,也乐于接受儒家成为国教。双方勾结,将灭绝人性、伤天害理的伪儒歪理邪说,拔高为神圣的,不容置疑的国家形态……
宋代的重文轻武,将华夏人变成弱鸡,而官绅自己也养成了废物,终被外部蛮夷以暴力给灭了。
有明以来,特别到中后期,以儒家传承自居的官绅集团,除了兼并土地,还花大力气把持了这个帝国的工商、矿产、制造等经济命脉。最终让大明王朝逐渐衰落……走向灭亡。
看看他们干些什么事!还理由充足地:
迫害、压榨农民。
我告诉你,有明以来,几乎所有的税收都来自农业。
工商税呢?
不许收!违反祖制,与民争利!
逼反了农人,关我官绅屁事。那是皇帝、皇族的事。
真要改朝换代了,下一姓皇家,还是需要读儒家书籍的读书人来治理国家。
任何皇家,也不敢轻易得罪我们这种大爷。
发展武力?
什么技术性火器都胜不过人心(官绅代表民意,因为农民没有发言权)!将发明创造都雪藏、卖了、毁了……
让健民强军见鬼去吧,好不容易把武人们打压下去,废了锦衣卫武功,才让朝堂上文官独大。
发展点武力也行,军队要掌握在文官手里,而不是皇帝或将官手里。
出钱养军队?绝对不行 ,一文钱都不该分摊到官绅身上。收泥腿子们的税不够,就拿你皇帝的私房钱凑上去……
侵吞国家资财?
国家是谁的?是皇帝、皇族们的,又不是官绅集团的呢,有机会不捞,怕是傻子。不拿白不拿,拿了白拿。天灾人祸来了,连赈济款都要侵吞,谁敢说啥……
看到了吧,这就是现在这些读儒家经典,当官,不当官,还立学派,四处讲学、宣传仁治……这些官绅们的行径。
先秦以前,文不御武,武不御文,方有文化繁荣,武功强盛。
后明这种文官掌军,其实就是作死。可在人家官绅集团看来,就不是作死,人家身后有路,根本不在乎。
“哎呀呀,咱老子的,说了这么多。”
朱由榘停下,看过李俊认真聆听的呆萌样,很是满意,便又朝外间喊道:
“外面人死啦,都不给本王弄碗人参汤来,润润喉咙!”
不过数息之后,还在消化吸收朱由榘话中信息的李俊,思绪就被断了:
金玉珠帘碰撞轻微,悦耳赏心都不致如此,关键是一种极端诱人的香,让人不能自持:
房中,因一美人到来,便满存了这种香气……这还仅是断人思绪。
而美人那美、那柔、那媚态……若飘落人间,可真就要路上行人欲断魂了!
美人和两宫女是如何伺候朱由榘喝下参汤的,李俊不记得了。
因为他一直在问:此美只因天上有,哪得有缘睹芳容?还闻其体香,这是哪世修来的造化?……
太多的问,不想有答案,只珍惜身在仙界这不长的时光。
“看你痴迷样,就知是只雏!……而且绝非贼人奸细,让本王放下猜疑了!”
朱由榘之言惊醒梦中人,李俊这时不见了美人,寻之,却看清了房中,围巨床那三面屏风,画壁画面之境,皆……
面红算什么?心跳……哪怕即时收回目光,李俊差不多都要流鼻血了。
“收心,专意听本王讲述!过后有的给你赏赐!”
朱由榘之吼,令李俊不得不跪下了。一为畏惧,二是掩不雅。读过书之人,哪怕学武,终不会那么坦诚、豪迈……
有明一朝,以饲养皇族以为国策。朱姓王爷们的悲哀,就在于此!
从成祖靖难成功后,因惧怕还有后来者,即将所有的就藩王包括子孙画地为牢,圈禁在就藩城里,成为吃喝拉撒睡,享福制造后代的木偶人了。
我生于北京皇宫中,自小纨绔不受约束。
然,七岁时随父王就藩洛阳。
之前就有人告诉我说:去了洛阳,就要被圈禁于王府,连城中玩耍都是不可。
这怎么能行?
于是,早有预谋,准备了些钱财藏匿,让贴身太监又物色了南下商队准备接应。
去洛阳的半路之上,以出恭借口,换了一身平民衣,带两便当小斯离开队伍,直接向南狂奔而去。
随商队直达广州,行商才知咱身份,也就惧怕被追究重罪,便将咱交给一当地坐地商家照看抚养。
从此,咱一个大明朝颍上郡王,以平民之子身份,开始了在广州的流落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