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巧遇那个人（1/1）

去年门儿沟雨水百年一遇，山区大水成灾。各级政府群众为抗洪救灾做出贡献，在抗洪救灾中也涌现一批先进典型和个人。经过层层推荐和审批，县委县政府确定了二十五个先进单位，110名先进个人给予表彰。京都市政府副市长林世斌到会，县委县政府五大班子全部到齐。

秦桦跟着法院的队伍走进会场。这个李福来也真有本事，不但给秦桦弄一套法院服装，还弄一个红彤彤的工作者挂在秦桦胸前。秦桦第一次戴这个证件，感觉很提气，走路把胸脯高高扬起，格外精神。队伍往里走，那些保安看到秦桦等人，只是意思一下，安全器材有气无力的在每个人面前晃一下就算安检过关。

秦桦进了会场，看到黑压压一片，好几千人，坐的满满的。她第一见到这么多人，第一次看到这么个场面，心里打鼓一样，明显能听到自己的心脏跳动声音。“这些人都全县的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是吃官饭的人。”秦桦心里羡慕不已。她幻想着自己有一天也能吃上官饭，挣了工资，也可以坐在这个大礼堂开会听报告，那就是最大的幸福。秦桦心里明白，自己考不上大学，也当不了兵，要想吃商品粮上班进政府体制，恐怕只能是梦想。有句老话叫“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女会打洞。”自己的父母是农民，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自己这辈子注定在农村生活，嫁人成家，生儿育女过日子。

秦桦感觉到身上有一个地方还有点疼。昨天晚上，李福来疯了一般，连续几次出招比武，把秦桦累的浑身散架。秦桦心里纳闷儿，张四狗说男人一晚上只能有一次，很少有人有第二次。这个李福来一夜几次，莫非也吃了什么药，中了什么邪？

天上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这个李福来这头老牛不要命了，直到天亮的时候，他还要再来一次。秦桦毕竟年轻，身体再累，迷糊一下就恢复如初。早上看到李福来，依然很有精神，好像昨天晚上睡的很踏实。秦桦现在佩服这些干部真有能耐，昨天上班累一天，晚上喝酒很潇洒，夜里加班工作，竟然看不到他脸上身上有疲惫的样子。

按照昨天李福来和她说的，秦桦进来后找到女厕所，把外面的法官衣服换下，露出里面红色的良上衣。干干净净，落落大方，再把那枚工作证戴在胸前，走进礼堂转了一圈，挺像一回事儿。

会议九点正式开始，秦桦八点半来到贵宾室门口，帮助收拾一下易拉得，倒水，搬凳子。会议主办者以为他是会场的服务人员，会场的人以为他是政府工作人员，谁也没有怀疑这个女孩子是谁。

秦桦就在贵宾厅门口转悠，看着进进出出的县委县政府领导。突然，贵宾厅许多领导蜂拥而出，会议室大门外一阵骚动，就听一些人小声说：“林市长到了。”

秦桦看到一群人，前呼后拥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走来。秦桦只看一眼，就惊呆了，这个男人不就是那天芦苇荡里的那个人吗，他就是天都市的林市长？

林市长一边和身边的县委经理县长说话，一边用眼扫了两边的男女一眼，他在经过秦桦面前，看到秦桦笑眯眯的看着他，林市长惊呆的同时，看到了秦桦。

林市长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这个时候不会有任何引起旁边人的主动。他对秦桦微笑示意，像是和部下打招呼管用的笑容和姿势，一点不突兀，不生分，别人看不出来什么。

秦桦也微笑一下。她这个时候不会上前打招呼，也不会失去理智的喊叫。秦桦很有心眼，也有分寸。她知道这个时候只能装作没有什么事儿，和谁都不熟，她在等机会。她知道此时不是她这种人说话表现的时候，自己身份不正，更不能随便暴漏。她相信林市长一定会和自己打招呼，现在是应付那帮县里领导。

一拨人走进贵宾厅，相互握手寒暄。东南西北扯了半天，林市长装作上卫生间走出了贵宾厅。他走到秦桦前面，给秦桦使一个眼色，示意她跟自己过来。秦桦马上就知道什么意思，保持十几米的距离，悄悄跟在他后面，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

秦桦没有想到的是，螳螂扑蝉，黄雀在后。她身后一个年轻秀气的小伙子紧走几步赶上秦桦，在后面不客气的呵斥：“你，离首长远些。”

林市长回过头来，站住了，不满的看了那人一眼，而后满脸笑意的批评：“郝秘书，和人家姑娘咋说话哩。”

然后对秦桦笑容可掬：“妹子，你怎么在这里？”

秦桦看看没有其他人，低声说：“我来告状。”

郝秘书看领导和熟人说话，知趣的躲开了，顺便把一边的人也给轰走了。

林市长说：“你告啥状？”

秦桦哭到：“前几天我们村里一个二流子欺负我，派出所里好不容易把他抓起来，县里刘副书记下令把他放了。”

林市长惊诧道：“还有这事儿，前几天你怎么不说。”

秦桦道：“那时候那个坏蛋还在派出所关押，我以为能把他法办处置，就没有说。”

林市长沉吟片刻，说：“郝秘书，一会儿你和县委梁书记的秘书沟通一下，把这个情况反映给梁书记，让他酌情处理。”

他对秦桦说：“妹子，你放心，我给您做主，一定把那个地皮流芒给抓起来，还你一个公道。”

秦桦眼泪都流了下来，这么多天的委屈，算是没有白受，终于等到扬眉吐气的一刻。

林市长和一帮县市领导要准备上主席台。郝秘书很机灵，要陪着秦桦坐在贵宾厅等林市长开会。郝秘书叫郝晓东，是林市长的秘书。郝秘书身材高挑，皮肤白皙，面向端正，一看就是个优秀的青年。秦桦看他一眼，心里就不住的打鼓，感觉人常说的白马王子就是这样的男人。秦桦心里感叹，“这是别人的菜，自己只能饱饱眼福而已。”

郝秘书问：“妹子，你和林市长是亲戚吗？”

秦桦不会说是芦苇荡里的事儿，那是给领导上眼药。她随记编个谎话：“林市长的妈是我堂姑，我们是亲老表。”

郝秘书明白了，人家是姑表亲，表哥表妹。

秦桦补充道：“我哥平时工作忙，不敢打扰他。今天是碰巧了，不说话不打招呼有点说不过去了。”

郝秘书赶紧点头表示同意。郝秘书道：“我跟着首长，是他的秘书，以后有什么事儿可以直接找我。”

秦桦就满含感激的看了郝秘书一眼，水灵灵的眼睛会说话，这让郝秘书身上荷尔蒙飙升一百倍。青年男女为何不能单独相处，好看的男人和漂亮的女人更不能有接触的机会，很容易摩擦起火，摩擦生电，保不住就会出事儿。

秦桦道：“郝秘书，我想去大礼堂听报告，你愿意去吗？”

郝秘书客气的说：“我就不进去了，我一会儿去找梁书记的秘书，把你的事儿说一下，让他帮助你解决问题。”

秦桦走进大礼堂，表彰会如期进行。前面县委宣传部长和刘副书记宣读通报，给先进集体和先进个人发证书，请2名获奖代表上台发言。在其他代表发言的空间，台下的人看到梁书记和林市长不断耳语交谈。梁书记身材中等，微胖，满嘴四川普通话。梁书记讲完后，代表们发完言，接下来是县委梁书记讲话。

有上级领导在场，梁书记不会长篇大论开讲，他要留足够的时间给林市长。梁书记讲了去年的大水灾，上级领导机关如何正确指挥，如何大力支持，将人民群众的财产损失减少到最低限度。希望获奖单位和个人戒骄戒躁，保持和发扬抗灾精神，在岗位建功立业，继续为门儿县全面建设发挥光和热。

最后是林市长发言。他对获奖的先进单位和个人首先表示祝贺，对全县去年抗洪救灾的情况给予高度评价，并对各级政府。领导在大灾面前身先士卒的模范作风给予充分肯定。讲到这里，他把讲话稿仍在一边，叉开了话题：“我们绝大多数领导干部在大是大非面前经受得住考验，用实际行动向党和人民缴上一份合格答卷。在大灾大难面前敢于以身作则，率先垂范，为人民群众的生命安全立起一道屏障，筑起一道安全大堤。但是，也有一些领导干部，视人民群众的利益为草芥，把人民的生命安全当儿戏。不管党纪国法，肆意插手案件，为违反乱纪人员开绿灯，颠倒黑白是非。前几天，门儿沟某村出了一个二流子对姑娘有违背意志的违法行为，当地派出所已经将犯罪嫌疑人抓捕归案，县一位某领导一个电话，就将案犯嫌疑人给放了。这个犯罪嫌疑人回到家，公然去姑娘家门前骂街示威，欺人太甚，嚣张之极，是可忍，孰不可忍。我们京都市绝不允许这样问题存在，绝不允许这个风气蔓延开来，绝不允许影响社会稳定，影响来之不易的大好形势。我希望会议结束后，门里沟县委县政府要组织县政法委、县公安局组成联合专案组，查查那个案件，是哪位领导插手，谁下令放的人，决不姑息，严肃处理，一定给当事人一个满意的交代。

会场一时静了下来，没想到县里还有这样的事儿。县委梁经理急忙表态：“会议结束后我们就派人调查案件，一定要严肃处理，绝不姑息迁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