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方珩逸吃醋(1/1)
另一边,方珩逸在屋子里借酒浇愁。
"小草,你听到苏凝的声音了吗?"方珩逸醉醺醺的趴在桌子上,努力睁开眼睛。
"嗝",月麟打着酒嗝,靠在门边回道,"哪有小狐狸的声音,天君你定是听错了。"
方珩逸拿起酒坛猛灌一口,"你说的对,我肯定听错了,她才……她才不会。"
"不对,我分明听到她说话了。"
清亮的声音透过门墙,钻进方珩逸耳朵,他一个激灵,将酒坛扔在地上,随即起身顺着声音去寻。
"苏凝",喊着,方珩逸一脚踹开容寂房门。待听清屋内声音后,方珩逸瞬间暴走,他挥着拳头打到容寂伤口处,还未完全愈合的伤口随即裂开,鲜血喷涌而出染了苏凝衣襟。
"你干什么。"
见方珩逸杀气腾腾,苏凝忙去阻止。但被愤怒冲昏头脑的方珩逸,哪里听的进去。他招招致命不留活路,容寂也不反抗,就躺在那里任他发着酒疯。
望着容寂,他好似还在喊着师父别离开我的字眼。苏凝轻抚胸口,那颗心猛烈抽动着。
原来这就是心痛的滋味,可这滋味到底是来自何处?苏凝想不明白,也不想去想。干脆拿出剩的半瓶忘情水,一饮而尽。
有情之人忘情,她这无情之人,要如何去忘?
"方珩逸,你别碰他。"
清冷的声音,唤回了方珩逸的理智。看着落在地上的琉璃瓶,方珩逸皱着眉头在苏凝身前蹲下,沉声道:"怎么,心疼了?"
"嗯,很疼",苏凝将手放在胸口处,感受着猛烈涌来的酸涩,她没听出方珩逸言语中的醋意,还以为是真的在问心疼不疼。
瞧苏凝这样,方珩逸恨不能将容寂五马分尸,"带你去换身衣服",说着,方珩逸抱起苏凝径直朝自己房间走去。
一进房间,月麟不识眼色的拿着酒坛子凑上前来:"主子,这是谁啊,我们接着喝。"
"滚。"怒吼着,方珩逸将满桌子的酒坛一下扫落在地。噼里啪啦的碎裂声,让月麟猛的回过神,他看看苏凝又看看方珩逸,随后逃似的从屋子里跑了出去。
"方珩逸,放我下来。"苏凝无力说道。
看着苏凝,方珩逸黑着脸冷声:"他方才碰你哪了?"
"好了,别闹了。"苏凝试图掰开方珩逸的手,但被他一把按下,"我问你,他碰你哪了!"
看方珩逸失控,苏凝解释:"他只是中了幻术,认错了人。"
"苏凝,你到底有没有将我放在心上。"吼着,方珩逸抱起苏凝大步朝浴桶走去。
水还是热的,蒸腾着升起雾气。桂花点缀水面,香味沁人心脾。
累了一天,苏凝也懒得再与方珩逸争辩。她知道方珩逸不会对她怎样,干脆闭上眼睛由他摆弄,而她自己便暗自想着心事。
瞧苏凝不反抗,方珩逸一把将她扔进浴桶,随即用水从她头顶浇下。雾气缭绕中,他一次次将水淋在苏凝身上,洗去旁人气息。
爱究竟是怎么产生的?是沉醉于一眼万年的容貌无法自拔,还是谈好条件附带目的的自欺欺人。
苏凝不懂,她不过只要了容寂一颗心,不过以一滴血与方珩逸结了印,怎么就陷入了她最不屑的庸俗中。
阴阳道上放弃仙籍的女子,卦桌前哭的死去活来的女子,方才为一个叫着他人名字而心痛的女子……世人都传成仙成神者无情无爱,想来不是谬言。情爱才是这世间最利的刃,它能送你入天界,也能拉你入地狱,皆在一念之间。
足足一刻钟,苏凝将所有心事都想了个明白,方珩逸却还是不罢休。
苏凝只好睁眼道:"方珩逸,再洗我皮就要掉了。"
"我瞧着还不够干净",方珩逸拉着脸,又往桶中添了热水。
"方珩逸……",苏凝无奈望着眼前这个被醋意冲昏头脑的人。
许是听出了苏凝语气中不耐烦,许是看到了被烫的通红的皮肤,方珩逸终于肯放过她。但阴阳怪气还是少不了,在苏凝穿衣服的间隙,方珩逸背过身,提着声音揶揄道,"若你不往他房间跑,他会将你认成旁人吗?"
他声音有些冰冷,还带着指责,"你不是很厉害?是真的打不过,还是不想打?"
苏凝整好衣服,到方珩逸面前坐下。回想着猝不及防就发生的事情,她平静道:"为什么这样?"
方珩逸赌气:“我说了,我喜欢你。”
月光狡黠,照进屋子。
苏凝重复,“究竟是为什么?”
“就是喜欢了,你管我为什么”,盯着苏凝微微肿起的唇,方珩逸心中的怒火升腾而起。只是想着这张唇上落了旁人气息,他就嫉妒的发疯,"苏凝,我知道你不是寻常人,但我不在乎,我方珩逸看上的东西……"
强劲掌风下,方珩逸在空中划出一个完美的抛物线,接着以加速度从窗户飞了出去。
"砰。"
听着落地的声音,苏凝抬手抹了抹嘴角,接着掂起一坛子梅子酒,上了楼顶。
有权势的人惯将情爱当做附属,曼舞是这样,方珩逸也是这样。因为新奇,因为不容易得到,所以就将私心冠以爱情名义,揉进花言巧语和虚假的深情,最后称之为喜欢。
……
今夜月色很美,楼顶赏月人,早已备好了酒。见苏凝失魂落魄的来,月麟像是早已预料到了,他拿出在天界取来的星云杯斟一杯酒,递到苏凝手上。
"小狐狸,这心痛是何滋味啊?"
苏凝接过杯子一饮而尽,"有点涩,你酿酒水平不如从前了。"
月麟啜了一口,轻笑道:"酒还是从前的酒,杯子也是从前的杯子……",月麟笑了笑没有说下去。
喝酒赏月本是件浪漫的事情,如今却多了一份凄凉,望着缺了口的月亮,苏凝问道:"你说若我将这弯月补圆,从今往后是不是便不用再阴晴圆缺,惹来思念。"
月麟摇着头,将目光转开。
若缺了的月儿能补,缺了的心也能借,那世间怎么还会有那么多的求而不得。
"月麟,你能不能告诉我,喜欢究竟是何物?为什么我越来越看不懂了。"苏凝躺在冰凉的瓦片上,仰头望着沉沉的夜空。
月麟提了一杯,醉醺醺道:"不过是女子的眼泪,男子的痴心。说好听点是喜欢,难听了就是执念。"
淡淡的桃花香从云裳楼飘出,冬日的人界也得以闻到三月桃花香。
倏忽百年也就一壶酒时间,不知不觉中很多事情悄然发生了改变。月麟不再守着那颗桃花树,她也不再到那树下偷酒。
许久之后,苏凝借着醉意轻声道:"月麟,我是不是做错了。"
月麟侧头望了一眼:"错的离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