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幻药发作(1/1)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云裳楼里热闹,善舞的女子伴着琴声在露台上婀娜蹁跹。一抬首,一回眸,都似画中仙子叫人移不开眼。
一曲跳罢,楼上楼下响起震天的欢呼声和经久不散的鼓掌声。但往往热闹处才最孤寂,老板发现了愣在一旁的苏凝,于是便上前问道: "姑娘为何目露忧伤?"
回了神,苏凝笑着掩饰尴尬,"只是想起了一个故人。"
看苏凝目光一直盯着台上的琴,老板猜测道:"想必姑娘的故人与那把古琴有关了。"
苏凝点头:"琴瑟和鸣,犹如昨日,可故人已去,无人在伴高山流水。"
听罢,老板望着台上轻声道:"姑娘若是不嫌,于我这云裳楼里也可觅来知音。"
"您请",做出请的姿势,苏凝随老板上了台。
一琴一瑟,放置台中。古琴声响,吵闹的云裳楼瞬间安静下来。老板一袭白衣,坐于瑟前,两人时而对望,时而垂首。
古琴声厚重而清亮,古瑟声含蓄而悠扬,琴弦上下跳动,谱出一曲旷世之音。
"谁人弹曲?"
"回主子,是苏小姐。"
"她回来了?"
"有半晌。"
方珩逸走出房间,站在栏杆前望着苏凝。她明明站在光亮处,却总让人看的模糊。
"小草,你说她此刻在想着什么?"
看方珩逸如此心伤,月麟低着头闭口不言。难得方珩逸也不发火,他随苏凝目光看去,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她肯定是在想那个冷脸怪物。"
饶是月老站在眼前,也难解心中情伤。
"主子回去吧",月麟低声唤着。
方珩逸收回目光,落寞道,"走,今晚陪我喝酒,不醉不归。"
琴音忧伤,听哭了不少醉酒的旅人。一曲落下,苏凝与老板道了别,望着紧闭的房门她转身上了三楼。
"砰,砰,砰。"
"容寂你睡了吗?"
苏凝趴在门口,仔细听着里边声音,见没有回应,她又探头说道,"你不应,我可进去了。"
屋里亮着灯,却无人应。想着容寂中了狼妖幻术,苏凝还是自作主张的进了屋子。
屋子不大,入门便看到摆在侧处的床。苏凝轻着脚步走进,因床幔是放下的看不清里边情形,苏凝抬手掀起一边。
"我可不是故意的。"
嘟囔着,苏凝探头去看。但只看了一眼,脸就像烧着的火炉一般红的发烫,"你……你……你怎么不穿衣服。"
结巴着,苏凝连将手松开。丝做的床幔很是顺滑,一松手床幔就顺着她指尖滑落,冰冰凉凉的激起一阵颤栗。
苏凝猛拍胸口,让自己保持镇静。待平静下后,她又轻声问道:"容寂,你睡了吗?"
还是无人应答。
难道是晕了过去?
苏凝忙将两边床幔挂起。只看,容寂侧身躺在床上,沾血的墨衣扔在一旁,还在滴血的胳膊随意搭在床榻,布满伤痕的身躯随呼吸一起一伏。
想必他也曾在很多个夜晚,昏睡在床榻之上独自舔舐伤口。
苏凝忍不住伸手去抚那些或深或浅的伤口,"都伤成这个样子了,还在硬撑",说着,苏凝刺破手指将血滴进容寂口中。
她只知自己的血能救凡人,却不知对魔界之人管不管用,但苏凝也管不了那么多,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她运灵力注入容寂身体,随即一股热流自容寂体内游走。
容寂轻轻颤抖着,张了张嘴。
"你说什么?"苏凝凑近去听。
"别走",像是又回到了坠落深渊的那天,深深的无助将他一点点吞噬。他努力挣扎想抓住最后一丝光亮,可黑暗却像一座大山,足足将他压了百年。
容寂蜷着身子,将唇咬出了血。苏凝呆呆望着不知所措,她明明不喜欢眼前之人,但心却痛的快要死了一般。窒息,束缚,仿佛一把钝了的匕首一刀一刀割着那颗鲜活的心。
不知何时,一阵风从窗间挤了进来,它肆虐着吹动床幔。床幔再一次落下,不过这次落在了苏凝身后。
狭小的床上涌动着炙热的呼吸。望着伤痕累累的容寂,苏凝竟像着了魔般,安静的在他身边躺下。
"我不走。"苏凝轻声安抚着。
像是听到了声音,容寂朝苏凝缓缓靠近,"师父,你别丢下我一个人",嘟囔着,容寂依赖的靠在苏凝颈间,此时的他就像一只被驯服的小老虎一般,用着最笨拙的方式表达着万般不舍。
原来他只怕他师父离开。
苏凝眼里闪过落寞,随即抬手轻拍着容寂道,"我不离开。"
"师父……",容寂紧紧抱着苏凝,说话时都带上了哭腔,"师父,我真的很想你。"
一滴眼泪落在手心,苏凝顿时怔住了。她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何表情,只是心脏位置疼的厉害。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很想她",安慰着,苏凝掰开容寂的手,下一秒容寂又攀上她胳膊。来来回回,苏凝早已不耐烦,她甩开容寂高声道:"别动!能不能先让我替你疗伤,我可不想别人为我丢了性命。"
模糊间,容寂睁开了眼。他望望苏凝委屈道,"可我愿意为你去死。"
"只要你不离开,我什么都愿意。"
听着容寂的深情诉说,苏凝说不出心里是何滋味,只是好像有点懂了思念为何物。
"她真的那么好吗?"
滔天的爱意在心中激荡,苏凝当初要这颗心是为了修行,可现在满心满脑的世间情爱就快将她逼疯。她也不知这魔尊究竟是着了什么道,竟为一女子生出颗不死之心。
晃神间,容寂覆到苏凝身前,他深情望了一眼便低头吻了上去。
这是苏凝第一次切实体会此番滋味,任她如何不愿,在容寂猛烈的攻势下她都无法逃脱。
“容寂,你别这样”,苏凝无奈叹了口气,她试图用灵力将容寂推开,但此时她全身软的像一滩水,别说施法了,就连四肢都不受控制。
"玥儿……玥儿……",一声声叫着,容寂吻得动了情。在意识到容寂想做什么时,苏凝全身瞬间冷了下来,"容寂,你睁开眼看看,我不是清玥。"
"你是",眼泪落在苏凝唇角,是苦的。这是苏凝第一次在眼泪中尝出酸涩滋味,很新奇。看着因恐惧蜷成一团的容寂,苏凝不自觉抚了抚他额间被汗水浸湿的碎发:"这情爱究竟是何滋味,我倒真想尝尝了。”
说罢,苏凝坐起身将全身灵力汇聚掌心。片刻,蜷缩的身体愈发舒展,可怖的伤口慢慢愈合,就连身上那些陈年旧伤也一并被苏凝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