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 章 张老头的药丸子(1/1)
呵。。。啐!”那满脸褶子的老头冲着手掌吐了口唾沫,搓了搓手,继续揉搓着那黑不溜秋的丸子。
先前睡着正酣,被那小子直接进屋给提溜了起来,好说歹说才让把衣服穿上了,差点晚节不保!
这一窝几爷子都特么这个德行!看起来人模狗样,实则都是特么土匪!
那神秘人皱了皱眉头,却是啥也没说。
竹床上,少年面如白纸,全身上下被麻布缠的犹如粽子。
那破碎的衣衫,不!应该是布匹。放在床头。那里还有一根簪子,两根簪子上的吊坠已经碎成一团粉末。一个断作几截的竹蜻蜓。歪七八扭的扔在那里。
那老头儿,把药丸子抖抖嗖嗖的掰下指甲壳大一小块,“虎子!”老头冲外间叫道。
阿虎闻声蹒跚而进,见老头儿手中的药丸子,转身回头强忍着撒腿就跑,一气呵成。
那老头变戏法一般,掏出一个人高的铜鼻烟斗。一把勾回阿虎。手指一弹,那指甲盖大的药丸子骨碌一下就进了犬口。
松开阿虎,那狗子在那又蹦又跳,干呕不止。生不如死啊!
老头子呵呵一笑,那满脸褶子堆的更多了,贱兮兮的。
老头把少年下颚一捏,那黑乎乎的大药丸子直接滚了进去。
那神秘人扭过头去,胃中一阵翻江倒海,似是感同身受!
“老子走啦!改天给我送点你的好酒下来!”那猥琐的老头子拍拍手站起来,点燃那烟斗,在那微亮的晨光下吞云吐雾的走了出去,阿虎见老头子出来,躲在一旁,如见蛇蝎。
“别不知好歹!”老头子用烟斗指着阿虎说道。虎子脸冲墙角屁股对着老头子。却是一脸委屈。
“张叔。辛苦您了!下次一定请您喝酒!”那神秘人开口道!
“唉呀,哪当的起啊!我特么上辈子是不是刨了你们几爷子的坟啊!这辈子尽给你们几爷子擦屁股啦!都悠着点,别特么哪天把自己给玩去求咯!”张老头一边吞云吐雾,一边破口大骂着去了。
那人只是赔笑,不言不语。
看了看屋内的少年,那人左右瞧了瞧,便一跺脚,冲天而起。霎那间便没了身影。
一道闪电划过。
刚才那人去的快,回来的更快!如招雷击,摔下来灰头土脸。没的法,只好徒步,像先前那样缩地成寸,不一会儿便消失在远处山路上。
“喔!喔。。。喔!”不知谁家的大公鸡开始打鸣。一时间群鸡齐鸣,此起彼伏。万古河醒了过来。开始了她新的一天。
上巷的刘寡妇准备去叫自家的赑儿起床,早上去书院去的晚了,要被先生打板子的。
推开门却见自家小子,坐在床脚,失魂落魄,不言不语,喊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这时,旁边头顶传来“小鼻涕!小鼻涕!快起床啦!太阳晒屁股啦!”声音虽大却柔,犹如夜莺般悦耳。
小鼻涕虫冲着头顶嚷到“死丫头片子!我叫刘赑!刘赑!再叫我。。。再。。。叫我我就是你大爷!”
隔壁的女孩正是大户谭家的千金,谭幼宜。
两家是墙挨墙。虽然谭家是村里唯一的高门大户,被院墙环绕,但谭幼宜的闺房却正好在二楼,窗口就刚好看到刘赑的卧房。六岁的刘赑可谓是真正被谭幼宜看着长大的!
连小鼻涕虫尿了几回床,谭家丫头也是知道的一清二楚。虽然关着窗子,第二天小家伙鬼鬼祟祟晒地图,谭家丫头也是捂嘴偷笑。
两人经常半夜三更述说着各自心事,彼此,是最好的倾听者。
不是姐弟胜似姐弟。
“哦!那我告诉水生,就说你想当他大爷哦!”丫头俏皮一笑。
小鼻涕虫一时无语。陈行道对于虽六岁却早慧的的小鼻涕虫来说,一直是个很特殊的存在!小家伙可以说是村里的狗不理,挂着一条小鼻涕骂遍全村,却独独没有对陈行道说过一句脏话,顶多放句狠话!这是连谭幼宜都没有的待遇!
“那。。。那我就告诉行道哥哥,你这丫头片子睡觉打呼噜!还磨牙!还说梦话!哈!哈!哈!”小家伙大笑三声,得意洋洋。我还拿捏不了你?顺势溜下床洗漱去了。
少女面色通红,一言不发。她哪里知道自己睡觉打不打呼噜啊?一直都是小鼻涕虫说自己每晚鼾声如雷,磨牙跟老鼠咬床似的。水生哥哥要知道了,应该不会喜欢我了吧?
一时间,少女整个都不好了。怏怏的下了楼。
王君回那小丫头和王胖子刚进学堂坐下。老夫子便开口了“王璞,回家让你爹去陈行道家一趟,带上器具,让你娘过去照顾下陈行道,就说我说的。”
王胖子心里暗骂一句“干恁娘呢。咋不早说?大爷我爬进来不容易的。臭读书人!啊呸!呸!呸!貌似我现在也算半个,啊,不小半个读书人啊。”
“我去吧!”王君回瞧了瞧自己那一脸不乐意的哥哥,小姑娘跳下凳子去了,虽快却稳。一身打着补丁的衣服洗的发白。小姑娘好似一个谦谦小君子。
当小姑娘回家把老夫子的话传达给吴屠夫的时候,他那有些瘦的脱形的媳妇正在旁边洗衣服。
吴屠夫听了自家闺女的话,皱了皱眉头,“嗯”了一声,便无声的收拾工具。自家媳妇儿走了过来,把手在胸前擦了擦水,撇了撇嘴道“他爹,你说这小畜生是不是又干了啥坏事?这老头子怎么老把我们当下人一样使唤啊?他是不是脑子不好使啊?”
“啪!啪!”的两声脆响。吴屠夫反手就是两个大嘴巴子,只抽的自家媳妇儿嘴角肉眼可见的肿了起来。
“给你说过多少次了?别老是看那孩子不顺眼!人家对你不差!有哪样好的东西,人家哪回落下你的了?还有老先生,教你子女读书识字!收了你一个半子儿了吗?不想着报恩也就罢了。哪有这样背后嚼舌根的?吴屠夫声严厉色对自家媳妇儿吼到。
“我这不是没外人吗?那小杂种就那样值得你护着啊?”那王妇人一手捂着嘴角,眼擎泪水小声嘀咕道。
吴屠夫那眼睛一瞪,犹如铜铃。那放下的手又高高的扬了起来。
小小的王君回,连忙一步跨到母亲面前,伸开双手闭着眼睛“爹爹别打了,先生说过,得理三分需饶人,再说了,娘亲也只是嘴上说说的,她对先生和行道哥哥不错的。”
“娘亲,您也别那样说行道哥哥了,他够可怜了,再说他对我们也很好啊。先生那么大年纪啦,还每天教我们识文学义,您怎么忍心说他啊?”小小的王君回小声说到。
“去!去!去!你懂什么!”那王氏一把推开小女孩气呼呼扭着稍稍有点微胖的腰先走了。
吴屠夫看了看面前的闺女,叹了口气,放下杨起的手掌。“你去听课去吧。我今天不打你娘就是,爹爹答应你的。”
小姑娘看了眼自己爹爹,稳步去了。
吴屠夫看着自己女儿的背影,叹了口气,嘀咕到“唉!竟然还不如一个六岁的孩子!”
吴屠夫夫妻两很是有趣,吴屠夫是倒插门。妻子王氏,在村子里人缘极佳,见到谁都是笑脸相迎,于人从不红脸。还热心。
而吴屠夫则相反!为人少言寡语,只知埋头做事。还爱酗酒,时不时便殴打自己老婆和儿子。很多人说那王氏嫁给吴屠夫就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狗屎上!可惜了。
可鲜有人知道,吴屠夫唯独对自己家这个六岁的丫头却从来不动一根手指头。很是宠溺。反倒是自家儿子每天三遍揍,可次次都被他那不要命的娘护的死死的。于是便成了儿子和娘一起挨揍了!
书院,老夫子一边听着孩子们摇头晃脑的读书声,一边自言自语。
有眼不识金镶玉,却把昏君当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