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你逐渐理解了一切(1/1)
“这起特大恶性追尾事件,因事故发生在市区高峰期阶段,已造成至少10人死亡,8人重伤,15人轻伤。目前伤者已及时送往医院进行救治,市政部门第一时间进行应对,警方迅速就该事件成立专案调查组,我台也将持续为您进行追踪报道。”
“欢迎来到小白花甜宠系统!基于您肉体已经完全死亡了,请宿主务必和系统一起活下去哦,且多多堆积小白花值已解锁更多甜宠剧情、可攻略人物哦~”
“请选择系统模式
新手模式(会有一定小白花值提醒~)
自由模式……”
这欢脱的声音让你有些不适,稀里糊涂地完成了选择。
“您选择了新手模式呢,祝您成功!”
“请稍候,系统正在加载中~”
“已为您加载初始信息界面,之后可点击主页下方信息栏进行查看。”
基础信息栏
宿主姓名:杨邶儿
性别:女
年龄:11
身份:平民
小白花值:0
系统等级:0
初始属性(基于您原本性格的科学评估):
沉着:34(冷静自若)
机敏:33(审时度势)
魅力:?1(系统等级太低,数值无法显示)
交际:?0(系统等级太低,数值无法显示)
人格:35(独立健全)
学识:41(博古通今)
??其他信息待解锁中??
技能:
??待解锁??
状态:
虚弱(营养不良)
受伤(头部受击,持续失血中)
剧情重要角色:
赵杨氏:26岁,杨邶儿之母,其他信息待解锁中。
刘杨氏:45岁,杨邶儿祖母,其他信息待解锁中。
杨苒:7岁,杨邶儿之弟,其他信息待解锁中。
道具栏:
金钱 0
寻常的路边野花(干枯)1
珍贵的绸缎发带(褪色)1
??待解锁??
意识渐渐模糊,就在要坠入最黑暗之刻时,周边哭闹声将你拉回现实。
你不得不睁开眼,眼前粘稠感让你皱了皱眉,你想起状态栏的头部受击,于是伸手摸了摸,是猩红的鲜血。
选项栏不合时宜地跳了出来(1分钟倒计时中,请及时选择):
A.你大声尖叫起来,哭泣不止;(建议选项,小白花值+1)
B.假装晕倒;(只能靠听觉了解情况)
C.淡定地用衣袖擦了擦;
在B和C中,你基于一个成熟的职场女性做出了自己选择,苦恼和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你选择了C:你淡定地用衣袖擦了擦,试图搞清眼前的状况。系统即时弹出数值提示(小白花值-1,沉着+1,机敏+1)
粗糙的白色麻布料让你伤口有些疼痛。
你点开道具栏拿出绸缎发带,原主一定十分珍惜这根发带,虽然褪色却质地如新。
你选择直接用这珍贵的发带包扎伤口,要惜命啊,少女,你默默叹了口气。
破旧的土屋头顶见光,灵堂布置也颇为简陋,烧纸钱的铜盆被人掀翻在地,纸灰洋洋洒洒,你趁机抓了一把洒在伤口止血。
你一边在角落包扎头上伤口,一边默默观察周围情况。
不远处门前正在争论不休,其中一形容憔悴的白色麻衣妇人被众人围着,在其身旁老妇人直接瘫坐在草席上,而她怀里的幼童被吓得大哭。
你扶着旁边,供奉着少得可怜的祭品的灵案慢慢站起来,适应了一下古人这奇怪的发音腔调,开始逐渐理解眼前的状况。
死者是你的父亲,在兵役中战死,由于你的祖母多病,母亲不得不向亲戚借贷。
据说衙役发放了一笔抚恤金,于是这些亲戚们借着你父亲葬礼逼迫你母亲还债。
见你掌握了绝大数信息,系统基于新手保护期,为你补充了隐藏信息:
就你与你父亲尸体的脱氧核糖核酸比对,你父亲的尸体只有少量是他本人的,是几个不同年龄男性残骸拼凑而成。
由于衙役层层剥削,这笔抚恤金到达你母亲手里简直少的可怜,勉强够你父亲的丧葬费;
你冷静下来,梳理逻辑,整合了手头信息,做出了一些有效推测:
1.从你父亲尸体可见,战事惨烈;
2.官府黑暗,剥削百姓,连烈士抚恤金也不放过;
3.家徒四壁,欠债累累,负二代;
4.唯一个算不上好消息的好消息,虽然在古代,你祖父早亡,而且丧父,但是你还有个弟弟算男丁,不至于被吃绝户。
5.坏消息是,你11岁了,为增加人口,良家女子在这个时代不婚很可能是违法的,你大概率很快就会被婚配。
这时有个声音无比刺耳道,“没钱,没钱拿你妮儿还债!”
“就是就是,还有你这儿子!”
本被磋磨地一脸麻木的赵杨氏闻言,跪地痛哭,“亡夫只有这点骨血存世,断不可为奴为婢。”
你见系统久久无反应,开始思考自己行动的可行性。
大概是这小白花的剧情太惨了,系统也在想办法推剧情。反正是为了推剧情,怎么推不是推?
于是你一手抄起被掀翻在地的烧钱盆,将贡品扒拉到盆里,你这才发现,贡品底下都是沙石,祭祀的酒坛中也是装着清水。
竟然穷困潦倒至此!
你对着生父的灵牌拜了拜,端着一盆纸灰贡品沙石水径直走了出去。
你摇摇晃晃地顺着梯子上了房顶,这破旧的房屋连个少女的体重都不堪承受。
你赶忙蹲坐下来,发力将一盆劳什子泼洒了出去,底下人群一片惊叫,纷纷抬头。
系统被你的行为震惊,你先发制人行动起来。
你一身缟素,用力敲打着盆,“都来看,都来看看,我爹爹刚战死死,这群人便要逼着我母亲卖儿鬻女了!”
说完你大哭,如同漏风的风箱。底下你年幼的弟弟立马应和,这下是两个成了精的开水壶。
“你这死丫头!”那个叫嚣着,要求你母亲卖孩子的男子挽起袖子就要上来。
你伸手推倒梯子,再狠狠一脚将盆踹下,带着泥灰的盆顺势扣在他头上。
没了出头鸟,人群瞬间安静不少。
见街坊邻居都围过来,议论纷纷,你见好就收,站在屋顶,如同当年入党宣誓般庄严道,“诸位伯伯叔叔们闹上门来,无非是怕我们赖账。今日便开诚布公,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家绝不会做坏账的事!”
“然事有轻重缓急,近些日子该为家父治丧!家父为国捐躯,是顶天立地的铮铮汉子,入土为安,还请各位伯伯叔叔宽限些时日。”
“罢了罢了,再宽限你们家半个月。”要债的人群终于散去,好心的邻家过来帮你们收拾残局,你顺着梯子再次摇摇晃晃下地。
你母亲给你祖母顺着气,心疼看着你的头上的伤口,“邶儿,我偷偷给你舅家递了口信,过两天你带着弟弟去躲一段时间。”
杨苒乖乖地走到你身边,顶着鼻涕泡道,“给姐姐吹伤口,就不痛了。”
你再度在心底叹了口气,拉起你弟弟的手,刚要开口,沉寂已久系统终于上线。
面对家徒四壁的情况,杨邶儿知道自己别无选择:
A.无语凝噎,默默点头,接受安排;(小白花值+1)
B.相对无言,泪流千行,和母亲抱头痛哭;(小白花值+2)
C.另寻出路(难度较大,不建议您选择)
面对括弧里的提示,于是你果断选择了另寻出路,系统沉默,再度自闭。
你只想尽快接手家中明显已经赤字的财务,开口问道,“母亲可有理过账,我可以看看么?谁家账急,谁家账久?家里开支几何?”
赵杨氏手上动作一顿,沉默片刻才道,“不过是拆东墙补西墙。”
系统终于觉得有用武之地,趁机将借条按还债日期一一码出。
你算了算,这个月至少得五千钱才够应付,而根据你既往的知识储备。平帝元始年间云:“诏天下女徒,已论归家,雇山钱,月三百。”,女工工钱不过日价十钱而已,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这辈子打工都还不清债。
你问系统,若卖身为奴,能得多少钱,系统听了也直摇头。
你换个说法,小白花系统的逻辑,不就是女主要哭哭啼啼等着男主来救?
那这样身世越凄惨不就越好?若卖身为奴,这能得多少小白花值?
系统思路一下子打开了,连忙计算出精确数值,至少够你升到三级了。
你沉吟片刻,即刻打算把自己卖了,不过是十年活契。
求职择优,你要求系统在职权内尽可能多地提供奴隶市场信息。
于是经过精准的市场调研,充分的背景调查,本着双向选择的原则,你成功将自己推销给了一个人牙婆子。
人牙婆子如同检查货物般检查了你的身体,又开始教你些骇人的规矩和违背人格的话术,你一遍遍地催眠自己,要忍耐要忍耐。
而系统还在不断传来提示,人格-1-1-1……小白花值+1+1+1……
很快,你被人牙婆子领去供主家挑选,同行的都是些十岁出头的少女,甚至还有些八九岁,个个面黄肌瘦。
你叹了口气,宁为太平犬,莫作乱离人。
人牙婆子上前去,毕恭毕敬地对着穿着体面讲究的仆妇低语几句,仆妇点点头,人牙婆子便退到一旁。
仆妇眼风扫视过众人,语气很是温和,吐出的一字一句却让你打冷颤,“你们说说看,做奴才,最重要的是什么?”
是啊,是奴,是婢,是封建屋瓴下的白骨森森,是史书里流不尽的血与泪,再也不是人人平等的人了。
系统赶忙跳出来,唯恐你再有什么打乱剧情的逆天发言,“根据您的属性制订了人性化答案,不论您选择什么都可以增加1点对应属性”:
A.(博古通今)懂得多!
B.(审时度势)要机灵!
C.(冷静自若)不慌张!
身边众少女纷纷作答,有道要家世清白,有答聪明,各有各的说法。
见你默不作声,系统只好无奈地叉掉渐渐淡出画面的选项栏。
仆妇转身和人牙婆子耳语几句,对着众人笑笑就走了。
人牙婆子清清嗓子,指着你道,“除了这个丫头,其他都不用,散了吧。”
人牙婆子领着你画押了卖身契,颇有些惋惜道,“不签死契吗?这谢家累世高门,对待下人也很宽厚。他们多用家生子,若不是需要用人,是断不会从外头买人的。”
你不语,默默将钱仔细包好,至少这次债账能结了大半,家中开支能勉强平衡。
因你身份成为婢女,系统那边美美地结算着大量小白花值,告诉你因为要升级系统,很快就进入维护状态。
你和同村少女们结伴而行,在天黑之前终于赶回了你家的小破屋。
你母亲接过纸包,打开看了一眼就匆匆收好,你弟弟流着口水上前,拉着你去吃完饭。
母亲扶着祖母,年迈的老妪咳嗽着从旧草席上起身,你弟弟将地上的垫子扫了扫,乖巧地坐在位置等待开饭。
家里把最后一枚鸡卵留给了你,弟弟眼睛亮亮地看着你,却没有哭闹,安静地看你剥皮。
剥好皮后,你将鸡蛋分了又分,四人一人一块。
你看着如水的粥汤,四面漏风的墙壁,心里又叹了口气。
夜晚,你弟弟睡不着觉,在你和母亲之前来回蛄蛹,杨氏轻轻拍了拍他,杨苒小声哭了起来,直喊饿。
你这身体也不过十来岁,也饿得睡不着,只能靠精神胜利法,一遍遍回想什么X当劳,肯X基……
夜里许是起风了,也不知是墙壁漏风,还是你母亲在哭泣,总之你耳边呜呜地响了一整晚。
村口,你背起母亲收拾好的小小行囊,坐上了牛车。
身后母亲顶着一双哭肿的眼睛,欲言又止,只有你那年幼的弟弟再一遍遍追问祖母,姐姐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身后你母亲慢慢追着牛车,你不忍再回看。
等到行了七八里地,你才敢回望,视线里没有你母亲和家人,最终连村落也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