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什么是喜欢？（1/1）

再说回许馨，她是我最好的异性朋友，好到我的肩膀只给她一人靠过，好到约定如果未来我们彼此都没结婚，两个人就逃到一座小岛上，我在海岸种花，她在山上看着风雪，说是喜欢其实谈不上，只能说我们是彼此的精神支柱，或许我并不懂得什么事喜欢，我只是希望在我失去人生方向的时候能有个人陪在我身边不会放弃我罢了，当时的我想不明白为什么像她那种长相出众的女孩子也会自卑，当第一次吵架我跟她道歉时，我说我就像一个随时会爆炸的炸弹，我无法控住我的情绪，我不知道我哪天会炸伤我身边的人，而那时的她说她会想尽一切办法把我的导火线浇灭，虽然在后来的日子里她叫我出去玩我还是拒绝了，我说；“我并不喜欢站在别人的身边，但如果你需要，我希望我是可以站在你身后的人”。

印象里我跟她吵过三次架，第二次是因为她说她交了男朋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时的我会很生气，一怒之下把她删了，那时要说是喜欢现在想想应该也不是出自喜欢，只是害怕失去罢了。倘若他有了男朋友，那我们之间可能就无法像之前那样有啥说啥，分享烦恼、担心还有忧愁吧。再吵完架的第二天我们约好了一起去超市买菜，陪她去逛街，或许在别人眼里我们可能像一对关系十分亲密的情侣，但对于许馨，我只能说我们是友情却又超越了友情和亲情，说是爱情却又达不到那个度。

很多年过去后，身边的朋友问我，为什么你总是喜欢把身边一个个对你好的人都推开，我的回答是：“我知道自己很早就有双向情感障碍了，只不过一直是处于抑郁状态，我真的发起脾气我自己是知道的，没分寸的，所以就想趁着自己还算清醒的时候把所有人推开，现在恨我总比以后我爆发了，真的伤害到他们了再来恨我来的强。”说句实话，我最害怕的就是失去，每次推开一个人我都得思考半天，虽然我知道结局会是什么样的，我的难过不比你们来的少。

第三次吵架是因为陈州，当时的陈州是想追许馨的，有一天嘉豪约了Z省的女生去KTV唱歌，陈州啥也没说上来就加了所有人微信，有一个女生长得很像徐娇，姑且就先叫她徐娇吧，有一次宿舍因为宿舍漏水，我们从四楼搬到了六楼，陈州二话不说就选择了靠窗的位置，因为那个位置可以看到许馨的床位，他还搞了个窗帘，晚上一边打着电话跟徐娇聊着暧昧的话，一边又约许馨出去逛街，事后还要像我抱怨许馨每次都喜欢坐在咖啡馆一待就是一整天，然后许馨来例假那几天我让她少喝点冰的，她问我“你怎么知道我什么时候来例假，是不是陈州告诉你的”

我跟她说；“只要是我在乎的人，关于她的一切我都知道”。

有一天Z省一个女生过生日，一群人在女生宿舍天台为那个女生庆生，陈州跟那个女生搂搂抱抱的，这时许馨打了个电话约他一起出去玩，陈州问我一起去吗，当时我觉得他真的让我觉得恶心，同时跟好几名女生搞暧昧，还抢走了我最好的朋友，我生气的跟陈州说；“我就不去了，你替我照顾你嫂子就行”

“哦哦，大哥的女人啊，不能动，差点忘了”但我们的对话估计是被许馨听到了，那天许馨非常的生气，我向她道了歉，从那以后陈州也没有再跟许馨一起玩而是每天问我什么时候向许馨告白。

许馨说过好像都没见过我笑过，永远都是一个人，身边也没人陪着，然后为了她我真的改变了好多，慢慢的开始变得开朗，开始努力的学习画画，有一天我班主任问我：“我才发现你小子水平挺高的，之前是不是在装？”“家里出了点事情，没心思画画而已。”但说实话，我的画当时可以吊打Z班那群人，当初也是有机会去考S省美院的，不过我选择了放弃，因为一旦去了S省，肯定要被三伯管着，家里面我最怕的就是三伯了，自从我爸跪在三伯的面前那天，我就对三伯有一种恐惧感。

记得有一次学校组织去漂流，说实话我真的不想去，但是看到许馨也去了我就跟着去了，下了车后我就疯狂的在找她，找到之后看到她手缠着绷带，我瞬间想玩的心都没了，那时候跟珍珍他们彻底瓦解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知道许馨叫我不要跟那群人一起玩，我还是问了珍珍什么情况，她让我自己去问许馨，我也没问，然后就被舍友拉走去玩了，但说实话当时我真的只想留下来陪她。

除了和许馨一起去超市那一天是我在H市最开心的一天之外，其实还有一次，第二次开心的时光是去了A省，那一天嘉豪在追一个女孩子，王几后来跟他唱了一首《遥远的她》，那一天在出发的路上导游说有没有人上来活跃下气氛，于是Z班的同学带头唱了首歌，我也唱了首歌，随后组件了跟他们组件起了乐队，后来大家觉得玩的不尽兴就去酒吧接着喝酒，那一天我爸妈又打了电话把我训了一顿，打完电话后我全程都在盯着许馨看，当时的我在想，如果真的在一起，就我现在这样，我能给她带来什么，我够资格吗？ 那时候我爸因为不良贷款的原因，工资才1400，我妈也烂赌，就我现在这种状况真的配谈爱情吗？然后就是喝酒喝到胃出血。 当时盯着许馨眼泪从眼角不自觉的流了出来，我不知道她看见了没有，问我了一句：“我脸上有脏东西吗”“不是，我只是想好好的记住你这张脸而已”。王几给我点了一根烟，被许馨掐灭了：“说了多少次别抽烟，命要不要”，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体会到有人管是什么感觉，然后我就开始戒烟了一段时间，那天晚上珍珍彻底离队，同时加入了新人有嘉豪的女朋友--夏寒，还有另外一个姓许的胖子和一个绰号叫尼玛的男生。许胖子对许馨其实也有想法，从A省回来的第二天我在许胖子的宿舍喝茶，他给我点了一根烟，我说：“算了，许馨不让我抽”

“你们在一起了？”

“没有”

“那你管那么多干嘛，许馨也就看着还行，私底下骚得很，早晚把她上了”

“你敢不敢把你说的话再说一遍？”说我我拿起了放在桌上的美工刀，可能是把他吓到了，他遍没再说话。

其次在说道王几，一开始我和他还有许馨三人的关系最好，有一天许馨回到了S省参加联考，那天王几和他的男朋友闹分手，选择跳楼，我叫来了所有男生把他从天台拉了回来，那天天台操场，宿舍楼走廊围满了人，校长还以为我们要打群架，因为他知道我有自己的势力在的手底下小弟小妹够我推翻整个学校了，但其实一开始只有我带着赚钱的几十号人，真正成为校老大要从我在学校做老中医的事情说起，那时候有个富二代，他是我见过的美术生里的第三种人，家里有钱又喜欢画画，但同时他的生活技能几乎为0，为了考美院没日没夜的画画，大冬天打着赤膊在宿舍练习水彩，那天晚上九点多我们宿舍在吃着夜宵，宿管推门而入找到我；“Kevin，现在校医下班了没人能看病，听说你会点中医，能不能救救人。”

我心想【我们F市的人对怎么治中暑和寒湿比较拿手而已，虽然我偶尔靠拔罐和刮痧赚钱，偶尔看看中草药的书，但是我哪里会什么中医啊】，没办法，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当我到那个富二代的宿舍后我人都惊了，那位同学就是瘫在地上像个尸体一样一动不动，皮肤呈现的是那种紫黑色的，我一看这就是体内摄入了太多寒气了，；“阿姨，想办法帮我开一剂中药先”

“你等等，我去拿本子记一下”

“龙牙草、爬藤榕（牛奶根）、积雪草（乞丐碗）、南风藤、首乌藤、夏枯草、鱼腥草、目鱼干，面条，放锅里煮，全校都可以吃，喏，食堂的钥匙给你” 说完便照着穴位图给那位同学拔起了罐，没过多久就看他恢复了气色，其实外面的人对食疗这玩意没那么研究，因为我们F市还有个畲族在，畲族人民对如何用中草药炖汤是非常讲究的，第二天校长为了这件事专门开了一次家长会，因为校董有把柄在我手上他不敢管我，只有校长会跟我作对，至于校董什么把柄呢，关于他弟弟李珲，在三校还没合并之前，校董自己有一家学校，称它为A校吧，当时A校是整个H市最好的艺校，因为李珲猥亵女同学，导致那个女生跳楼，之后A校的名声一落千丈，同时李珲还是一名赌徒，败光了他哥的所有钱导致学校破产，8月份我知道这件事的时候直接就把李珲给删了，8月份李珲加了我【你小子胆子够大啊，敢把我删了】

【干嘛】

【听说你最近赚了不少钱啊？】

【有屁就放】

【记不记得我说的20W的事情】

【那你记不记得三年前猥亵女同学的事情，我就说你个B天天鸭舌帽压得那么低，我就说你的名字怎么查不到任何信息，原来你个B把名字都改了，可以啊孙子，现在还敢跟我说谢师宴给你20W的事情？】你永远不知道一个赌徒能做出什么事情出来。

然后那晚我也不知道他跟我师弟师妹说了些什么，师弟师妹看见我跟看见仇人一样，唯独就剩个李桀还肯相信我。随后李珲又派了李炜到H市监视我，李桀在李炜出发的前一天给我发了信息【大师兄！】

【咋啦？】

【李炜要来H市】

【都分手了来干嘛，叙旧情？何况我有女朋友了啊（熊莹）】

【不是，好像珲哥跟她说了什么东西】

【？？？】

【珲哥说你是我们画室的耻辱...不过大师兄你对我们很好啊，你到底做了啥啊】

【草，我还想问李生辉跟你们说了啥呢】

【李生辉是谁】

【你去问李珲，他知道】

接着李鑫又找到了我

【草，钟望海，我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我怎么了？】

【穿上裤子就不认人了，你也做的出来？】

【你哪里听到这个消息的？】

【你前女友说的】

【你觉得我是那种人？】

【看你也不像好色的人啊，我这美少女追你都被你拒绝了】

【你他妈要点脸可以不】

【要不要替你教训下那个小婊子】

【算了吧，你好歹校长女儿，注意点形象行不行】

然后就是李炜来的那一天，她的现男友加了我

【钟望海，十中高二X班学生，家住在XX小区，父亲X银行主任，母亲下岗工人，目前在H市集训，女朋友熊莹，我说的没错吧？人渣】

【你他妈谁？】

【草拟吗的，在H市小心点】

【你敢不敢开大号让我知道你是谁？】

【对李炜放尊重点，不然回F市你看我怎么整你，人渣】

【现男友是吧？你们应该放暑假了吧，敢不敢来H市，车费我给你报了，反正大家都人生地不熟的，看你怎么整死我】

【呵呵】

【别你妈一口一个人渣，李炜就一个人，在H市我可不敢保证我会做出什么事情出来】

【你敢！】

【试试？】可能是被我吓到了，李炜在来的第三天早上就买了最早的一班动车回了F市，因为她知道我发起脾气有多可怕，记得当初她被她们班的女生欺负时，我直接叫李鑫带人把那个女生教训了一顿，但我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她要这么对我。

再说回家长会，校长当着所有家长得面把我训了一顿；“md钟望海，没行医资格证你也敢乱行医？还敢用拔罐向学生收费，他妈的发生火灾怎么办，拔死人怎么办。”

“拔死人我是没有，不过我倒是救活了一个”

富二代的父亲听到了这句话当即跑过来拉住了我的手：“你就是救了我儿子一命的那位同学吧，谢谢你啊，我就这么一个儿子，要不是你估计我们家香火就断了，我家犬子刚好缺个伴，要不你做我义子吧”

我挠了挠脑袋：“啊？”

当天下午那位富豪就带我去4S店提了一辆宝马2系

我：“叔，这太贵重了吧，我不能收”

富豪：“跟小儿的命比起来这值几个钱”

我：“真不的能要，要不您拿去给校方做奖学金吧”于是国美第二名的奖学金由原先的40万变成了宝马2系加5W块钱人民币，干爹我也没认，虽然我为了钱什么都做，但我还是有原则的。那天晚上我爸还打电话给我；“听说你在学校靠拔罐赚钱？”

“嗯”

“知道你孝顺，家里的事情不用你管，爸还有能力能还得起，大不了把房子卖了”

“卖了我们住哪”

“你给爸五年时间，到时候会还你一套房子的，留给你结婚用”

也是从那一天开始我在学校彻底出了名了，随后跟随我的人越来越多，但那时的我一心只想着学校能把我开除了，因为校方开除是学费全退的，联考回来之后说实话我对自己也没啥信心，因为速写压根我就没学过，考试的时候我画的速写跟火柴人没啥区别，我只想拿着这三十多万和我手头还有剩的钱会F市开家餐厅。于是就天天晚上带着一群人翻墙去上网，直到第二天早上在回来，虽然是被通校批评了，但是却没被开除。

接着就是校考，回F省待了一个多月，回来的时候王几搬出去自己一个人住了，我问嘉豪为什么，他说王几是受不了我才走的，接着王几就进来像我借沐浴露：“Kevin，回来了啊”

“为什么搬出去啊？”

“想一个人静一静，对了许馨好像把我们都拉黑了，她最在乎你，你看看她把你删了没”

我走到了天台给许馨打了个电话：“喂，妹妹”

“诶，老哥”

“你怎么把所有人都拉黑啦？”

“所有人都变了”

“在学校吗，出来聊聊”

“早就回S省啦”

“为啥啊”

“喜欢的人已经走了，留下的都是讨厌的人，待着没意思，就连马瑶都把我抛弃了。”

“我不是还在么，难道你讨厌我吗？”

“就是因为你走了我才走的啊，我没想过你会回来。”

“哎，你不在也好，终于可以抽烟了”

“别抽！”

“知道了啦”

“你会不会有一天也变得像他们一样”

“放心吧，就算所有人都变了我不会变的，照顾好自己”

“嗯，你也是”那天晚上许馨发了很长一条关于我的朋友圈，具体写啥我忘了，我只记得里面写到我是唯一一个在H市对她最好的人。

接着就是那个富二代，他真的考上了美院，把钱分了我一半，对于他来说钱不算什么，而那时的我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最好的朋友已经离开了我，对于H市我也没什么好留恋的了，于是在离开H市的前一周我带着学校还剩下的人去了酒吧，去了酒店吃大餐，还带着他们去网吧包宿，租豪车，然后在之前坑过我的那家理发店做发型，到了准备回F市的时候发现身上一分钱不剩，我就跟那群人说能不能把上次出去玩的车费给我报一报，结果招来一片谩骂声，不过还是有人给我筹了些钱，回家的前一天晚上，我打着赤膊坐在宿舍楼的天台，天上下着雪，几乎快要把我整个人埋了，那时候我在想，有钱真的能得到快乐吗，有钱和没钱不就是我吃泡面和吃帝王蟹的区别吗，能填饱肚子不就得了，朋友和地位又算什么，爱情又算什么，当我有钱的时候就算我是一坨屎，这些人也会像苍蝇一样围着我转，等我没钱了我也就只是一坨屎。表面上我的小弟小妹很多，但是人家只当我是个ATM机罢了，就好比我赚那些富二代钱把他们当傻子一样。那一夜我把所有人都删了，就留了个许馨的微信，那一夜我在想到底要不要跟许馨说我喜欢她。

很多人会通过爱意来代替表达沮丧，如果你身边的人突然向你表达了爱意和思念，多半TA是被情绪击溃了，想表达什么，因为TA此时正在坠落，迫切的需要被人温柔的接住，而你，是我最信赖的人。但那一天我还是忍住了。

多年后许馨的生日我打了个电话给她：“喂妹妹，生日快乐”

“谢谢老哥”

“对了，我好像病了”

“你咋啦？”

“肉体折磨转化成精神折磨了，记得当时高三的时候我跟你说过我的记忆力在一天天的倒退吗。”

“嗯，记得”

“我真的怕有一天我会连你都忘了，对了，给你看个东西”

“这啥呀”

“关于我还记得的一切，我希望等哪天我真的把一切都忘了的时候还有人能提醒我，也让你看看那些我们称之为朋友的人背后是怎么议论我们的”

第二天

“喂，老哥，东西我看完了”

“嗯”

“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冷漠啊，笑一个呗”

“呵，行了吧”

“哥，听到你的事情，说实话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你，能做的只有共情，也不知道你曾经会喜欢过我，当时我并不出众啊，还有当初的那些人我已经都忘啦，”

“我是不知道为什么一个明明很漂亮的女孩子当时会那么自卑。”

“现在不会了呀，虽然还是不知道什么事喜欢，但是知道自己讨厌什么，但是当时你为了不跟我告白选择报复性恋爱是我想不到的。”

“够渣吧”

“不算吧，但是老哥，喜欢是什么你真的想明白了吗，就好比我们当时一样，当彼此的精神支柱，互相救赎对方而已，那并不是真的喜欢，你得分清楚你要的是个精神支柱，还是真心喜欢一个人。”

对啊，喜欢是什么，如果我真的喜欢，我的女朋友也不会死了吧，那对于郭彬的感情呢，那算什么，我想不明白，难道她也只是我的一个精神支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