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切的终结（1/1）
血？伽弥腻？
他想起医院抽血的针头，可那不是进入洲之前的身体指标检查吗？
还有那句“伽弥腻”，难道不是祈求平安的祝福语吗？
难道说所谓的洲都是骗局，而一堆科技背后只是一堆准备转生的穿越仪式？
现在赵杰明眼下只能收起猎奇性质的探索，因为现在这个游戏，它只有一条命来玩。
他起身在本就不大的房间翻找，除了在一件大衣内找到了一千多琅令面值的现金外，几乎一无所获。
他呆坐在床沿，一边用眼睛漫无目的地扫视四周，一边用鼻子嗅着钞票这股好闻的油墨气味。
忽然日历上一个硕大的红圈和旁边的两个大字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是一切的终结。”
圈画的日期是九月三十日。
现在是什么时间？
赵杰明看到在九月三日画上了小圈，并标注为德克莱恩任务。
也就是说，自己执行任务的时间是九月三日，这个所谓的终结将发生在月底。
赵杰明取下日历，不断将日历页数向前，让人惊讶的是，每一张日历都会有两到三个不等的五角星，但是除了五角星外没有任何的描述文字，一张张日历越来越旧，直到日历纸张变得发黄脆化，他才看到那个五角星旁写着一段简短的文字：
“克塔里克酒吧，晚上七点，黑血露娜。”
......
【夜晚，克塔里克酒吧】
酒吧内整体基调是暗紫色，长达十米的长条吧台上摆着精致的酒杯。透过天井看能发现二楼的回廊宽大空旷，除了有一扇门之外整个墙壁几乎融于黑色，唯一白天能透光的穹顶上则是纵横交错的钢梁，给人一种宏大的美感。
赵杰明顺着吧台坐下，看到旁边有一位身形矮小的老人正在独自喝酒。
酒杯里是淡黄色的液体，令人惊奇的是上面没有柠檬片或是樱桃之类的点缀，反而飘着一颗硕大的眼珠。
男子似乎发现赵杰明在看他，便转头举杯向他致意。赵杰明忙点头应承，转头看酒保不在，于是只能尴尬一笑，用手指结敲打着桌面。
“第一次来？”
赵杰明能感受到他嘴里的那股酒气混杂着一股油脂的清香扑面而来，拘束地点了点头。
“这颗眼珠是我当年从纳瓜族首领脸上取出的，不得不说他们族人就是有股独特的香味”男人嘲弄似的用食指将眼球按进水中，那眼球便在水面上下浮沉，最后瞳孔就直直面向赵杰明不再翻滚。
“八点一到，回家睡觉。”鱼人说完举杯将那液体一饮而尽，继而目视前方似乎还在品咂回味，随后他打出一个响亮的嗝，一脸满足地取出杯中的眼球吮去上面附着的液体，安到了自己的右眼上。
“快到八点咯，小伙子早点回家吧。”
赵杰明惊愕的目送他走出门外，直到酒保打断了他的思考。
“请问需要点什么?”
“我是来问点事，请问你知道黑血露娜吗？”赵杰明小心翼翼地询问，
要是情报的话，酒保应该是消息最灵通的了，他们擦拭酒杯时耳边都是底层酒友对社会新闻内幕的恶毒评论，在深夜又能听到无数神秘来客在吧台前的酒后呓语，听半真半假的都市传说，听失意的失态的失恋的讲着没人在乎的痛苦回忆。
“你是说想来一杯黑血露娜吗？”
赵杰明内心一震，还以为这是什么神秘组织的暗号，原来只是一杯饮料。
“额，当然。”
不多时，面前就被呈上一杯暗红色的酒水，赵杰明晃动酒杯，看到透明的玻璃杯上挂着黑色的悬浊颗粒。他没有过多思考一口气喝下半杯，一股类似于藿香的味道直钻脑门，继而感到大脑一阵晕眩，脸上立刻泛起一阵红晕。
赵杰明现在很清楚，他需要等待，如果没错的话。
这时他忽然感觉大脑中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然后是一阵细细簌簌的声音。
在他想要努力分辨时，眼前的人影又恍惚起来，一股血雾像蛇一般缠绕上自己的手臂，然后不断地扩散，不多时就充满了目之所及的各个角落。
前额猛地一阵刺痛，赵杰明疼得闭眼倒吸一口凉气，再睁眼时已经到了一个黑暗的密室。
“你终于来了。”
“谁？”赵杰明猛地抬头却发现没人回应自己。
尖锐的风声穿过耳旁，赵杰明感到一片黑暗紧紧地环住了他，那嘶哑的声音再次响起。
“嗯，我什么时候才能上去玩？”
“额，过段时间吧。”
“过段时间？你今天来就是来告诉我这个的？”
赵杰明感到浑身开始收紧，巨大的力量勒得他喘不过气来，耳朵同时传出一阵嗡鸣声，赵杰明发出痛苦的闷哼，一股未知的恐惧涌上自己的全身。
“啪嗒。”
黑暗的地室传出清晰的液体滴落声。
他用手擦拭鼻子，那股黏热咸腥的液体，应该是自己的鼻血。
“整天都是上去玩，你忘了我们之间的规定了？”
赵杰明嘶吼着，几乎用尽了自己的所有力量，现在也只能用这招了。
他感到力道明显软了下来，他顺势挣脱出来。
“当，当然记得了。”
“记得就念出来，大声点，一字一句地念！”
“服从，绝对服从。”
“你知道你上去玩给我惹过多大的祸吗？”
“我没惹过祸。”
“真没有吗？仔细想想。”
“那次让你拉肚子，确实是我的问题，我吃了太多马果。但是，这也是我们之间的契约，我是一个诚信的恶魔。”
赵杰明感觉酒精已经有些消退，眼前的场景也有些飘忽。
“你知道拉肚子有多痛苦吗？”
“对不起。”
“今天就到这吧，主要是想来看看你。”
“好的，老板。”那声音愈发低沉。
等等，还有一件事需要确认。
“今天我被蛤蟆袭击这件事你还记得吗？”
“不记得，老板，好久没见你，总感觉你神神叨叨的。”
说完这些，赵杰明就感觉眼前的场景变得模糊，手上缠绕的黑色也逐渐回缩。
眼前黢黑的地宫顷刻间消失，自己又回到了那间喧闹的酒吧。
现在赵杰明感觉晕乎乎的，他赶紧要了一杯清水一口气喝了下去。
等回过神来看着酒保惊恐的目光，他才下意识地看向吧台，此刻吧台已经有一些鲜红的血液堆积在上面如同洒倒的鲜艳红酒。
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果然是自己的鼻血。
赵杰明一脸抱歉地向酒保要来毛巾和清水先清理了面部，又重新点了一杯名叫“马提拉”的水果酒，然后开始清理桌面。
目前所知的是，原主人是被附身的宿主，交换条件是让恶魔有机会使用自己的身体，同时自己又是一个神秘组织的成员，从日历时间来看每十天就会来一次酒吧，通过饮用黑血露娜实现与恶魔对话，从恶魔的反应看来自己属于较为强势一方，默认为雇佣关系。
现在仍然有几个较大的疑点，第一就是原主人已经死亡，之前的所谓契约还能生效吗？
恶魔对于此事一无所知吗？或者说这就是一个巨大的bug？
其次是他的组织知道他和恶魔的契约吗？
最后就是蛤蟆这件事，应该来说，恶魔对蛤蟆毫不知情，那制服蛤蟆的这股力量从何而来？为什么自己会毫无知觉？难道自己除了这个恶魔之外还拥有其他的神秘力量吗？
赵杰明想着想着心情开始更加沉重，他继承了这具身体但是却失去了所有记忆，甚至他都萌生了逃离这个地方重新开始生活的想法，毕竟他到哪都是陌生的地方，而现在这种处境迟早都会穿帮。
等赵杰明回过神看了看四周，才发现周围人已经没了。
不多时，远处传来一声嘹亮的口哨，十分凄凉。
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人就已经走得差不多了，来酒吧的还搞健康作息？赵杰明看着眼前的酒开始愣神。
这时走进来一帮身着西装的黑衣人，为首的是一个高瘦的男子，他带着墨镜脸色显示出一种不健康的惨白色。
环顾四周之后，他一眼就看到正拿着酒杯看向自己的赵杰明，他偏头朝赵杰明努努嘴，径直上了楼，身旁一个身形壮硕的光头走向赵杰明。
“该滚回家睡觉了，小孩。”光头走近后右手一拨，赵杰明眼前的酒杯就应声落地，传出清脆的碎裂声，“你还有一分钟时间。”
“先生，我想你得为我这杯酒买单。”
已经回身要上楼的光头停下脚步，嘴角露笑，似乎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赵杰明，赵杰明注意到这人的眼睛是一种死气沉沉的灰色。
他慢步走到赵杰明身前，一只宽大的手已经搭上了赵杰明的肩膀：“你很有趣，我很喜欢，但是你现在得站起来，用半分钟给我磕头道歉，再用剩下半分钟走出这间酒吧。”
“如果我不呢？”
“不？”
那人将一只耳朵凑了过来，“你说什么？你能再说一遍吗？”
赵杰明看着这人厚重的耳垂，忽然感到内心燥热，一股力量从腹部往上剧烈地翻涌，这种熟悉的感觉似乎
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