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发豆芽（1/1）

水多了加面，面多了加水。好不容易在陶盆里折腾出面团，准备擀面的时候悲催的发现没有合适的菜板。

惹！

白一怒，煮面条下一秒就改为揪面片。

哼哼~幸亏老娘见多识广。

大小薄厚不一的面片噗通噗通往锅里跳，没一会儿陶锅里的水就溢出来了。手忙脚乱盛出两勺水，剩下的面团也不敢继续放了。

江聿蹲在灶台边烧火，伸长脖子看了一眼，掏出小匕首嗖嗖把两根木棍的皮削的光溜溜，“剩下的可以烤。”

白一低头，看他举起的木棍，明白了意思，“来来，交给你了！”把剩余的面团塞给江聿。只见他把面团分成两个，每个拉成长条，然后一圈圈缠在削的木棍上，便伸进灶口烤了起来。

大概五六分钟后，面片汤出锅，江聿的烤面团也好了，表面金黄酥脆，散发着淡淡的麦香。

拿着分给自己的那根烤面团，白一嗅了嗅，试着咬了一口，下一秒被烫的吐着舌头狂嘶嘶。再试之前就学乖了，呼呼吹凉了下口。

嚼几下，淀粉产生微微的甜味，很香。

突然想吃面包，所以欧洲古代的烤面包炉长啥样？

烤面团很小，不等白一思维发散出去多远就没了。叹息一声，扔掉木棍吃揪面片。

第一次做，就着咸菜味道还不错。

吃过饭照例教江聿识字。说好白天教的，结果几天了还是没做到。不过她翻出了一盏油灯，点燃后勉强能解决照明问题。

睡前没忘记给灶火里田钗，检查一下发着的豆芽。

好消息，有一点点芽冒出来了！洒了一次水，白一心满意足的睡去。

第五天，揭开麻布，一陶盆挨挨挤挤鲜嫩水灵的豆芽映入眼帘。白一拔了一根出来，笑得差点合不拢嘴。

“成功了！我们有新鲜蔬菜吃啦！”她喜滋滋把豆芽给江聿看。

后者眼里写满惊奇，不由得凑上来看那盆豆芽。这几天白一做了什么他一清二楚，也正因为知道，才难以相信，居然这么简单？

当天早上两人就喝上了豆芽汤，搭配“白一”牌死面馒头。

既然豆芽弄成功了，接下来只要在腊月二十去县城前发够售卖的豆芽就好。距离现在还有十多天，不着急。这几天烧柴太厉害，把江聿攒下的烧的七七八八。得出去好好砍些柴回来。

于是吃过饭，两人便背着竹篓拿着斧头砍刀出发了。

近期没再下雪，但是温度低，山里的雪也化不了。一路上跟着江聿背后，走向一片非常稠密的林子里。

里头有很多枯死的树木，挑合适的树木砍短一些就能带回去。

两人分开砍柴，寂静的山林里很快响起咚咚的砍劈声。

砍柴是个力气活，白一感觉每一斧头下去，她的手都震得发麻。好不容易砍完一根，人都累出一身汗。这时候就格外怀念现代社会的电锯。

可惜，除了怀念，电锯已经是她得不到的东西了。

怀念完，白一继续找枯树。

中午喊江聿吃了带来的“馒头”，喝两口冻成冰的白开水，继续砍柴。一直砍到天擦黑，林子里冒出二三十堆木柴，二人才各背了一筐打道回府。

至于剩下的，明天一趟趟背回来。

腊月二十八前的十几天，除了砍柴发豆芽，白一还花大把时间修好了院子的篱笆，并且在附近布置了一堆陷阱。又是挖坑又是搓麻绳做套索，险些累晕。

说起来还有些好笑，有个陷阱坑挖的太隐蔽，白一自己都给忘了，几天后又准备在原地挖一个，结果一锄头下去挖在就盖了一层雪的坑顶，好悬没一头栽进去。

之后白一就老老实实在陷阱附近做了记号不说，还专门找了块石板拿碳灰画了示意图，并且耳提面命让江聿也牢牢记住。

到了腊月二十，把发好的几盆豆芽放入特制大藤筐——白一口头指导，江聿动手编织而成。一个高约六十厘米，中间每隔十厘米加塞一层篦子的筐。篦子底下是用纵横各两根细木棍支撑，因为伸出了筐外，所以可以抽出来。

豆芽筐白一背着，江聿的筐里带上了干粮馒头，火石陶锅，还有一把镰刀。

天刚亮就下山，到里正家时，里正一家子已经在套车准备出发了。

“哇！你这背了一筐什么？”林锦绣惊叹道。她今天穿了身蓝色的袄子，看着像是新的。

白一笑笑，“是豆芽。我给你们也带了一些。”说完那边江聿解下自己背上的筐，拿出一个麻布包袱递过来。

“喏，赶紧放屋里去，冻坏了就不好吃了。”白一催促道。

林锦绣去放豆芽，没一会儿和林婶走了出来，林婶上来就要塞回白一手里：“你这孩子，我们又不缺吃的，你给我们干啥？”

白一推拒道：“那些豆芽不值钱，给您家里添个菜而已。”

林婶瞪她一眼，“那可是新鲜的菜，咋不值钱了？”

白一失笑，“真不值钱，那就是豆子发的，您看里边那些豆子皮，撑死了也就两斤豆子而已。”

“真的假的？”林婶不相信，打开布包查看，好像还真是豆子。家里也种豆子，长出来的豆苗好像是挺像这个豆芽的。

“真的真的！”白一一叠声道，“等县城回来我就教您怎么发豆芽。”

“出发了！”外头林武喊了一声。林婶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林锦绣风风火火的拉着往外跑，边跑边招呼白一，“快快，走了走了。”

白一招呼上始终沉默的江聿出了门。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发现，江聿这孩子是真的话少，能一个字表述的绝不用两个字。要不是两人能正常交流，白一都怀疑他有自闭症了。

这次去县里的除了白一和江聿，里正家是林婶、她家大儿子林文，以及林锦绣。一共五个人，加三个筐，挤一挤驴车上刚好能坐下。

晃晃悠悠两个多小时，终于到了县城。

县城看着着实不大，就两条十字交错的街道，街上的人也不多。两边开着些布店、杂货店、肉铺、卖丧葬用品的等等，看着门类挺多。算得上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不过也是，附近几十个村子呢。

下了驴车，林锦绣两眼放光四处张望，林婶对白一道：“你是要，卖那豆芽吧？做买卖的大多在中间那个交叉路口处，我带你过去。”

“不用了林婶，您要买什么就先去吧，我自己过去就行。”白一拒绝了。

“那行。”林婶也不勉强。

“等我们买完就去找你啊！对了，你要买什么呀？我帮你带！”林锦绣兴高采烈说道。

白一摇头：“不用啦，卖完豆芽我再好好逛逛。”

“好哦，那待会儿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