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凉皮摊开业（1/1）
回到家，江聿在院子的地上练字，听听蹲在他身边看着，莫娘子坐在门口绣补衣服。
“回来了？”莫娘子见她进门后笑着打招呼，“没遇着什么事吧？”
“没。”白一笑着回道，“我买了两本书，明下午就能开始教俩孩子识字了。”
说着，把书从背篓里拿出来，想递给莫娘子看看，却被后者连连摆手拒绝，“给我也看不懂，你看着合适就行。”
白一灵机一动：“赶一只羊是赶，赶一群羊也是赶，莫娘子你干脆也跟着学些字吧。”怕莫娘子拒绝，她又故意道，“省得以后想给听听检查功课还得等我有空。”
“哎……”莫娘子有些不好意思，“我都这么大人了……”
“那些七老八十仍在考科举的都没觉得自己老，莫娘子你才到哪儿啊！”白一开玩笑道。
“那就，那就……我也厚着脸皮学了……”莫娘子不知所措的站起来，转移话题道，“你说今天要做什么？我来帮你。”
白一没说拒绝的话，把两本书递给江聿，“你先随便翻一翻。教妹妹的时候先挑简单的来。”然后抱着背篓进了屋。
“我做的这叫凉皮，拿面做的。”白一放下东西一边介绍，一边掀开装调料水的碗闻了闻，没闻到异味，便开始洗手做凉皮。
“你这，说给我不太好。”莫娘子有些尴尬，“我看我还是出去吧。”
“啊？”白一不解回头，“怎么了吗？”
“哎呀，你这吃饭的手艺，叫我学了去先你出摊怎么办？”莫娘子急道。
白一喷笑出声：“连姐，我能这么叫你吧？”
莫娘子一口答应：“当然可以，那我也叫你一一妹子了。”
白一继续道：“这不就结了，一家姐妹，我还怕那些啊。而且昨天你还要叫我绣补衣服呢，你怎么没担心教会徒弟饿死师父呢？咱们呐，是真心换真心。”
“你呀……”莫娘子嘴上责怪，面上一片喜色。
不知不觉感情又近了几分的两人开始烧火做凉皮。
早上约莫着多洗了一倍面糊，这回花了一个小时才蒸完。
看着一张张摞在一起的凉皮，两人别提多有成就感了。
“你这脑子怎么就想出这种吃食呢？”莫娘子夸赞道。
“这可不是我想出来的。”白一摇头道，“也是跟别人学的。行了，咱们赶紧尝尝。再过会儿就成晚饭了。”
“咱们也不是那富贵人家，一天两顿够了。”莫娘子道。
“小孩子长身体呢，能多吃点就多吃点。”白一抬出必胜法宝，“喊江聿和听听来吃饭吧，拌这个很快的。”
“好。”莫娘子出去喊两个小孩。
白一拿着刀DuangDuangDuang切凉皮，手脚麻利的拌出来四碗。
等人回来，发现多了个对门的苏小诺。
“呀，小诺吃饭了吗？”白一见状不自觉夹着嗓子问道，手上已经开始准备给她的那份。
小诺拉着听听的手，闻言害羞的点点头。
“快吃吧，我都调好了，尽管吃，吃完再切。”白一招呼莫娘子。江聿主动走过来端了两碗给听听和小诺。
“你先吃。”莫娘子见江聿要给自己，赶紧先一步给江聿塞了一碗并一双筷子。
“好了，别谦让啦。”白一把最后一碗调好，“现在都有了。快尝尝吧！”
莫娘子夹起一筷子，滑爽的凉皮咬下去软糯而不是劲道，伴随酸脆爽口的豆芽，让人胃口打开，多吃几口，还有让人满足的芝麻油香和淡淡的甜味。
“好好次！”莫娘子没来得及出声，听听已经迫不及待，嘴里的凉皮没咽下去就眼睛亮晶晶的夸道，“姐姐好腻害！这个白白的好好次！”
“好吃。”小诺也小小声赞同。
“特别好吃！一定很多人喜欢的！”莫娘子也是非常捧场。
“借你们吉言！”白一高兴的合不拢嘴，“多吃点，今天做得多，等下我给小诺家也送些过去。”
不出意外，凉皮也获得了苏小诺一家的满分好评，过来送还碗盆的时候还问什么时候卖，倒时他们不想做饭就买上几份。
有了邻居们的肯定，果断找篾匠新订了几个蒸笼。等先前订的木盆木桶等家具做好，白一便正式出摊了。
天气不算热，白一选择晚上洗面，早上蒸凉皮，中午出去卖。只有凉皮太单调了，她还学着现代的模式，熬了一锅稀饭。凉皮定价十五文一碗，稀饭两文钱一碗。本来很想加肉夹馍上的，但是手里钱不够了，买不起肉。
出摊第一天，白一和江聿两个连抬带搬把需要的家伙什安置在了巷口的树下，两个小桌全摆了出来，一张支了三面木架用布半包起来，就是操作台了，布的三面都写上了凉皮两个大字，以及“特色小吃”四个小字。
这个招牌还是好用的，一支起来，就有不少人走过来看热闹。
白一坐在桌子后也不恼，笑吟吟道：“色香味齐全的特色小吃，各位老乡尝一尝吧，保证吃了一碗还想吃第二碗。”
“多少钱一碗啊？这个凉皮。”有人闻言就道。
“十五文。”白一道，“里头加了我独家秘制的料汁，还有新鲜的豆芽菜。”
“嘶——”众人摇头，“比一碗面贵太多了。”
“相信我，物超所值。”白一一点不急躁。
“这上面的字……”有个书生模样的人皱着眉纠结了半天才出声，“写的也太丑了。”
白一尴尬了一瞬，很快理直气壮道，“能认得出就行，不用在意这些小事。这位郎君要不来一碗凉皮？我听说有大诗人喝了好酒就能做出诗。我瞧郎君也是学富五车，不如也给我的凉皮写两句？好吃您就夸，不好吃您也尽管骂！左右我都不收您这顿饭钱！”
话落，围观的人热闹了。
“齐书生，你就试试呗！”
“齐郎君，你大胆写，要是这小娘子挨了骂不认账，我们给你评理！”
“没错，我们给你评理！”
……
“这……这……”书生有些不知所措，摸了摸怀里的钱，一撩袖子坐下了，“来一碗。”
“好嘞！”白一笑着应声，麻利的揭开盖着麻布的木盆，揭一张凉皮开始做。
不到一分钟，江聿把拌好的凉皮放到了书生的面前，吐出一句：“很好吃，你不要说谎。”
齐书生闻言脸涨得通红，“我，我从来不说谎！”
然后从桌上的筷筒里拿出一双筷子，小心挑起一根凉皮放入口中。随即就是眼前一亮，唏哩呼噜开炫。没几分钟，一碗凉皮就空了，一根豆芽都没漏下：“好吃！人间难得的美味！好吃！再来一碗！”
白一满脸喜色，迅速给他做第二碗。
“我也来一碗。”
“给我一碗！”
“这儿，这儿一碗！”
只能勉强坐下六个人的小桌子火速被占领，没抢先的人唉声叹气，
“就差一点，我就先坐下了。”
“哎呀，我就犹豫一下而已。”
……
除了书生的行动证明，其实刚才凉皮做好端上来的时候，靠近些的人就闻到了那股丰富且异常吸引人的味道，不由的就口齿生津，想大吃一通。
先坐下的六个人很快吃上了自己的那份，一口下去，也是纷纷夸赞。
味觉灵的：“香！里头还带点甜！”
朴实无华的：“好吃好吃好吃！”
大方的：“再来一碗！不！再来两碗！”
……
第一天开张，不到三个小时，一百多张凉皮就卖光了，稀饭也只剩个底儿。
“卖光啦！”白一拿起空空的木盆，向没赶上的客人展示，“卖光啦！明天中午也是这儿，还卖凉皮，大伙明儿再来啊！”
“明天可得多做些哇！”有人叮嘱道。
“一定一定！”白一连连点头。
客人渐渐散去，白一开始收摊。
今天江聿又是忙着收拾桌子又是洗碗，手都泡皱了。白一见他打算把剩下的碗洗完，连忙拦住：“快别洗了，你手都皱成老树皮了。”抽出干净的布巾给小孩擦干，“这里剩下的我来。”又塞给他一把铜板，“趁还早，你想去买什么都行。”
江聿没要钱，也没走，执着要帮忙。
白一看着他清秀又倔强的小脸，无奈道：“你说你这么懂事干嘛？”
最终，江聿被强硬按在凳子上休息，白一洗了剩下的碗，把该拆的拆了，该堆一起的堆一起，然后往回搬。
“姐姐，哥哥，你们回来啦！”听听见到人，呼啦啦就跑了过来。
“是呀，你小心点，别碰着。”白一抱着一盆碗筷，赶紧把人让开，“你去找你江聿哥哥玩儿啊。”
话音刚落，江聿左手桌子右手板凳进来了。听听跑过去接他手里的板凳，“哥哥，我帮你！”
白一顺势道：“江聿，陪听听玩会儿，东西不用你搬！”
江聿被听听拉走了。白一几趟把东西安置在暂时没住人的那间屋子里，然后靠着墙歇了好一会儿，“明明就那么点距离，一百米不到，咋还这么累啊？”
透过屋门，又江聿从蹲着到站起来，还悄悄锤了锤自己的后腰。显然蹲着洗了那么多碗，同样累得够呛。
搞个板车吧，多买几个碗，留着晚上我来洗吧。白一想道。又歇了会儿，带着装钱的木盒子回了住人那屋。
是时候数钱高兴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