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哥哥再次回到了身边（1/1）
一下班余天就火急火燎地赶了回来，他一进家就看到余晚晚躺在沙发上吃零食，旁边还坐着一个正在拿电脑办公的沈钺。急躁的心一下便安定了下来，他看着他们换下鞋子。
气氛很和谐、融洽，似乎沈钺就是他们家人一样。
正想着呢，听到动静的沈钺抬起头，看到余天，起身喊了一句：“叔叔。”
余天对他点点头，示意他坐下，沈钺这才坐下。他不由感叹，家教真的好。他转眼看向自家的，看着无脑狗血剧，头都不回，懒懒地说着：“爸爸你回来啦。”
亏他还火急火燎地赶回来呢，现在看来都觉得是自己多虑了。
这小丫头好着呢。
“听说你在学校被欺负了，让爸爸看看哭鼻子了没。”余天哼了一声将自己包放下说着。
余晚晚吃着沈钺给自己买的零食才懒得跟自己幼稚的父亲吵：“你才哭鼻子了。”
“哈哈，你啊……”余天沙发后面走过来，这时他才看到余晚晚身上的伤口，好不容易轻松下来的面庞一下变得凝重起来，“怎么还受伤了，同学干的？”
余晚晚将吃了一半的薯片递给余天，毫不在意地回：“就是自己不小心摔的，不是什么大伤口。没事的，而且已经处理过了。”
“你当你老爸是傻子吗？”
余晚晚听着，心下也不耐烦起来：“哎呀，都说了没事，没事！你问这么多干嘛。”
“你！”余天听着也来气，本着好意关心，结果对方还不耐烦了。
沈钺抬起头，看着面前就要掐起来的两个人，抬了抬眼镜：“叔叔，阿姨在厨房准备晚饭呢，可能需要你帮忙。”
余天瞟了余晚晚一眼，起身进了厨房。他一走，客厅就安静了下来，余晚晚抬眼就望进沈钺的眼里。
她故作镇定地移开眼，被沈钺看到自己与老爸吵架的一面，真觉得丢脸。
咔咔咔地塞下好几片薯片进嘴里来掩盖自己的不自然，她瞥见沈钺就要说话了，赶在他之前开口：“你别说了，我知道了。”
沈钺却笑了，看着她问道：“我说什么了，就让我别说了？”
“反正你别说。”余晚晚理不直气也壮，一副小恶霸样。
说完她偷偷看沈钺的反应，却看到沈钺起了身，她吓得赶紧往沙发里一缩。
见她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沈钺勾起笑容，又觉得无奈，又觉得好笑。
“怎么怕我打你啊，放心，哥哥不打小孩的。”说罢，沈钺给她递了一杯牛奶，“想跟你说少吃点薯片，小心上火。”
“哦。”原来不是训自己啊。
沈钺看着她松弛的身子，淡淡问道：“这么怕我说你？”
余晚晚捧着牛奶，喝了几口放在桌上，理所应当地回答：“谁怕了，就是觉得听多了耳朵都起茧子了，听着烦。”
沈钺神情一顿：“他们也是担心你。”
“我知道啊，就是有时候听着烦。我也不是故意的，就是有时候听着他们念叨就觉得烦。”
沈钺嗯了一声，他垂眸沉默，许久他听到余晚晚说：“我也不想对他们这样说的，但有时候真的控制不住，烦得很。哥哥，你是不是觉得我脾气很差。”
他摇摇头：“不会。你还是一个小孩，不会控制自己的情绪。有很多大人也不会控制自己的情绪，这都是正常的事。”
多少比她大了二十几岁的人都会因为一句不合心的话而大发雷霆，歇斯底里。所以她又怎么能称得上脾气差呢。
余晚晚的情绪因为沈钺回答，显而易见地愉悦了起来，翘起的脚尖摇晃摇晃，将沈钺递给她的牛奶喝了半盒。
小孩倒是好哄得很，几句话的功夫心情就好了。
手机里跳出一条消息，他拿起一看，脸色微暗，伸手将其划走。过了几分钟，又将其打开，洁白的面板上跳出几个字：“听说你回K镇了，叔叔阿姨知道吗。”
看着这熟悉的语气，并未备注沈钺便知道是谁。
他不知道对方是从哪里拿到他的号码，明明他的这个号码很少人会知道。可转念一想，自己给父母发过消息，说不定就是从哪里知道的。
沈钺看了一眼，将短信划到删除。他点进这个电话号码，看着拉入黑名单那一栏迟迟并未点下。
最后他还是只将对方的短信删除了，想了一下还是给了一个备注。
万一有什么急事，看到这个消息时，才不会当成一个骚扰电话给忽视了。
快到两年了，沈钺也没能弄清楚为什么这个人会这么锲而不舍跟他比拼这些没有意义的东西。他有时看着消息就觉得心累，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对方一直都是不听的状态。
据说，他和季离没在一起多久就分手了。
听说是季离主动提的，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如果不是刘景奕他告诉自己，他怕是会一直都不知道这件事。
真是……
“哥哥，你能给我递一下纸吗？”这道声音将他拉回现实世界，不知道何时，他的电脑已经黑屏。
“怎么，你自己是没手没脚吗，不会自己拿。”从厨口走出来的赵玉芳先沈钺一步将抽纸递给余晚晚，语气怎么样都感觉不善。
“这不是离得远了嘛。”余晚晚嬉皮笑脸地接过自己母亲大人递过来的纸巾，看看她身后还在发出声响的厨房，“爸爸还在里头弄呢。”
“可不是吗。”赵玉芳坐在余晚晚的身边，接过她手里吃了半口的冰芒果，“非要说自己今天要大展厨艺，招待一下小钺，嫌我在地面挡路，就将我轰出来。”
一听，余晚晚简直觉得匪夷所思：“就他那个厨艺，一会不会给我们搞出来一盆沙拉和三明治吧，然后再搞个炸鸡、汉堡？”
赵玉芳点点头，十分认同余晚晚对自己老公的评价：“有可能。”
“你们娘俩怎么背后讲我坏话，怎么，我就只会做速食品吗？”不知何时余天已经从厨房的帘子里探出一个脑袋来，不满地盯着她们，“今天我正儿八经地做中餐，你们等着吧，余大厨的新菜式！”
一听，更不相信了，还新菜式……简直不敢想。
“希望不会吃出什么毛病。”余晚晚感叹，赵玉芳在一旁同样点了点头。
沈钺倒是心大，反而来安慰她们：“你们对叔叔有点信任，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的。”
余晚晚和赵玉芳同时给投来他一个你什么都不懂的眼神，让沈钺不自觉地露出一个一个心虚的笑。
余天没让他们等太久，十五分钟后端着一道道菜上桌。原本才摊着的余晚晚一下就直起了身子，目光死死地盯着每一盘菜，害怕自己一个晃眼，余天就端着一盘黑暗料理过去。
“还好，都是正常菜，看着卖相还不错。”看着正常的样子，余晚晚下意识松了一口气。
话音刚落，赵玉芳幽幽的声音传了过来：“我炒得，卖相可不是不错嘛。”
许久余晚晚才看着余天端着一个装的严严实实的盘子，隆重登场。三个人一看就知道是他所谓的大餐，拿了个米其林大餐的同款盖子
差生文具多。余晚晚和赵玉芳给出了中肯的答案。
“开饭了，快来吃饭。”菜都还没放下呢，余天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始招呼人落座。
陆陆续续地菜就上齐了，赵玉芳将沈钺新买的水果切好放在果盘里，端出来放在餐桌上。菜很丰盛，红烧排骨，剁椒鱼，可乐鸡翅，蒜薹炒肉，辣子鸡，还有两道余天的自创菜放在最中央。
余天刚出厨房，就却又转向了储物间，拿出了沉淀了好几年的白酒。余晚晚看到自己老妈的眼皮一跳，接着就听到老妈的呵斥的声音：
“你今天还想不醉不归不成，今天是要说正事的。再说了人家小钺还是个学生，喝得了度数这么高的酒吗。”
余天讪讪，将刚刚拿出的白酒换成了青梅酒：“知道了。这不是见到小钺心里高兴嘛。喝点果酒总行了吧。”
赵玉芳冷哼一声，没开口制止，余天这才敢把酒拿过来。
“小伙能喝果酒的吧。”说罢也不管沈钺回答如何先给他倒了一杯，然后给自己满上，做完这些他才郑重地打开自己的两道菜，“当当当！我的创新菜式！”
空气凝固良久——
“草莓炒酥肉，苦瓜包香蕉？！”余晚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爸，你受什么刺激了。这是要毒死我们吗？”
喜欢吃这四种菜和水果的人都沉默了。余晚晚看着餐盘里的草莓心都梗塞了，心疼这半盒草莓。
“余天，我跟你说。你自己炒的菜，你自己给吃完。”这两道菜给赵玉芳看地头疼，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句话。
余晚晚沉默，她才不会帮余天解决这两道菜。原本帮余天说话地沈钺，此时也默默闭麦。他似乎也没想到余天做菜会这么离经叛道，活脱脱的黑暗料理，还不如炸鸡和沙拉呢。
“我觉得应该还是不错，要不然你们先尝尝？”余天有些心虚地看着他们，建议道。
赵玉芳瞟了他一眼，压根不想跟他说话，夹了一口剁椒鱼放进自己嘴里。他将目光看向余晚晚和沈钺，两个人都本着人道主义浅尝了一下。
“嗯……其实可能还不错。”沈钺委婉回答。
相比之下，余晚晚就坦诚乐很多：“爸，真的很难吃，要甜不甜，要酸不酸的，你自己吃吧。”
赵玉芳：“别管他，我们开饭吧。小钺你就当自己家，别拘谨，也不要客气。”
“嗯好，谢谢叔叔阿姨。”
饭局进行到一半，沈钺才主动挑起今天饭局的主题。他先是将今天见到的事告诉沈钺夫妻，他只是讲述了大概，但具体内容和过程他都没详说。
简单的详说后，他给出了目前最好的解决方案——转学。
继续待在二中，什么都不会改变。只有转学才能彻底根除这种现象在余晚晚身上出现的几率。
沈钺的时间很少，他希望在自己走之前能帮余晚晚把这件事给解决了。
其实余天他们想到的最好办法也是这个，可是……他们看向余晚晚。
这件事要余晚晚同意才行，先前他们也是因为余晚晚不同意转学才继续留她在那个学校和班级的。
原本表现无恙的余晚晚听到后出奇地安静了下来，三道目光均望着她。只要她开口，这件事就解决了。
可那句话余晚晚却怎么样都说不出口。
她也是知道目前转学是最好的选择，可是……
“算了，我们不急，先吃饭。”说着，他将自己面前的水果推向余晚晚，安抚她躁动的情绪。
余晚晚点点头，可没吃几口，实在没有了胃口便撂下筷子，说自己先回房了。在她走后，沈钺也顺道放下了筷子：“我去看看她。”
哪怕接近两年了都没来拜访，可沈钺依旧清楚余晚晚的房间在哪里。他在房门停留了些许片刻，才轻轻敲了门。
“晚晚，哥哥能进来吗？”
良久，他面前关着的房门才打开。余晚晚没跟他说话，却默许了他的进入。他亦步亦趋地跟着余晚晚进了房间。
房间几乎还是没怎么变化，原本的小书架已经换成了大书架，窗台前阳光照入的地方种了几盆多肉和小花。房间的色调依旧是粉绿相间的清新颜色，床呢也装上了粉色的公主窗帘。
一切都六年前没什么大区别，可细微之处也在告诉他时间的增长。
例如她陡然增长的身高，又例如她现在隐忍和无措的神情。
他寻了一处与余晚晚不远不近的地方坐下，柔声发问：“你告诉哥哥为什么不愿意转学吗？”
依旧是沉默，他诚挚的目光看着余晚晚，温柔的情感如水般慢慢地包裹住她的身子，给予她无限的力量和安慰。
可余晚晚还是没有给沈钺一个答案，她只是回答不知道。
她知道自己给出这个答案很滑稽，可是她的内心非常乱，根本就没办法能及时给出她一个能让她自己信服的答案和结果。
她知道沈钺是为了自己才留下的，也知道自己不应该耽搁沈钺的宝贵的时间，可她真的不知道。
心口先是被一块石头压着，出气和进气都尤为困难。焦虑、急躁、悲伤、自责的情感包裹着她，强迫着她立刻马上给出一个肯定的回答。
越是如此，心里越乱。
她是不是活该被如此对待，明明都这样了，却还是没有勇气跟这个糟糕的校园生活说一声再见。
“不急，哥哥等你的回答。不管你的答案是什么，哥哥一直都会支持你的决定。”沈钺双手交握在前，姿态淡然，“不管你的选择是什么，哥哥都会有办法给你解决掉这些事端。”
他的话像定心丸一样安抚余晚晚的情绪，她的心不受控的开始跳动起来，不安随之褪去。余晚晚点了点头。
沈钺并未立刻离开，他似乎是在像余晚晚证明自己这才不会在随意断了联系的决心般，将自己两年来在G市忙碌的事情告诉余晚晚。余晚晚安静地听着，在沈钺轻描淡写、寥寥无几的形容中，她看到了一位少年孤身一人在G市开始创办自己的工作室，每天在忙碌工作和学业的过程里度过。
她似乎能看到，六点起床开始背单词的沈钺，也能想象到半夜十二点了依旧在桌子前忙碌工作事宜的沈钺。对于沈钺空白的两年，在这一分一秒中慢慢被完善和填补。
沈钺的言语中未提到他的父母，他说自己因为太忙，一年到头来根本没办法回家，过年都是在空无一人的宿舍里吃着泡面度过的。好在一切都苦尽甘来，他的工作室已经有了起色，他投进去的精力的本钱也以成倍的利息回报。
对于这段艰难的日子，他寥寥几句滑过。
沈钺似乎不怎么喜欢叙述自己艰难的日子，他最绘声绘色的便是G市的美食和旅游景点。他说烙锅、烤鱼、辣子鸡、地摊火锅都特别好吃，包括草莓蛋糕等之类的甜品，在G市你总能品尝到更好的。
余晚晚的心思很快就被这些他口中的繁华景象给抓走了，烙锅、地摊火锅她都还没吃过。可通过描述，她知道烙锅就是简单的食物，但是如果自己烤制，然后放进辣椒面中会在
口腔中迸发出奇异的香味。
而烤制之后外脆里嫩、又滑又软的奶豆腐，铺上一层辣椒后更是极品。
她的垂涎欲滴的目光惹地沈钺一笑，他温柔的声线中近乎蛊惑：“等你来G市，或者等我回来K镇，到时候一定带你去吃。”
“好，哥哥你可不许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