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小乌的倔强（1/1）
茉莉和龙鱼都去了船屋喝那一杯酒，只剩下海蓝独孤地站在船舷边。雨凡走过去，并尽量靠近一点，柔声问:“你家在哪？”
海蓝低着头，神色黯然，说:“我没有家。非要说有的话，那就是圣德斯号，我常年在那里度过，即使是圣诞节。”
“以后，我会给你一个安稳的家。”
雨凡使出好大勇气才说出，心怦怦直跳，他不知道海蓝会做何反应。
海蓝神色淡然，随口说了一句:“我期待。”继而望向海面，问，“你们在度假？”
一句“我期待”，让雨凡信心满满，心中亮起一盏灯，继而笑起来，话语温柔，说:“当然不是，我们要去莫尼点。”
“那个地方我听说过。”海蓝心情大好，眼神里有了光采，说，“莫尼点在很远的地方，你们这样的速度一年都不可能到达。”
“船很慢吗？”雨凡随意地看了一眼天空中的云朵，他根本看不出船的速度是否正常。
“我感觉船速有些不正常。”海蓝看向船尾，说，“我不清楚什么原因，但是凭着我多年出海的经验，可以感觉到确实有些不正常。”
“我们先，抛开这个问题，谈谈，你和我。”雨凡说话时，一停一顿，用一种试探的口气。
“你？和我？什么？”
海蓝对雨凡的话不太理解。
雨凡想了想说:“你对我的印象如何？”
“很好。”
“那有没有想过找一个男朋友。”
海蓝一下完全理解了雨凡的意思，说:“我现在只能对你说，不知道。我还从来没有考虑这个问题，请再多给我一点时间。”
雨凡颔首。
海蓝打算离开，雨凡忙说:“刚才，你说的那个情况很重要，我们一起去找茉莉姐商量一下。”
海蓝颔首，笑容如花，说:“我们一起去。”
船屋里，喝酒闲聊的人很多。尽管位子紧缺，但茉莉和龙鱼一如既往地保持着距离。
“茉莉姐，海蓝想要跟你反应一个很重要的情况。”
茉莉的目光移向海蓝时，海蓝说:“我发现船有些异常沉重，航速比正常情况下慢很多。”
“海蓝，你放心，”茉莉安慰说，“我们会把你送到你父亲身边。”
“我不是这个意思。”海蓝摇着头说，“我是说船底有可能有异物。”
“船底怎么可能有异物？”雨凡想不明白说，“有什么异物可以附在船底。”
“别乱猜了，我下去看看。”茉莉说着站起身，而后走出船屋，来到船舷前，左手一撑船舷就跳了下去。
船底果然有东西，是海怪的一只触手，牢牢吸着船底。船之所以仍旧可以向前行，是因为这只海怪一直跟着船前行。海怪为何不攻击船，是茉莉疑惑的地方。
茉莉拔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准备刺一下这只触手时，这只触手“嗖”地收走。
回到船上。
雨凡问:“茉莉姐，怎么样？”
“海蓝说的没错，船底的确有问题。”茉莉说，“船底沾上海怪一只触手。”
雨凡跑回船屋，拉住海蓝的一只手，说:“你太棒了！我代表所有船员感谢你。”
海蓝慢慢收回手，说:“一点小事，不用感谢。”
“必须感谢。”雨凡又拉住海蓝的手。
海蓝有些尴尬，仍说:“不用感谢。”
“雨凡，别忘了正事。”茉莉走了过来说，“去开好你的船。”
雨凡“哦”了一声，松了手，悻悻地走出船屋。
“你是怎么发现的？”茉莉问。
“我跟随父亲航海也已经有许多年，对有些异常有时候还是可以发现。”
“干得不错。”茉莉夸赞说，“我们正需要像你这样的人。以后，发现什么问题，可以直接找我。”
“雨凡不是船长吗？”
“没错。”茉莉语气陡转说，“但很多问题只有我有能力解决。”
龙鱼瞅见茉莉自尊自大的样子，不屑地轻笑了一声。
海蓝来到驾驶室，她现在觉得跟雨凡在一起会使自己更放松。雨凡也非常欢迎海蓝的到来。年轻人都应怀着一颗激情澎湃和勇敢无畏的心，敢说敢做，才能赢得少女的芳心。
“我可以试试驾驶？”
“当然可以。”
海蓝熟练地操作着船舵，使大船显得更加的平稳，速度好像也提升了。雨凡见了叹为观止，伸出大拇指，赞扬海蓝驾船技术的高超。
茉莉大步走了过来，摇摇头说:“雨凡，我还以为是你的技术又上一层楼，原来是海蓝的杰作。雨凡，你完全可以拜海蓝为老师，好好掌握掌舵技术。”
“茉莉姐，我已经在努力学习了。刚才，就是海蓝给我做示范，并且指出我操作技术的缺陷，我受益良多。”
“你倒是很谦虚。”茉莉笑着说，“海蓝，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但愿你不让失望。”
“海蓝一定不会让你失望。”雨凡说，“你跟我们一起去莫尼点吧。”
海蓝颔首。
“但愿！”茉莉用异样的眼神刺了海蓝一眼继而大步离开了。
“汪汪……”
小乌跑过来，对着海蓝龇牙咧嘴。雨凡忙抚摸着小乌的身体说:“她是我们的朋友。”但小乌并不领情，依然狂吠不止。雨凡也无能为力。
海蓝用恶毒的眼神刺了小乌一下，小乌立刻胆怯了，咬住雨凡的裤腿，往回退。
“有什么事吗？”
小乌松开口，往船尾跑了一段停下，又朝着雨凡叫，然后又往前跑。雨凡完全懂了小乌的意思，跟着它来到船上一个隐弊的地方。在这里竟然有一只受伤的美人鱼。她奄奄一息，而嘴里还在唱着歌。歌声空灵，但是声音太小了。她可能在召唤同类吧。小乌是一只聪明而又有灵性的狗，它跑回船舱竟咬着纱布来。那美人鱼睁开眼睛，从身上拔下一片鳞，猛地朝雨凡掷去。鳞片像一把飞刀撞在桅杆上，继而弹落。那美人鱼露出恐惧的表情，奋力一跃，跃入海中。
雨凡捡起那片鱼鳞，忽然发现海蓝就站在桅杆后面，这让雨凡想到美人鱼的攻击到底是冲着自己，还是海蓝。
“好漂亮的鳞片。”海蓝一声惊叫。
“你喜欢就送你吧。”雨凡毫不犹豫地把鳞片递给海蓝。
“谢谢，我好喜欢！”
雨凡看着海蓝开心的样子，自己心里也开心。
小乌远远躲着，偷窥着雨凡和海蓝，像受到了委屈，露出难过的表情。
雨凡走上前安慰小乌，说:“你又怎么啦？是谁欺负你？”小乌似乎听懂了雨凡的话对着海蓝大叫。雨凡并不生气，说:“我不是给你说了吗？她是我们的朋友。”小乌根本不停，叫声不断。海蓝走上前的时候，小乌挣脱雨凡的手快速跑了。
雨凡很失落，他不知道为什么一向十分温顺的小乌，脾气变得这么暴躁。走到海蓝面前，打趣地说:“大概它跟你太陌生了。吃饭的时候，你喂喂它，它就会记住你，记住你的好，之后就会对你温顺。”
“好的，那我就试试。”海蓝说，“其实，我没必要讨好你的狗。”
“是。不过，大家都在一条船上，谁不想受到任何人的欢迎。先从受到一条狗的欢迎开始。”
“我做不到，你好像在骂我。”海蓝神情猛地变得一冷说，“像那种不听话的东西就该早早处理。”
“你太没有同情心了。”
“对一个发疯的狗有同情心？”
海蓝生气而大吼。
“它不是疯狗，它是我兄弟。”雨凡说完走了。他觉得这个时候离开最好，再争论下去，谁知又会发生什么事。他们都需要冷静。
小乌静静地卧在茉莉脚下。见雨凡进来叫了两声，像生气的责怪，而后又静默不语了。
“你知道刚才小乌说你什么？”
“不知道。”
茉莉扑哧笑了，它骂你是个蠢货，跟一个坏女人在一起。雨凡很生气，举手想打小乌，又放下。也许真是他错了。
“小乌说海蓝是个坏女人？”雨凡猜测说，“也许海蓝之前吃过狗肉。”
“海蓝之前做过什么，我们不得而知。不过，小乌对她表现，算是一种预警。动物的感知向来比人类敏锐。所以你跟海蓝在一起时要警惕一点。”
雨凡摇摇头，在他心里海蓝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儿，一个永远都不会产生任何威胁的弱势群体中的一员。对她提高警惕，他内心会过意不去，这是对她的不友好。他必须对她友好，就得从放下戒心开始。
雨凡抚摸着小乌，小乌扭着头在雨凡身上蹭啊蹭。雨凡把小乌抱起来，走出船屋，说:“你们俩正式认识一下。”
海蓝是怀着友好和欢喜的心情来的，当她伸手去抱小乌时，小乌又龇牙咧嘴地叫起来，继而挣脱跑了。
“记住，吃饭的时候，一定给它点吃的。”雨凡说，“小乌是条有情有义的狗，它会记住你的好，它会和你成为好朋友。”
海蓝点点头，此刻她心里真想一口把这只讨厌的狗吃掉。这只破狗，让她在这条船上不得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