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目中白光（1/1）

“你快看那片白云像什么？”雨凡突然说，并扭过头。

海蓝在雨凡扭头那一刻，对着船屋露出可怕的神情，尤其是眼睛，眼睛里白光闪烁了一下，而后才扭头去看天空，那片云像一匹马。

雨凡问:“像不像一头牛？”

海蓝回答:“真像！”

龙鱼端起酒杯那一刻，突然感觉胳膊酸痛，这让他的心情变得很坏。当小乌向他叫的时候，他真想打死它。这种想法并没有被善良遏制，反而莫名其妙的膨胀起来。他心里只有这一个想法，而且下定决心。

他步伐缓慢，而且不稳地走到茉莉近前，确切的说走到小乌的近前时，茉莉就发觉龙鱼不正常。他的眼睛发红，毫无光彩，像一个失去灵魂的行尸走兽。他缓缓地握住匕首，却猛得拔出，然后才走最后一步到小乌面前。

小乌叫得更厉害，聪明地跑到桌子下躲起来。它离开那一刻，龙鱼的匕首也落下。

龙鱼中了魔咒！茉莉不再犹豫，一掌狠狠地击在他的脖颈处，感觉像是砍在石头上，手微微发疼。龙鱼像个木偶，毫无反应。阻止不能停止，再一掌砍在后背，依然没有作用。

海蓝跟雨凡聊得火热，雨凡的观点与海蓝的不谋而合。她总是在雨凡把视线从她身上移开时，把视线移向船屋。一个眼神，一道目光，就是一个恶咒施出。

龙鱼眨了一下眼睛，把目光定在茉莉的脸庞，而后展开疯狂地刺杀。微暗的船屋里显出一道道划裂虚空的银白色的光辉。美丽的倩影，扭动着腰肢，游走在木桌后面。几名船员赶过来按住龙鱼，被他大力抛开，吓得船员不敢再上前一步。

海蓝发出银铃般的笑声，显得开心无比。原本漂亮的脸蛋，变得更加漂亮。这是一种五官变化带来的漂亮，让雨凡痴迷得目光难以移开一毫。当他的脸慢慢靠近海蓝的脸时，海蓝猛地一闪，继而给了他一个极其响亮的耳光。海蓝依然保持着开心笑的面容，而雨凡并没有清醒。海蓝又连续给了两次耳光，她好像在以此取乐。雨凡的脸上没有留下半点被打的痕迹，疼痛发生在他的心里，就像被捅了一把刀。

龙鱼紧紧握着匕首，千方百计找机会，想在茉莉身上扎两个窟窿。而茉莉也正着急地想着办法如何破除法咒。她一再劝慰自己要冷静，但此时不知为什么就是难以冷静，大脑里如似一团乱麻，想不到半点办法。

赶来的船员越来越多，十余个船员一起扑上去，将龙鱼紧紧地按在地上，而后五花大绑。被绑起来的龙鱼，仍在不停的挣扎，好像不知疲倦一样，挣扎不休，像一头发狂的狮子。

海蓝看见龙鱼被制服，笑脸陡然消失，眼神有些冰冷，显得有些生气。这一刻，雨凡才清醒过来，恍若隔世，对刚才哪怕是一秒钟以前的事都记不清了。这很挫败他的心理，让他郁郁寡欢。海蓝扳住他的脸，让他的目光只停留在她的脸上。

龙鱼被六名船员抬进船舱。

茉莉和小乌走出船屋，朝着海蓝和雨凡而来。小乌继续对着海蓝叫，叫得比之前更凶。茉莉蹲下身，抚摸着小乌，说:“安静一点，我有话对雨凡讲。”小乌像听懂了话，安静下来，但目光紧紧盯着海蓝。

“雨凡，没有看到草帽先生发疯了，先要宰了小乌，后又要宰了我。”

“我没有看见。”雨凡摇摇头，说，“刚才，我没有注意船屋。”

“别忘了，你的工作。”茉莉有些生气，说，“以后不会让大副再替你开船。”

“我马上回到工作岗位。”雨凡忙朝着茉莉离开的背影喊，又对海蓝说，“我必须回到岗位。”说完径直走向驾驶室。

海蓝跟在后面，说:“你是船长，为什么要听她的？”雨凡回答说:“因为她是这条船的最大股东。”

雨凡接替了大副，大副去了船屋。海蓝等只剩下她和雨凡两个人才说话:“你真让我小看！”雨凡竟也有同感说:“的确是，我都小看自己。”

“你要成为真正的船长。”海蓝说，就像我的父亲。他之前也只是一个水手，后来他成了大副，再后来成了船长，真正的船长。为什么会这样？因为大副生病离开了这个世界，原来的船长掉进大海去了天堂。这就是一个人的命运。

“我一直在努力。”雨凡说，“虚心学习驾驶技术。我对现状很满意。有一个热心帮助我的大叔，有一个拥有超凡能力的大姐。我很幸运，所以我很满足。”

海蓝不再理他，径直走进船屋。她在一名船员对面坐下，然后俩人有说有笑，这让雨凡醋意大发。他真想给那个船员一拳。

而后，海蓝和那个船员进了船舱。他们去做什么？这让雨凡开始胡思乱想，甚至想到那方面。当想到那方面时，他简直痛不欲生。他无法当个没事人似的不闻不问，他必须下船舱瞧个明白。喊大副替自己，然后快速跑进船舱。他看见海蓝和那名船员从一间屋里出来，海蓝还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服。他猜想他们一定坐了不可描述的事情，于是冲上前给了那个船员一拳。那个船员歪倒在地，感觉莫名其妙。

雨凡想再给那个船员一拳时，那个船员并没想要解释，转身逃了。海蓝阻止雨凡，却被雨凡紧紧抱住，想进一步动作时，一个耳光呼啸而来。

海蓝眼睛里白光一闪，雨凡像中了魔，双手下垂，缓缓地走了。走出船舱，径直走向现在站在船舷边的那个船员。那个船员并不惧怕，但还是跳进大海。海中出现一个巨大的阴影。那名船员再没有浮出水面。

船屋里的船员都看到这一幕，另他们奇怪的是那名船员为什么要跳海。这件事很快有人报告了茉莉。茉莉再次跳进大海，她得到的信息是，那名船员永远地消失了。她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是谁在操控着这一切。

茉莉走到雨凡面前:“刚才，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

雨凡做了什么，他确实不知道，他中了魔法，完全处在无意识中。而那名船员之所以跳海，也是中了魔法，与雨凡无关。

茉莉望向船屋，此刻海蓝正坐在里面，脸上露出令人愤慨，而又无法成为问题的微笑。那是一种胜利后的得意之笑，那是对愚者的嘲讽之笑，那是恶魔表现在人脸的邪魅之笑。

原因出在海蓝身上吗？茉莉无法肯定。她感觉不到海蓝身上有一丝异样。她的微笑，也是自己独有的感受，并不能证明什么。现在，阻碍他们前进的最大的障碍，并不是暴风雨、海怪，而是一种扭曲人心的无形力量。

“放开我！”

船舱里，龙鱼在大声喊叫。绳子勒得太紧，他感觉好难受。他忘记了先前做过的事，只知道茉莉对他做了非人的对待。旁边的两名船员没有放开他的权利，只得先去请示茉莉。茉莉是个谨慎而又认真的人，亲自到场查看。

龙鱼十分冤屈说:“为什么要把我绑起来？”

茉莉问:“刚才，你做了什么都忘了吗？”

龙鱼摇摇头，说:“我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茉莉知道龙鱼什么都记不起来，她提出这些问题，是在观察他是否已经正常。他说的时候，有意识表现，那就正常。

龙鱼被松绑。他也知道不会平白无故地把他绑起来，他一定做了危险到大家的事。可是，为什么会这样？他觉得现在不是跟茉莉有分歧的时候了，他们要团结起来，弄清真相。他仔细回忆当时的情景，他想起他看见海蓝的眼睛里放出一道白光。其实，这也不是特别异常，海蓝的眼睛本来明亮的像水晶球，偶然产生的白光并不能说明什么。

“草帽先生，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海蓝这个女孩儿很特别。”

“怎么特别？”

“非常漂亮。”龙鱼思考着说，“那双眼睛就像你的眼睛，甚至比你的眼睛还要明亮。那是一双智慧的眼睛，是神灵之心的明窗。”

“你的意思是说海蓝是神灵？”

“我不能肯定。”

“也许她是烟雨之心的第二位守护者。”

“拿出证据，我们才能动手。”

“我会找到证据！”

雨凡老老实实地待在驾驶室，他自觉做了愧对大家的事，既然不知道该怎么弥补，那就不要再惹事。海蓝走到他身边时，他也当没看见。现在，绝对不是他为所欲为的时候。船上发生这么多事，他必须树立正确的三观，绝不能火上浇油。

“雨凡——”

海蓝的声音十分轻柔，雨凡不由自主地“嗯”了一声。他还忽然闻到一股香味，是女人身上的体香吗？他不知道，一瞬间，眼前的景物模糊起来。隐隐约约看见前方出现一座冰山，忙转动船舵。他动作飞快，一顿操作之后，大船终于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