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你说吧，该打不该打（1/1）
“林姑娘，他真是你的表兄？”
林飞燕看着李长原迟疑了片刻，点了点头。
“哎哟，没想到你是林姑娘的表兄，失敬失敬！”
“那你还打不打？”
牛二神色尴尬，一只手摸了摸脸，“纵然你是林姑娘的表兄，那也不能打人不是？”
李长原心中暗爽，谁叫你光天化日之下调戏林姑娘，打的就是你！
“我为啥打你，理由有三！”
“其一，林姑娘不是青楼女子，你不该肆意妄为。其二，我是林姑娘的表兄，有什么事应该找我商议。其三，吃饭为何不叫上我？”
“你说吧，该打不该打？”
“这么说你同意啦？该打该打，嘿嘿。”
牛二见李长原同意林姑娘跟他一道去酒家吃饭高兴坏了，此时也顾不上面子和脸上的疼痛，显得特别殷勤。
林飞燕父女俩呆住了，这李长原究竟在帮谁，牛二醉翁之意不在酒，难道他看不出来？
“原哥，你……”林飞燕气得小脸通红，她狠狠瞪了李长原一眼。
李长原拍了拍肚子，“最近天天吃外卖，好久没去酒家吃饭了，走吧，上哪儿吃去？”
牛二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西市有一颜氏酒家，饭菜可口，酒也地道，咱们就去那里吃。如何？”
“好，走走走，不吃白不吃，吃饭喽！”李长原朝大家挥了挥手。
林飞燕欲哭无泪，他的父亲也是连连摇头，马小云埋怨道：“原哥，你又发什么疯？”
李长原只是笑笑，催促大家快点迈开步子。
一行人来到颜记酒家，牛二把掌柜叫过来一口气点了十几道菜，他又亲自去抱来一坛好酒。
不一会儿，桌子上堆满了美味佳肴，牛二特别殷勤的招呼大家吃菜，眼睛却不时瞟向林飞燕。
李长原倒也不客气，一手拿着鸡腿，一手夹起一块羊肉塞入嘴中。
“嗯，味道不错，你们快吃啊，别浪费！”
林飞燕父女俩显得心事重重，他们哪有心思吃饭，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牛二眼珠子发红，眼神有些迷离。
“李兄，看得出来你我都是性情中人，我这人说话从不拐弯抹角，你表妹天生丽质宛若仙女，无奈却在街头卖艺，我是怜爱不已啊！”
“实不相瞒，我在长安城也算是个人物，家境殷实，家兄是西市令牛从文，这西市谁敢跟我犟嘴！”
“我虽未做官，但也是有志气的，这少半个长安城的粪都被我包圆了，谁敢跟我抢粪！”
李长原一口气差点噎着，他慌忙摆摆手，“喂，正吃饭呢，不要提这个！”
牛二嘿嘿傻笑一阵，“是是是，我的意思是能不能将你的表妹许配给我，聘礼好说！”
“啥，许配给你？”
李长原故作惊讶，其实他早就猜透牛二的心思，林飞燕虽然是卖艺女子，但断然不会同意这门婚事。
林飞燕欲言又止，随即身子侧向一边，眼神呆滞的望着某处。她的父亲则扭头盯着林飞燕，表情复杂。
李长原皱眉，“你不是娶妻了么？”
“我的意思是娶林姑娘为小妾，李兄放心，我一定会让她享受荣华富贵，不受半点委屈！”
“啊——”
李长原看了看林飞燕，林飞燕正幽怨的看着他。她正要起身，李长原摆摆手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牛二，我表妹可是黄花大闺女，你想娶她先过了我这关！”
“好说好说。”
“先喝酒三杯再说！”
李长原刚说完，牛二二话不说连干三杯。
三杯下肚，牛二的表情更加迷离，说话都有些不利索，看样子已经醉了。
“好，第二关，还要征得表妹和阿爹的同意。”
“你稍等，待我去一旁劝导一番。”
李长原将林飞燕父女俩和马小云喊到一边，在耳边嘀咕道：“牛二已经醉了，一切可以依计行事。”
“小云，你快去市署找牛二的家兄西市令牛从文，就说牛二在颜记酒家非礼良家妇女，欲图谋不轨！”
“燕子，你不要怕，待会儿你和牛二单独谈谈，我和林伯退去！”
“原哥，我害怕！”
“不用怕，我会一直守在门外觉察屋内的动静，况且牛二已经醉了，不会有事的。”
“走，就这么办！”
李长原推了推马小云的胳膊，马小云心领神会，急急忙忙走了出去。
三人回到桌前，李长原拍了拍牛二的肩膀，“牛二，我让表妹跟你单独谈谈？”
牛二喜出望外，这正是他梦寐以求的好事，忙说：“甚好甚好！”
李长原和林伯于是向门外走去，林父一脸忧虑却无可奈何，只好磨磨蹭蹭的跟在李长原身后。
两人一走，牛二摇摇晃晃来到林飞燕身边，直接喊了一句：“美人！”
林飞燕感觉心里一阵恶心，她急忙抓起酒壶，给牛二倒了一杯酒。
她现在只想那西市令牛从文早点来到，自己能够早点脱身。
“牛掌柜，我敬你一杯。”
“好，美人倒的酒我岂有不喝之理！”
牛二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他提起酒壶又给林飞燕倒了一杯。
“美人，我也要敬你一杯，既然表兄已经同意，喝下这杯，你我今日就定下这门亲事！”
林飞燕不自觉的向一边躲闪，“抱歉，小女子不会饮酒！”
“来嘛，美人，你醉酒的样子一定迷死个人！”
牛二端起酒杯想给林飞燕灌酒，一只手也悄悄搂在她的腰间。
林飞燕猛然站起身来，吓得连连后退，一直退到屋子的角落里。
“美人，嘿嘿，你若是从了我，以后保你衣食无忧，荣华富贵享受不尽！”
牛二踉踉跄跄的跑了过来，脸上带着淫邪的笑，张开双臂想把林飞燕拥入怀中。
眼看就要得逞，突然——
嘭！
门被人一脚踹开，走进来一个身着官服的男子，此人正是牛二的家兄牛从文。
紧接着李长原、马小云和林伯也走了进来。
“住手！”
牛从文看见这一幕勃然大怒，径直走到牛二跟前啪的扇了他一耳光，“不要脸的东西！”
牛二左右脸各挨了一巴掌，现在两边脸总算对称了。他吓得酒意全无，一脸惊愕的望着牛从文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牛二最怕的人便是他的家兄牛从文，牛从文不苟言笑，对牛二的态度一直是冷冰冰的，认为他是烂泥扶不上墙。
也正是有了牛从文，牛二才敢在西市甚至长安城横行霸道，很快靠着挑粪发了横财。
“你……你怎么来了？”
“挣了几个臭钱就忘了自己姓啥，给我滚回去，少在这丢人现眼！”
“是是是。”
牛二像焉了的茄子，他看了一眼林飞燕，依依不舍的走了出去。
望着角落里哭泣的林飞燕，牛从文走过去安抚道：“姑娘受惊了，多有冒犯还望宽恕，你们快回家吧。”
李长原、林伯、马小云也来到林飞燕的身旁。
“燕子，没事了，回家吧。”
“嗯，阿爹，我们走。”
林飞燕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跟着大家走出了颜记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