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秘密的谈话（1/1）

就像下楼梯时总比上楼梯要轻松，艾尔海森回程的路也远比来时简单得多。

与之前不同，这一路上既没有同伴也没有险境，唯一多出来的也就只有那条没有名字的绿蛇——虽然也不确定它到底是不是蛇。

但是这些都不重要，对于艾尔海森来说，工作上的事情自然在工作时间谈，而现在，既然他已经走在了‘下班回家’的路上，那其余事情都要先靠边站。

至于那个他现在才想起来的同事【少女】，虽然她全程都没有露过哪怕一次面，但看在引路仙灵的份上，就当她参与过这次工作了。

两个多月过去，远远看去，至冬宫依然如初见时那般壮观宏伟。艾尔海森站在宫殿之外，再次踏上了一直延伸至至冬宫殿门前的、被薄雪覆盖的石阶，脚步落下又抬起间，一串整齐的脚印遗落于风雪之中。

“咚咚咚！”

“进来吧。”

艾尔海森开门走入、来到皮耶罗的办公桌前，还未抬眼看桌后的人，目光便不由得落在了一侧的文件堆上。

看样子，不出意外都是熟悉的报表与各类申请书。

艾尔海森不由得思索，一国政务居然都由皮耶罗一个人来处理，他甚至腾不出手去招揽人才，这意味着什么？

是愚人众的一切都才刚刚起步，没有组织前身，以至于没有任何体制内人员，也就是执行官下没有任何下属，整一个空壳组织。

所以他才需要管辖类的人才负责组织起至冬内所有半独立城市，以此将至冬宫与各城市连成一个整体，逐渐完善消息传递链，将所有权力收归愚人众，彻底迈出面向伟大的第一步。

……最后成为五百年后那个响名提瓦特七国的强大势力，虽然臭名昭著，但是成立愚人众的目的确实是达到了。

“由你看来，他们如何？是否具有成为执行官的能力？”皮耶罗放下钢笔，将手下的文件微微推开，看向面前的艾尔海森。

“若是说你更看好的普契涅拉，他自然没问题，有野心、有能力、有手段。但我建议，既然需要人才帮助至冬发展，那不如将塔莉娅与普契涅拉都放在同一个位置上，通过竞争更好的发挥他们的能力。

即使将来塔莉娅会因为寿数问题退出，但在那以前的高速发展却是实打实的。

当然我说的这些并没有什么实际意义，但是时间可以证明一切。”

说到这里，艾尔海森停顿了一下，继续道：“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你并没有说只需选出一个人，你需要优秀的人才，所以塔莉娅不该被埋没。”

皮耶罗颔首：“你的看法我知道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另外，冰之女皇要见你，具体做什么，我并不清楚。”

居然还有首席【丑角】不知道的事？看来这次谈话的内容应该不简单。

艾尔海森默默思考，没有追问什么，只是回应：“好，我知道了。”

……

在前往冰之女皇所在的前殿的路上，艾尔海森再次看到了坐在阶梯红毯上的哥伦比娅，这次她没有再唱歌，只是安静地坐着，宛如一尊栩栩如生的圣洁雕像。

只是在路过时，她突然悠悠地说道：“埃彼很喜欢你呢……”

空灵的声音在回荡，却依然清晰地传入了艾尔海森的耳中。对此，他只是侧目看了一眼，便继续走向结有寒霜的大门。

“她也会喜欢你的……”

伴随着声音渐渐消失，大门被重重合上。

“你来了，‘不该存在于这个时代的人’。”

莫名让人感到寒冷的声音在王座上响起，艾尔海森顺势看去，眼中倒映出那道高贵威严的身影。

那就是冰神，至冬的信仰以及最高统治者。

“你知道什么？”艾尔海森直视着冰神，没有丝毫怯场。

“看到了元素的满盈与扭曲。”冰神垂首，那与冰冷神色不同的悲悯目光隐藏在半阖的眼帘之下，一如她藏匿于至冬宫中的身形。

“地脉紊乱的痕迹，”冰神似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回答艾尔海森的疑问，“它带来了记忆与人格，再用元素构成身体，就这样，一个来自未来的人出现在了过去。”

“真是神奇的力量，那是伟大的第一王座所带来的奇迹……”

也就是说，“艾尔海森”只是一个带有本人记忆与人格的元素生物？

“……但你依然是你，艾尔海森，”似乎是看出了艾尔海森的沉默，冰神耐心而平和地说着，“唯独这一点不会改变。”

“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自我，我只是在思考多托雷发现这点的时间，”艾尔海森抛出了自己的问题，“如果在我出现的那一刻未来已经被改变，那么未来的多托雷也就知道了现在的一切。据此，他在研究出方法又或者是碰巧成功来到了这个时间点，这样他的出现就非常合理了。”

冰神被这一通说法给哽住了，沉默半晌后，说道：“他似乎没有做这一切的动机。”

“对他来说，成功研究出结果就是他的动机，他是一个疯狂的天才，没有人可以让他放弃对研究的狂热与执着。”不谦虚地说，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艾尔海森很了解多托雷这个人——至少在天才的怪异点上他相当理解。

“天才的惺惺相惜吗……”

“不，是对执着的相互理解，”艾尔海森反驳了冰神的定义，并开始转移话题，“叫我来只是说这些的吗？如果是这样，我想我们没必要再继续说下去。”

“那些只是我对你疑问的解答，请你过来的目的是希望你能成为愚人众执行官中的一员。”

艾尔海森没有直接答应，只是说：“请给我一个邀请我的理由。”

“在对第二王座掀起叛旗的路上，我想我们需要一位被智慧认可的人的帮助。”

“我需要抓住一切可能的机会为胜利加重筹码，不论筹码的大小。”

“你看起来很急迫，”艾尔海森察觉到冰神在对推翻‘第二王座’一事感到焦虑和恐惧，“至冬会有危险吗？”

听到艾尔海森的话，冰神一愣，开始调整自己的状态，让自己回归冰冷的平静。

良久，冰神才开口道：“你也许知道坎瑞亚的覆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