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丧命，丢乌纱帽（1/1）
“你做什么？”许辞察觉过来忙抓住他要继续向下的手，面上惊恐万分。
若真让贺临冬得了逞，惹他失态可当如何？
这绝对是他垂死病中也会惊坐起，觉得颜面涂地的程度。
“阿辞看得好认真，是不曾见过舞姬？”贺临冬说话时带笑，看得一副好脾气的模样。
“下官不能看？”
他现在连看歌舞都不行了？
知道的贺临冬住在王府，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住在天池边。
管得这么宽。
“你喜欢那样的？”
“王爷何意？”
看一眼就是喜欢，那他即便被圈禁在王府里，一天天见的人也不少，他难道都喜欢？
“别装傻，你听得懂，若你今晚回府还有事要求于我，你知道该怎么做。”
许辞听得深吸了一口气劝自己冷静，尚书令正在前方等着他，他不能惹贺临冬不高兴。
“下官明白。”许辞说完后，主动侧过头去闭上眼睛。
“吃些东西，方才你都没怎么吃。”
“谢王爷关心，下官等歌舞结束后再食。”他言语虽恭敬，但语调中还是因没忍住，带上了些许嘲讽之意。
“我喂你。”
许辞听得僵了僵，后摇头推脱道：“下官不敢劳烦王爷。”
“不麻烦，我愿意。”
“王爷，宴席人多，过于亲昵之举实乃不妥。”
他到底能不能明白现在该干嘛？
别国来使，贺临冬作为摄政王不干点实事就罢了，竟还有心思在这戏弄他？
“阿辞有理，是我不曾分辨场合。”
许辞听得他竟能想明白，心中别提有多感动。
他头一次觉得，他与贺临冬之间的壁垒稍打破些了。
可许辞还没高兴多久，贺临冬下一刻便接着说道：“我们回去慢慢来，就你我两个人。”
“......王爷，下官不是这个意思。”许辞说着在心中翻了千万个白眼，他就不该对贺临冬抱有期待。
“我是这个意思。”贺临冬大方承认后，轻拍他的肩膀道：“歌舞已落幕，吃些东西吧。”
许辞听得睁开眼睛，在看得台上的歌舞落幕后，不由得感到可惜。
难得有机会看看他国的舞姿，偏贺临冬这没教养的出来搞破坏。
许辞似是报复心作祟一般，想着他得在今日宴席上大吃一顿，毕竟下一次再有机会参宴，还不知是什么时候。
“桂花红豆山药糕，你喜欢这个？”贺临冬问得，下一句又道：“回去后我命人天天给你送。”
“不敢劳王爷费心，下官是有什么吃什么，并未偏食。”
“你在王府每餐皆用的不多，我还以为你挑食。”
许辞听得心说，那都是因为跟碍眼的人一起用膳，“下官不挑食。”
“不挑食？”贺临冬轻声喃喃自问，后冁然而笑，“不挑食就好。”
许辞听得眸中闪过一丝疑惑，后渐渐觉出他话语中的意思。
“下官的意思......”他一句话还未讲完整，西凉使者便上前来敬酒，“摄政王，你的威名在四国内无人不晓，外臣特来敬你一杯。”
“使者客气。”贺临冬说得并未拿起酒杯，而是等到对方使者先酒杯向前时，他才恹恹地接下了他的敬酒。
“南陌水酒会否过于甘甜？不知使者可食得惯？”
“习惯，多谢摄政王关心。”西凉使者有礼回以一笑，后回到了自己的席位上去。
许辞听得心想，怕就无人能与贺临冬平心说话。
“你方才要与我说什么？”贺临冬在与许辞说话时又转变了语调，听得温柔又深情。
许辞听得抬手轻捏耳垂，感得耳朵有些痒，“没，没什么。”
“怎突然腼腆了？”贺临冬说得侧头看向他，似是想要捕捉他的每一个表情。
许辞因经受不住他的目光，故想着法子要离开喘口气，“......王爷，下官与同僚们许久未见，先离开片刻。”
“这么想念？”
“王爷，您昨日就答应了的。”他并未回应贺临冬所问，而是继续着自己要说的话。
“去吧，两刻钟内回来。”
许辞听得心中不悦，但明面上却还是感念陪笑。
“谢王爷恩典。”他话落扶案起身，拿着酒水寻了平日要好的同僚谈叙。
许辞其实一点也不想找事，因为那些人一定会揪着他问，这些时日为何告假，因何被免职。
但比起与贺临冬待在一块，他宁可给自己找点事。
“迎秋贤弟，听闻你病了？病了可记得莫要贪杯。”
“多谢温言兄关心。”许辞说得主动与他碰杯，后仰头喝下。
“迎秋贤弟，你是不是惹摄政王不高兴了？他为何只因你病体未愈，就免了你的职位？”
“现户部尚书之位空缺......”他说得压低了声音，后附在许辞耳边悄声言语。
贺临冬的目光时时跟随着许辞，故在他看得这一幕时，险些因气愤而捏碎了酒杯。
“陛下怎么说？”许辞手中随意晃着酒杯，似是在掩盖心中的不安。
“还能怎么说，陛下还不曾弱冠，一没娶妻，二未亲政，就是个孩子，自然是摄政王说什么便是什么。”
“你说我们这到底是为了南陌，还是为了摄政王？”他说得拍了拍许辞的肩膀，一脸羡慕，“迎秋贤弟，还是你命好，你现在是两全了。”
许辞听得心中困苦，他现在哪里是两全，分明就是於乎哀哉。
“我们几个若一招不慎，不仅头上这顶乌纱帽要丢，怕是连这条命都要保不住了。”
许辞听得下意识往贺临冬的方向看了一眼，而后就见得他正瞪着自己。
“温言兄，今日不谈其他，小弟能否再回朝堂只凭缘，来，小弟再敬你一杯。”
朝堂之上皆是人精，许辞只这么一句，便让他收回了将要说的话。
“是是，许久未见，我们好好叙叙。”他说得很自然地，勾住了许辞的颈脖。
许辞在朝中与他最为要好，故勾肩搭背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但今日许辞总觉得背后刺得慌，偏每每转头看去，他都能看见贺临冬在瞪着他。
“温言兄，小弟该回去了。”
“摄政王管得严，理解理解。”
“温言兄莫多想。”许辞说得拉下了他的手，后笑着与他作别。
直觉告诉他，他这么做是对的，并且如果他不这么做，接下来一定会发生不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