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毒药，迎来死亡（1/1）
裴酌在房内守候至向晚时分，许辞才有了逐渐清醒的迹象。
待许辞清醒后，免不了又是一阵喧闹，此番毫无疑问，定是闹的满府皆知。
贺临冬因忧心，想要进去看看许辞的情况，却又担忧许辞见着自己会更加激动，而却步于房门。
“你进去看看。”
“何不让下人去？”贺辰彦侧过头，明显是不愿听命。
“你看看他们的样子，叫我怎么放心？”
贺辰彦听得环视着四周低头俯首的侍人，看着他们战战兢兢的模样就知，他们的脚刚踏进房门一步，准是要落跑。
正当贺辰彦因心中不平而犹豫不决时，房内传来了瓷器的碎裂声。
这道刺耳之声响起，贺辰彦忙大步推门而入查看情况，心中再无彷徨。
贺临冬此刻也是满心担忧，但因想起裴酌方才所述，他还是强忍着担心止住了脚步。
为今，他只希望他的弟弟，能够安顿好房中的一切。
“师......你，你没事吧？”贺辰彦忙收回将要出口的话，上前将裴酌扶起。
“大哥哥，你又怎么了？他是来替你医治的，你怎么能对他动手？”
许辞听得贺辰彦带有埋怨的质问，似是察觉到危险近在眼前一般，微微俯首将头埋入肘窝。
“......我们先出去吧，让他冷静一会儿，越是有人在里头，他越疯。”贺辰彦扶着裴酌欲要将他带离，可裴酌却冷漠将手抽回。
“医者治病救人，从没有却步的道理。”裴酌说着轻抖衣袖，似是在拍去脏东西一般。
贺辰彦见他此举，心中不易压下的怒火又再次升起，“什么意思？嫌我脏？”
“这是你说的，我并未开这个口。”裴酌走回许辞身旁在床边坐下，试图用自己的好耐心去安抚他。
贺辰彦听得愣了片刻，也不再继续留于屋内讨人嫌。
“阿辞还好吗？”贺辰彦一从里头出来，贺临冬便上前焦急询问。
“好，好得很，他们都好得很。”
贺辰彦咬牙说完后，带有着怨气走离主殿，贺临冬见得不解他莫名发什么脾气。
但因着此时有更需要他来担心的事，故他也没有那么多心力来究根问底，一心都在想着许辞的状况是否良好。
此时屋内，裴酌为能更好的安抚他，故脱下许辞的衣物替他施针。
在施针过后，许辞的神志逐渐清醒，并未再像先前一般发疯。
“许公子现在可能平心将情况告知？”裴酌说着替他将衣物穿好，为他盖上被褥。
“......你是？”因多日不曾好好休息、用膳的缘故，许辞在应话时有气无力，看得好似随时都可能再次陷入昏迷。
“我是大夫，摄政王请我来替你治病。”
许辞一听得“摄政王”三个字，身子则开始不受控制般的颤抖，面上带有着恐惧。
“你不用害怕，他不会进来的。”
“你，你是大夫对吗？你能不能帮帮我？”许辞说得言语中带有乞求，像是看见了救命稻草一般。
裴酌见他神志渐渐恢复如常，说话时也不再状似疯癫，故顺了他的意思，“许公子请讲，我能帮的一定会帮。”
“我想要毒药，你有吗？只要给我能致死的量便好。”
许辞在割腕过后，他对于死亡的恐惧，并未因经历过而减退，反是还逐渐加深。
那晦暗如空洞一般的感受，似是会将他内心的恐惧慢慢放大，一直到他承受不住为止。
如果可以的话，他想好好活着，并不想这么快就为自己迎来死亡。
可他心中清楚的明白，他即便是活着也是如死了一般，甚至还会比死更加难受。
要他一日日的低头受辱，他宁可以死来换一个痛快。
功名利禄从来都是用作于锦上添花，可他如今连自己的命运都左右不了了，那些虚名与身外物，他更是再无贪图之心。
“很抱歉，我是大夫，不是毒医，我无法帮你这个忙。”
许辞听得也知自己言行不当，故出言抱歉道：“......是我该说抱歉，我不该对大夫你提出这样的要求。”
裴酌闻言，仔细端详了他一会儿，后开口试探道：“许公子看得便是一表人才，听人言还是嘉兴三十六年的探花，当今的尚书令，这样光明的前途，为何要一心寻死？”
“此乃我私事，不便告知于人，望见谅。”许辞忌惮他是贺临冬的人，故选择了闭口不言。
方才向他讨取毒药已属唐突，现在他更是不能再多嘴多舌，免得落人口实。
裴酌治病救人已有数载，他听得许辞出言拒绝，自然明白他心中在担忧些什么。
“许公子不必担心我会告知旁人，医者当遵守医德，病人的私事我从不会像第三人提及。”
“我知许公子心中定然是藏有许多委屈，所以许公子就更是应该找人分担一二，自己一人承受会更加痛苦。”
“且就如今来看，我是许公子最好的选择，我是大夫，你可以选择相信我。”
许辞听得心中依旧在犹豫，他混迹官场多年，于他而言印象最深的，是他不可以选择相信任何人。
哪怕是血浓于水的亲人，或是过命的至交好友，也都不可轻易交心。
因为他们也可能会在有利可图时，成为他背后的一柄利剑，将他重伤......
“不是大事，没什么好说的。”
裴酌见许辞不愿启齿，也没有再继续相劝追问。
在短暂的谈话过后，许辞的精神忽然之间稍有错乱迹象，裴酌见得只能再给他一针，帮助他能睡一个安稳的好觉。
在此期间，贺临冬因担忧一直停留在门外，不曾离开一步，直等到裴酌开门出来，他悬着的心才稍微放下了些。
“阿辞怎么样了？他到底有没有得癔症？”
贺临冬在问话时神情紧张，他在内心深处渴望着，这不过是许辞为了远离他，而对他使的一个小计策。
哪怕他知道这是许辞的玩弄，他也不会对许辞有任何埋怨，他依旧会当此事没有发生过一般待他好，给予他所想要的一切。
不管是他想要回到朝堂，还是外出走动，这些他都可以满足。
就是他想要当皇帝，要那万人之上的位置，他也会一并想办法为他取得。
他只要许辞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