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我不是厨师(1/1)
第二天是跟杨厂长约好去做饭的日子,上午十一点,杨厂长派的车就来了,浩天先把三轮车骑回家,才跟汽车去了轧钢厂。
小灶厨房里,今天招待的规格不低,给预备的食材也都很齐全,安排来做助手的还是刘岚和马华,浩天也是轻车熟路的做起来,马华还是认真的学习着,当做的差不多了,刘岚来请浩天去餐厅。
原来是杨厂长要给在座的介绍他,浩天一一跟大家打了招呼,心说这杨厂长还真想帮他,这是给他介绍客户啊。看来杨厂长不知道大领导,已经给浩天安排了新工作。
当介绍到一个戴眼镜的刘姓厂长时,浩天想起来了,这就是机修厂的刘峰啊。(配图)
所以浩天假装随意地问了句:“机修厂就是旁边往东一点的那个厂吧?”
刘峰一挑眉毛说:“对对,你知道啊,我们厂就在东边一点,欢迎有空来做客啊。”
“好的,一定一定。”浩天跟他热情的握了握手。
几个厂长都对那个乱炖,和水煮鱼特别夸赞,这个时代饭菜的花样还是太少了,偶尔能出来个新菜品,肯定很受欢迎的。
作陪的还有李主任,就是后来的李副厂长、李主任,也就是李采购的亲戚。浩天也跟他互相认识了。
回到后厨,浩天没等他们吃完,就准备离开了,而刘岚和马华俩人想的是,今天又能带回家好吃的了。
下午浩天是有安排的,所以上午就挂出了不出摊牌子,还把三轮车骑回家了,因为他下午要去二爷爷家。
今天是周二,下午关小关不上课,所以他要带她一起去把衣服取了,有这小丫头在,就不怕那个陈雪茹纠缠了。
事实不出浩天所料,当他带着关小关走进绸缎庄时,陈雪茹本来愉快的心情一下子就沮丧了。
她一看到浩天带的小丫头,就明白他的心思了,周六不来取,今天来了却带着个碍事的,这明摆着是不想跟她再有更深入的交流啊。
陈雪茹虽然对他动了心思,但人家不领情,她也不是那么不开眼的人,好歹也给自己留点尊严不是。
所以她今天只是一开始,趁小丫头没注意时,凑近浩天掐了他的腰一下,顺便在他身上使劲蹭了一下就离开了,然后一直站的远远的,再没有过来。
直到浩天离开,她也只是在装作若无其事的空档,狠狠的瞪了浩天一眼。
浩天试穿了这身干部服,觉得哪哪都合适,不禁佩服这个店的制衣水准,然后愉快的带着关小关走了。
关小关一上车就开始盘问他,问他是不是跟老板娘有旧情,不然那个老女人为什么用那种眼神看他,等等一连串问题,搞得浩天都以为她是个经验丰富的大妈了。
当他们骑车路过一处院子时,被人叫住了。回头一看,是徐慧真。(图)
“小关兄弟,这是去哪啊?路过姐家也不进来坐坐啊。”
“徐老板啊,你住这里吗?”
“是啊,这里就是我家,进来认认门吧。”说着打开门,做出请的手势。
看她这么热情,浩天也不好意思拒绝了,停好车就顺势走进了徐慧真家。
进到院里,徐慧真就问:“这位小妹妹是谁啊?长得真漂亮!小关你也是,让你以后叫姐的,你怎么还这么见外啊。”
“哦这是我妹,关小关,小关这是徐姐,是那边大前门小酒馆的经理。”
“徐姐姐好,您也很漂亮啊。”关小关少见的没给人甩脸子。
既然两个女人都选择吹捧对方,那么接下来就是亲热假熟络的一套。
浩天不知道的是,跟他一错身时,鼻子尖的徐慧真闻到一股淡淡的味,一股她熟悉的,陈雪茹常用的雪花膏味。
徐慧真不动声色的问小关:“你们去绸缎庄了吧?”
“嗯,陪我哥取衣服去了,唉徐姐姐,你怎么看出来的啊?”
“绸缎庄里面总是香喷喷的。”
“噢,也是,我都没注意。”关小关只顾着看院子了,也没在意。
有关小关在,浩天自然也没多待,参观了一圈也就离开了,真的只是认了个门。
送回关小关,浩天看时间还早,就去了北海公园,还没到北门就看见了那个卖冰棍的老太太。
浩天把车停在远处,自己慢慢的接近过去,隐藏在人群中观察着。
老太太的行为很正常,对人也很和善,长的本来就慈眉善目的,跟浩天心中隐隐的感觉,截然相反。浩天观察了很久,也无法把现实和模糊的记忆重合。
一个小时后,浩天实在觉得无趣,站起身走了。可是突然,他感觉到背后一道凌厉的目光注视,跟聋老太太的有些许不同,但同样的充满恶意。
他没回头,径直走了,不用眼睛看,他也能确定是那个老太太,这跟他心中隐隐的印象一摸一样。
这个老太太肯定有问题,浩天只是观察了她一个小时,就被她这么怨毒的看,不是之前早有仇,就是触及了她的底线,什么人被人暗地监视,会有这样的反应呢?
浩天没有因此下结论,他需要进一步的验证。
回到家从出租房那边,拿了一些阳台西红柿和黄瓜,不多也就一小袋,然后去了街道办。
来到王主任的办公室门外,换上一副阳光笑脸,敲门。
王主任一看是他,热情的让进屋里。浩天举起小布袋:“王主任这是一个朋友家里种的,我也吃不完,给您带一点尝尝鲜。”
王主任从袋子口看到只是点菜,也就不推辞收下了。
“王主任我想借电话用一下可以吗?”浩天诺诺的问。
“可以可以,你在这打我出去办点事。”说着就要往外走。
“不用不用,我就是给陈秘书打个电话,马上就好您不用回避的。”浩天赶紧拦住,他是特意来这打电话的。
“行,那你打吧。”王主任看他不像是客气,也就留下来了。
浩天给陈秘书挂去了电话:“喂,陈秘书吗?我是关浩天,你好你好,嗯,我挺好的,谢谢您的关心,好的,我这几天就过去。哦,我是有个事想问下您。”
“就是上次特务袭击领导的事,有进展了吗?我想看看有什么能提供线索的,想帮你们早日抓到坏人。”
“嗯,嗯,好,我明白,那我要是有什么线索,我是给您打电话还是?”
“好的好的,张所长是吧?好我知道了,行,陈秘书再见。”
王主任看他挂了电话,有点好奇就问道:“小关,你是有什么发现吗?哦,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可以知道吗?”
“跟您说肯定可以啊,我这也不能说是发现,只是对一些事情和人有怀疑,但都没有验证,只是我个人的感觉。”浩天正等着她问呢。
“嗯,你有这样的觉悟很好,你给我说说。”王主任还是很高兴辖下的群众,能有这么高的警惕性。
“您知道咱们南锣这片儿,有个卖冰棍的于奶奶吗?”
“于黄氏吧?我知道,她在咱们这片儿一直卖冰棍,我知道她,她怎么了?”
“我就是有点怀疑,前天我妹妹她们,在她那买了几根冰棍,结果找给我们的钱里,有一枚是铁片,我发现铁片背后被人用黑笔画了个X,这都没什么,只是我妹去找她换钱以后,她把那个铁片扔了,扔之前还鬼鬼祟祟的四处看了一圈,我就觉得挺奇怪的。”
“您说我是不是有点草木皆兵了?”浩天试探的问。
“嗯,不是,我觉得这事应该重视,你有这样的觉悟我很欣慰呀。下一步你想怎么调查?我能帮你什么?”没想到王主任还挺支持他。
“我想知道她住哪?想调查一下她解放前是做什么的。说实话我已经暴露了,不太方便正面去调查她了。”
“啥,暴露了?怎么暴露啊?”王主任很不解。
“我今天下午盯了她一个小时,结果我离开时她发现我了,看我的眼神很凶狠。我在那观察她那么久,她一直表现的很慈祥,结果我走时,看到她凶狠的瞪了我一眼,那眼神……”浩天抿起了嘴,摇了摇头。
“眼神很不善对吧?”
浩天点头:“对对,就是不善。可我啥也没干啊,只是在一旁观察她,她发现了我,还很怨恨的样子。我就更怀疑了,这不是一个普通卖冰棍的老奶奶发现我以后,应该有的反应吧?”
这回是王主任不住的点头了:“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更有怀疑的必要了。她住在,福祥胡同,那个桥附近,具体我也记不清了,一会儿我叫人查一下,她解放前干过什么,我也不太了解,等下我找人去暗中查一查。”
浩天继续说道:“为什么会怀疑她呢?我还有一个理由,那就是敌人选择在这里袭击领导,可能有他们的想法,我们不得而知。”
“但当时很可能附近还有敌人接应,或者监视这次行动,这个人很可能就是经常在这周围活动的,或者是上班路过这里;或者是住在附近;再可能就是在这里上班,而卖冰棍是会经过这里的。”这些都是浩天后来想到的。
“哎呀不得了啊,小关,我看你可以当侦察兵了,分析的很好!你放心吧,接下来我派人去调查,一有消息就跟你说,如果有线索了,就马上给上级汇报。”王主任也是个老革命了,警惕性不是一般的高。
“我再多一句嘴哈,您可以让上回核查易中海的同志去,万一发现有联系呢,我想她们可能会是一个网络,不止一个人。”
“对对,你这句嘴一点都不多余,很有必要,就这么定了。”
接下来就不是浩天的事了,扯着领导的虎旗,激励王主任给他查案子,这操作,哈哈。最好是能拔出萝卜带出泥,易中海万一有事呢,扯出聋老太太也可以啊。
去菜市场捡了点菜叶子,就回去了,路上就想,这捡菜叶子太丢人了,看来得找人来干这事。
等回到四合院前院,从昨天开始,就再没看见聋老太太出现在前院水池旁了,看来是心虚了,都不再装几天。
碰到三大爷又在自家门口浇花,浩天就走过去问道:“三大爷知道雅和居吗?”
“知道啊,你爹还在那做过厨师呢,怎么了?”
“雅和居现在还是解放前的老板吗?他们的厨师还是以前的吗?”
“肯定不是了,那个老板姓南,解放后被打倒了,厨师据说也走的差不多了,他们以前做燕翅席,四鲜八珍那些,解放后这哪行啊,那可不是老百姓吃得起的,都改了。”三大爷知道的还挺全。
浩天追问:“您确定他们老板姓南吗?”
“没错,绝对是姓南,这姓不多见,我记得很清楚。”
浩天谢过三大爷就回去了,心想这难道是南易家的饭店,真巧啊。
第二天一早,他没出摊,直奔机修厂去了。
到了之后跟门卫说找刘厂长,门卫不敢不信,就给刘峰打了电话,刘峰一听是他,就让门卫放行了。
等到了厂长室,浩天才把来意说了,他想找南易了解一下他父亲的情况,据他所知,他父亲解放前在南易家的饭店干过,走失了这么多年,找回来的希望不大,但他还是不想放弃。
刘峰当然支持他的想法,还亲自给后勤清洁队打了电话,让南易到厂部来。按时间算,南易这时确实是被贬到清洁队,扫厕所去了。
等南易来了,刘峰给他们做了介绍,然后浩天就说:“刘厂长,我跟南师傅出去聊一会,正好在咱们厂参观一下。”
“好,也好,那你慢慢转着看看,南易你就负责做一下引导吧。”刘峰其实也挺忙的。
南易带着浩天在厂里慢慢走着:“原来你是茗正师哥的儿子,其实我不太记得他的事,那时我还小呢,但我师父应该知道的多些,哪天我带你找我师父去吧。”
“好,我说看你这岁数,也不太像知道我父亲的,那就哪天劳烦你带我去找你师父吧。”浩天恍然,怪不得看着南易岁数也不大。(配年轻)
“你也是厨师吗?刚才听我们厂长说你很会做饭呢,你是跟谁学的呀?哦对了,我师父说过,我师哥是带艺拜师的,难道你是家传的?”南易来了兴趣。
“我不是厨师,我是修自行车的。我跟我爷爷学的做饭,我父亲应该也是跟他学的。”浩天这川菜厨艺肯定不是家学,那是短视频教出来、然后自己练的。
“嗯?你怎么没做厨师呢?怎么还修车了?”
“哎,一言难尽,不过做菜只是我的爱好,没想过以后做厨师。”
“做厨师多好,吃喝不愁,你看前几年,大家都饿成啥了,可厨师呢,肯定短不了嘴。”
“是啊,如果还是前几年那样,我爷爷肯定让我当厨师了,可这不是扛过去了嘛,我就想着做做别的,反正做饭也少不了。”
俩人走着走着,就来到了医务室门外,南易跟浩天说:“你等我一下哈,我进去有点事,马上就好。”说完就闪进了医务室。
浩天也是好奇,就跟着走到了门边,看到南易做到了诊台前,跟一个戴口罩的女大夫说着什么。浩天知道这大概率应该是丁秋楠了。(配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