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修改图腾本来的规则（1/1）

江绵年对他的态度会如何变化早有预料，也不急着说些什么，只是伸手邀请他坐下。

“我是精灵族的王子，塞缪尔。”

见尤里莱斯已经在桌边坐下，江绵年朝他点点头，将自己的长发撩起来一点，让他看到自己耳朵的全貌。

“成为人族圣子并非我的本意，只能说是机缘巧合下到了这一步。”

他勾起唇，主动谈起对方最在意的事：“此次前来，我正是知道了矮人的困境，想帮助你们解决这些。”

“国王陛下应该知道兽人族的事情了吧？”为了取信于尤里莱斯，江绵年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我有办法帮助兽人族公布真正的历史，恢复他们族群的荣耀。”

尤里莱斯微微敛眸，心知他没有说大话：“作为人类圣子，公布一件事对你来说是很容易的，但对矮人的抓捕并不是你说禁止，就可以全面禁止的。”

人性之恶，始终远超人们所想。

只要他们仍有利用价值，就会有源源不断的人想要捕猎矮人，依靠他们来赚钱。

这个世界那么大，人们不知道的地方有很多，难道圣子可以凭借一己之力捣毁所有的地方吗？

且不说挨个寻找会有多麻烦，即使是下达了任务给底下的人，这些人也会因为各种各样的诱惑中断自己的任务。

甚至包庇。

管控永远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尤里莱斯知道这个精灵想要什么，想成为什么，想达到什么目的。

但是一旦真的跨越到了上面的那个阶级，他还会回来管他们这些矮人的死活吗？

他原本留下了帮助他管理的部下，还会继续一心一意地替他做事吗？

这件事风险太大，尤里莱斯不能去赌。

“如果您的解决办法是和解决兽人族时的一样，那么我认为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谈的。”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对此有些无奈：“圣子还是好好休息吧，矮人一族的事情需要从长……”计议。

江绵年却不急，只是用光明元素在桌上画了一个让人能够平心静气的魔法阵，然后静静地坐在那里，面含笑意地看着他。

尤里莱斯不好意思地低了低头，重新坐回到石椅——或者说是石凳上。

“抱歉。”他将手放到桌面上，有些局促地搓了搓手指，“这件事对矮人族来说太重要了，我作为国王，绝不能允许这里面有任何差池。”

江绵年很理解他的急迫，对他刚刚的态度也不太介意，闻言只是摆了摆手。

“没事，现在来聊一下我的计划吧……请相信我，我给出的解决方案一定不是您以为的那种。”

矮人族是一个非常古老的种族，而他们的守护神明化为图腾，试图继续保护他们。

也就是说，图腾其实是联系起所有矮人的东西。

更简单一点的说法是：图腾能精确作用到每个矮人身上，无论对方距离图腾多远，因为它已经变成了一种约定俗成的力量，变成了超脱于世界之外的东西。

这是精灵母树都做不到的事情，但矮人族的图腾做到了。

只要在图腾上面稍做手脚，就可以在一瞬间改变所有矮人。

只要这个改动是正确有效的。

江绵年相信，即使没有他，可能也会有其他人想到过这个办法，但真正能做到的只有他，也只会有他。

图腾的能力其实有些强大得过分了，而超脱世界以外的力量会脱离光明神和黑暗神的控制，归世界意识管。

除了江绵年以外，有权利触碰图腾核心力量的只有优利卡，但优利卡依旧是封锁记忆的状态，根本不能在这上面做文章。

所以算来算去，江绵年便成了唯一一个能解决这个问题的人。

“实际上，我已经感知到了这个世界对我的号召。”

有些话不能明说，再三权衡之下，江绵年选择了一个比较“救世主”的说法。

“光明神和黑暗神的争斗让这个世界变得乱七八糟，这个世界准备选拔新的神明来替代他们，而我就是其中的一个人选。”

尤里莱斯愣愣地点头，不明白他突然转换话题是为了什么，只能先应和下来。

“获得了一部分的神明力量以后，我就发现自己可以看到矮人族的图腾。”

“——不是矮人族门口挂着的那面旗帜，而是一个巨大的、漂浮在矮人族族地上空的图腾。”

江绵年煞有其事地抬起头，看向房顶，仿佛已经透过它看到了外面。

“那个图腾是褐色的，从底下衍生出了无数的丝线，牵扯在每一个矮人的身上。”

尤里莱斯被他描绘的场景震撼到了，下意识抬起手想要去触碰他所说的“丝线”，不出所料地摸了个空。

“……”

屋内一时之间化为一片寂静，江绵年轻轻地、按照一定的速度敲击着桌子，给对方一种被彻底掌控的压迫感，迫使他去努力思考着从人这里得到的一切信息。

“您想怎么做？”

尤里莱斯不知道精灵口中说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但的确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一直在“注视”他。

其实也不是真的有东西在看他，他只是不知道应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感受，所以选取了一个非常接近情况的词。

就是精灵说的这种——有人那线吊着他的感觉。

“如果我说，我想直接修改图腾本来的规则呢？”

江绵年停止了敲击桌子，慢慢向他丢出自己的筹码：“图腾原本只是在病痛上保护矮人，如果我能修改它的保护范围……”

尤里莱斯的呼吸急促起来，一条从未设想过的道路出现在眼前，引诱着他向前走去。

“不过矮人的图腾是没有自己的意识的。”江绵年话锋一转，意味深长地说道，“所以我有一个更好的想法。”

“我准备将图腾变为矮人内部消息的中转点，可以让他们通过图腾联系上族地里的人，不过这之后应该做什么嘛……”

他微微勾唇，并不打算给一个确切的建议：“国王陛下请和族人们商量一下，然后再告诉我你们的决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