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花魁选拔（1/1）

时光荏苒，转眼间又是三月过去。

自那日答应了钰王的条件之后，云瑾也没具体为他做过些什么，想来是还未到时机。

倒是钰王，每五日便会来一次醉花楼，只把云瑾叫去身边伴着，或下棋抚琴，或练字作画，偶尔还会给云瑾指点一二，更常常派人来给她送些珠钗布匹之类的。

要说钰王之前提过的那个条件，云瑾做的最多的就是记下每日来醉花楼的客人，满十日就做成一份册子交给钰王。

嬷嬷教的技艺云瑾已学的差不多，因着钰王的帮衬，也不缺什么银钱，云母的身体已稳定下来，喜妈妈本想把人接来醉花楼跟云瑾作伴，云瑾却在城中给云母租了一间屋子。

每隔三五日便过去看看，云母身体好了之后，照顾自己的生活起居也不成问题。

云瑾做起了艺子的活计，因着性子良润，待人待事温和顺从，也还算招人喜爱。

皇城中有大小十几家青楼，每三年便会举行一次花魁选拔，不过最终都出自城东的醉花楼或者城西的寻梦阁，这两家是皇城中口碑最好的青楼。

姑娘们貌美懂事，有趣又不扭捏。

上一次花魁选拔大会，夺魁者正是寻梦阁的梦影姑娘。

而第二第三就是醉花楼的书瑶和晚玉。

花魁选拔，不过是各家妈妈们给自己的地盘赚名气的一个形式。

参考容貌和各项技艺比拼，决出前三，最后再由匿名打赏的形式取出最受欢迎的姑娘视为皇城第一花魁。

不过也并不是花魁在哪儿哪儿的生意就会更好，比如虽然上一届的花魁出自寻梦阁，醉花楼却依然是皇城最受欢迎的青楼。

云瑾本无意参加，可不管是喜妈妈还是钰王，都想让她入选。

喜妈妈是为了醉花楼的人气云瑾能理解，可钰王是为了什么呢？

皇城中早已传遍了醉花楼有个叫云瑾的姑娘，倾城容貌，善棋艺，更是钰王殿下的红颜知己。

不少人听了钰王的名气都会来一睹芳容，又何需这花魁的名气。

不过云瑾只是个给人办事的，主子给了命令，也只能好好准备。

眼看着离花魁选拔没几日了，书瑶突然找上了云瑾的门。

“听说你也参加花魁选拔了？几月前还说着无意逐鹿，如今主意倒改的挺快。”

在后院时间长了，云瑾早已摸清了同住人的性格脾气。

晚玉热心大方，从不与人起纷争计较，楼中姐妹人人都出自真心的叫一声玉姐姐。

反观书瑶，既不和其他姐妹相交，更不谈与谁关系好了，整个醉花楼也就晚玉和喜妈妈愿意跟她说几句话。

书瑶有几个固定的恩客，出手皆极其豪爽，更养的她心比天高，总觉得自己和其他的青楼女子不同。

再加上她生了一副妖冶异常令人嫉妒的容貌，楼中众人背地里少不了对她的编排，说她是使些下作之法才留住了客。

不过云瑾不这么想，容貌虽是优势，若空有相貌没有脑子，在这吃人的地方可过不了那么多年的滋润日子。

“书瑶姐姐多虑了，妹妹从未生出和姐姐相争之心。”

书瑶手里把玩着一只白玉麒麟，色泽无瑕，是不可多得的上品，她的眼睛上下扫视了一圈低眉顺眼的云瑾。

提高了音量，嘲讽之意十足的说道:“你还没资格跟我争，上次梦影那个贱人搭上了丞相府的少爷才抢了我的风头，你以为你搭上钰王就能在皇城站稳了么？”

云瑾不答，书瑶旋即俯身靠近她的耳边又接了一句话。

“云瑾，奉劝你收了那些不该有的心思，钰王殿下是什么人，一时兴起罢了，若真对你不同，何不纳进府去，不过是个玩物，别真把自己当盘菜。”

嘲讽完了之后便不再多言出了房门。

云瑾心里苦啊，她就想安安稳稳的赚钱，让母亲不愁药钱，偏偏摊上了钰王，说是大腿不错，也是条随时会跑的大腿啊。

道理她比谁都明白，她对钰王从来没有其他的心思，只不过是一切都刚刚好。

刚刚好拍卖那天钰王来了醉花楼，刚刚好选中了她做眼线，又刚刚好她的性格还算不错，但在外人眼里就成了钰王一个从不沾女色的人，突然有了一个常伴身边的女子。

人人都对她和钰王的关系猜疑不止，甚至还有赌坊以此开盘下注，猜测钰王何时纳她入府。

云瑾还偷偷去下了注，她当然知道这辈子都没有那一天的，就算她想离开醉花楼，钰王都会把她绑在这里。

连喜妈妈都连带着八卦起来，经常问她和钰王相处一整日都做些什么。

还能做什么，给别人打下手研墨斟茶呗。

众多来找她的客人也是奔着能从她这里问出些钰王的兴趣，方便投其所好。

云瑾仔细回想了一下，钰王下棋的时间是最多的，她的棋艺也是跟着钰王才进步神速。

众人听闻钰王喜自奕，各色珍奇棋盘棋子络绎不绝的往王府里送，钰王还从中挑了一套送给云瑾。

他说，要布一场精湛的棋局，上好的棋盘和棋子亦是重中之重。

云瑾也不明白，当王爷的这么闲吗，每隔五日来一次，来一次便待一天一夜，次次都是一样的活动。

最重要的是，这主子不爱说话，二人相处说过次数最多的话只有两句。

“本王饿了。”

“本王乏了。”

其余时间便是两个人待在一个房间里，各自做各自的事。

白日用膳，钰王的餐食是由他府中下人送来，云瑾的餐食是翠儿送来，二人虽同桌而食，云瑾却总要先伺候着人用完了才能动筷，因此日日下肚的都是些凉了的菜。

而夜晚更让云瑾叫苦了，钰王不让她睡床，也不许她离开，她只能睡在小塌上。

云瑾睡相不好，喜欢滚来滚去，经常一晚上从小塌上掉下来好几次，即便是把钰王吵醒了，也依旧不让她上床睡或者回后院睡。

就这样枯燥乏味甚至有些苦闷的日常，依旧让其他人羡慕不已。

云瑾真的想说，这福气给你们吧，我不想要。

这跟坐牢有什么区别啊，还是一对一监管，一点个人空间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