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乞巧节(1/1)
有风吹过,云瑾忍不住的咳了起来。
对于钰王的回答她很满意,苍白的脸上因为咳嗽有了些绯色。
“咳咳……咳……王爷最好不要骗我,我很记仇的,要是被我发现你骗了我,我就……”
绪厦看着蔫了一两个月的人此刻重新有了活力,心中有些欢喜,也顺着话接下去。
“云儿就什么?”
“就永远离开你!云瑾跟绪厦,永不再见!”云瑾仗着还在生病和钰王对她的宠溺,胆子越发大了,都敢直呼王爷名讳了。
绪厦不以为意,却作起了势:“云儿胆子越发大了,都敢直呼本王名字了。犹记得不久前还是唯唯诺诺对本王言听计从的小姑娘呢。”
“都是王爷惯的,王爷自己受着吧!”
二人这时都忘记了心中忧虑,只一心互相逗弄嬉笑。
三月在远处瞧着,只觉得久违的,云姑娘又如从前一般开心了起来。
——
七月初七,乞巧节。
既是女子拜神乞巧之节,也是男女定情之节。
原本乞巧节是祭祀天上神仙祈求平安的日子,后来传闻乞巧节有仙女下凡与人间男子结为良缘,渐渐的也成了男女之间互表心意的日子。
二七一大早就来了云瑾住的院子,瞧着院中没人,三月正在云瑾的屋子里收拾东西,走上前去,打了声招呼。
三月连忙出了屋,拉过二七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待将人拉远了些才说道:“你小声点儿,云姑娘近日好不容易才不梦魇了睡个好觉,你别吵醒了她。”
二七瞧着三月这副护犊子的模样,开口调侃道:“你瞧你,殿下让你保护云姑娘,你倒把云姑娘当自己真主子了。”
三月回怼:“云姑娘人好,我乐意!”
二七失了笑,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小巧的匕首递给三月。
“好好好,你的云姑娘最好了,喏,这是你之前看中的那把玲珑匕首,可花了我三个月的俸禄呢,你可得爱惜些。”
三月接过那把匕首,甚是欢喜,这匕首约长一尺,柄上刻着精致的花纹,脱去鞘壳,刀刃锋利泛着银亮的微光。
“二七你对我真好!我在武器铺子看了好几次都舍不得买呢!”
说罢也不扭捏,给了二七一个大大的拥抱以示谢意。
云瑾起来的时候,没见着三月,出了门看见的就是这两人相拥的场景。
似是发现了什么八卦一般,迅速藏身于门后偷偷观看了起来。
嚯,真没想到原来二七和三月是这种关系啊!
等看到两人分开,她才从门后出来假意咳了两声。
三月听见声音回过头去,面上闪过两团红色,快速镇了心回了云瑾身边。
云瑾知道今日什么日子,对三月开口说道:“今日乞巧节,你要不去过个节?”
被发现了的三月有些羞涩:“不了不了,属下还要保护姑娘呢。”
自那日从云母院中回来后,云瑾也知道了三月不是普通的丫鬟,而是跟二七一样,独属于钰王的侍卫,后来三月便不再自称奴婢,而是自称属下了。
云瑾说道:“我今日哪儿也不去,就在钰王府,不用你保护,二七一大早过来,想必是特意跟王爷说过了的,我还把你拘着,二七怕是要在背后怨恨我了。”
三月道:“他敢!”
云瑾推了推三月:“好了,去吧,王府固若金汤,我能有什么危险,难得的日子,你莫要让二七等久了。”
二七站在不远处,听得到两人说话,听到此对着云瑾行了个礼。
三月纠结了一下,云瑾一直劝着,她也就应了。
“那行,谢谢云姑娘,你就待在院中不要乱跑,我很快就回来了。”
云瑾被这种像是嘱咐孩子的话逗乐了,捂嘴笑着把三月和二七送出了院子。
等到两人走远,她转身回屋,却突然听见了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
“云姑娘真是善心,这难得的日子怎么独守空房了?”
云瑾心中一惊,钰王府暗中守卫的人不少,什么人能光天化日之下进入她的院子。
顺着出声处看去,白衣飘飘,腰间别着一根玉笛,竟是之前在护城河桥上的那个男子。
她定了定心神,这人知晓她的姓氏,又能避过钰王府的守卫来到这里,必是有些本事,此时就站在离她五步远的地方,若她出声呼救,多半是来不及,只能先开口稳住局面。
“公子,上次我的丫鬟已拒绝过你的邀约,这是钰王府,公子还是不要太过分的好。”
顾炽脸上笑意不减,抽出了腰间玉笛说道:“云姑娘不要这么害怕,顾某今日只是来给云姑娘送个礼。”
云瑾看这人没什么动作,应该不会对她不利,松了口气说道:“不必了,公子这般不请自来,若我此时大喊一声,想必公子也不能全身而退。”
一阵风扑面而来,下一瞬,那个清冷的男声就出现在了云瑾的耳侧。
“云姑娘觉得,是你呼救快,还是我下手快?”
有些粗糙的手掌握住云瑾的颈间,激的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下意识的咽了咽喉咙,声音有些发抖:“你想干什么……”
耳边的声音清冷,听不出情绪:“你别叫喊与我好好说会儿话,我就松手,如何?”
云瑾点了点头。
顾炽松了手,云瑾的身子也软了下去,那一瞬间死亡的恐惧令她后怕。
顾炽却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般,清冷的声音甚至有了些暖意。
“云姑娘,听闻你得钰王无限宠爱,顾某看这院中冷冷清清,也不似传闻那般啊。”
云瑾以为这人是故意来找她的茬,回道:“我不过是王爷一时欢喜留在府中的玩物,无名无分的,怎配的上外界所言。”
顾炽却很满意这番回答:“钰王还是痴念旧人啊,若是我,得了云姑娘这样的美人,还管她什么昔日情人,云姑娘在侧,我定是将这天下珍宝都献于云姑娘了。”
顾炽说的随意,云瑾却听的懵了。
“你说什么?旧人?”
皇城百姓谁都知道钰王多年未娶妻,也不曾纳妾,更不曾听闻与谁传过什么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