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军统美女(1/1)
冯思南相隔近一年,再次见到昔日长安赤色特科战友祁东(即:‘盲杖’小东),他的心里很是高兴,祁东的心情此刻也是一样。自从他们两人在陕北洛川经过肃反审查合格过关以后,祁东和哑夯二人就和他告别,带着三十个赤色特科行动组的同志一起转到秦川地区地方小军阀王劲哉的部队开展地下赤色‘兵运’工作。
初始的时候还好,毕竟王劲哉这个人当年也在大井帮寄居过,受过‘大井帮’的恩惠,加之又都是南城州乡党一系,而且他执掌这一支杂牌军队时间不长,急需扎实一下自己的力量,所以当哑夯和祁东率领着三十个身揣着武器的草莽队伍来投靠,而且这三十人个个是精明强干的青壮汉子,自然受到了他的欢迎。
王劲哉并且接受了哑夯的建议,把这三十人分到下边去当班排长,很快就形成一股坚实的力量,但是在旧军队里厮混多年的王劲哉这个人又是一个多疑的性格,为人也比较霸道,时间一久,也就与哑夯有了一些隔阂。
不过,为了赤色组织的‘兵运’大计,哑夯他们也就隐忍,至今还维持着平稳状态,前几天突然接到上级特科组织的指令,要求祁东星夜兼程赶到长安城,与陕北赤色特科的同志会面,有重要任务执行。
祁东接令不敢耽误,立即带了两个得力助手奔赴长安,及至到达长安城,通过赤色组织地下交通站接上头,他才发现迎接他的这一位赤色特科组织新领导,竟然是当年那个年轻乡娃子冯思南。
冯思南和祁东他们在长安城停留了不到两天,为了不引起敌特组织的注意,稍作了一些准备。他们带着两个助手急切的星夜向着川境进发,绕路走广元绵阳成都再转道去往重庆山城,一路上艰险无比,路途上还遇到了劫路的匪霸,发生了枪战,牺牲了一个助手,最后终于安全的进了山城重庆。
战时的陪都重庆山城,气候潮湿闷燥混淆,虽是少有阳光普照,依旧炎热难捱。山城观音岩下的罗家湾十九号,这是一座在山城重庆区域内并不显眼的普通陈旧建筑,外墙大门处也没有悬挂任何明显标志的牌子。许多人从这里路过时几乎都是对这里麻木无视。
但是在这个陈旧的建筑里面,偶尔透露出的丝丝死沉的肃杀气氛,确实让多少知道一点内情的人心惊胆跳的不寒而栗。由于是战时管制的原因,几乎所有的政府重要部门都安装了电网或者是铁丝网,这里也不例外的在这座建筑外墙挂满了电网,制高点部位则是隐蔽的部署了清一色的三十节式重机枪。
现在这里面驻扎着重庆战时国民政府的一个机构,它的公开名称是~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调查统计局,简称为·军统。
其实,臭名昭著的特务机构‘军统’公开的办公机构在重庆山城内望龙门附近的湖南会馆,而观音岩下的罗家湾十九号这个地点是军统局甲室(机要室)等要害部门和军统局长戴笠办公室。确切的说,这里才是特务机构军统局实际的核心指挥中心。
军统美女张萍今年二十五岁,从二十岁起就通过自己的二舅进入了特务军事机构复兴社,一直在核心机要部门档案室做资料员,前两年去美国参加了一期谍报培训后,回国正逢复兴社改组为国民政府军统局,戴笠担任局长不久,正大力培植嫡系,见张萍电讯技术优异,又是美军情报部门培训出来的高材生,便将她安排在军统局甲室(即机要室),负责机密文件的管理兼电讯一室副主任,而主任就是他的心腹秘书处的沈星处长,足见对张萍的信任。
张萍电讯技术精湛,情报工作娴熟,思维灵慧,而且是记忆力超群,过目不忘。不到一年,就在军统内部站稳了脚跟,但是她有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内心秘密。
张萍的亲生父亲是清廷塌台后持掌大权的一位河南军阀手下高级幕僚,在她三岁时,父亲的一位同僚与她母亲发生了感情纠缠,她母亲也是被纠缠的犯了糊涂,在丑事被发现后竟与那男子双双逃跑。
不料那位父亲的男同僚却在横渡黄河时失足落水而亡,这时她母亲其实已有身孕,不过按日期排算,这个胎儿还应是应是张萍父亲的骨肉,但她母亲也已无颜返回,便逃至河南滑县的一位赵姓亲友家中寄居。
后来张萍的母亲生下了一个男孩,及至长到了十几岁时,张萍的母亲也因为穷苦患病离世了,去世前她写了两封遗书和前夫的地址。一封遗书和遗物给大女儿张萍,一封遗书给前夫,托结伴南去的乡亲带儿子去洛阳寻亲,希冀前夫能予收留。
没想到给大女儿的遗书和遗物居然被舅姥爷扣下,只有一封遗书和男孩被送走。这孩子到了洛阳,张萍的父亲把他安放在一位政界前辈的家里,对外谎称这男孩是这位老前辈的幼子,从乡里来洛阳投奔父亲,并让他与张萍姑侄相称,主要原因是张萍的父亲这些年又娶了两房太太,家中天天闹的不可开交,他又惧内,实不敢对家中的这两位‘母老虎’一般的悍妻说实话。
他私下里他告诉女儿张萍,这是她一母同胞的亲弟弟,但是对外不许说出去,让姐弟俩用姑侄相称。并重新为儿子起名为?张凡。
张萍这个女孩子心地很善良,知道弟弟张凡这些年跟着母亲在寄人篱下的环境里受了很多的苦,她心里对弟弟很是疼爱,就以一个‘小姑姑’的名义,对这个表面上是侄子,实则是她亲弟弟的张凡十分的关心照顾。
几年以后,当张萍从美国情报机构受训回国,意外的受到了重用,在军统局站稳了脚跟之后,张萍就和父亲商量,托那一位顶着张凡‘父亲’名义的政坛老前辈帮忙,把张凡送进了洛阳军政公署里面当了一个小参谋。只是万没想到,洛阳军政公署政治情报处居然把张凡转调进了军统局洛阳区站做了谍报人员,还派去了陕北延安当潜伏特务,直至被捕。
当张萍从别的渠道知晓了张凡进了军统局系统这个消息,她很是生气,再想有别的运作,也已来不及,只好认命了。
因为在公开的明面上,谁也不知张凡与她是亲姐弟,张凡自己也只是有一次在向她的上司徐子介汇报情报后闲聊时无意的说起了他的‘小姑姑’是军统局甲室(机要室)秘书兼电讯室的副主任,问徐子介是否认识,结果还被徐子介训斥了一番!
当时徐子介对张凡说:“军统局甲室秘书的名字岂能泄露,如果是被延安赤色组织的锄奸队知道了你有这么一个‘小姑姑’,你的小命绝对难保!。”
最近美女张萍一直没有他弟弟张凡的消息,也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但是一个明面上带故却不沾亲的小姑姑有事无事的纵使隔着战区打听小侄子的消息,难免让人质疑,或给自己的父亲惹麻烦,父亲身边那两个霸蛮的‘母老虎’,就是在军统局内部红得发紫的张萍,也是不敢轻易的去招惹。
就在军统局大美女张萍担忧弟弟安危的时候,陕北赤色特科组织里有着延安猫头鹰称谓的冯思南和他的助手小组负责人祁东,组织刘震,三人已混进了重庆山城。这三个人暂时匿藏在沙坪坝的棚户区。
重庆这个古旧的山城,近一年来整个城区混乱不堪,由于全国各地形形色色的人群大量涌进,城区已是人满为患,原来的周边郊野形成了大片的棚户区,以致冯思南他们三人竟然是无法找到赤色组织的地下交通站,只好用第二套联络方法,在报上登寻人启事。并把接头地点放在了渝陵大药房旁边的茶铺。
五天后,冯思南和祁东刘震三人终于联络上了赤色特科在重庆的暗线,他们向冯思南转达了上级组织的三条指示;一是,冯思南变换身份,改名秦扬。祁东改名秦东。刘震改名秦震。三个人都习过武,多少懂得治疗跌打损伤一类的伤痛,尤其是秦东,还会针灸推拿,所以已经在观音岩下罗家湾十九号不远处的三十一号买下了衰破的观音岩药铺,做为他们的匿藏地点。他们的工作任务直接隶属曾家岩领导,不得出现横线联系。
二是,秦扬这个特别任务组的进展不必详细向曾家岩方面汇报,而是通过机密电台直接与延安总部李樵书记联系,电台现在已经安置在了药铺大柜下面的地窖里。还有三把短枪,三支德式冲锋枪几千发子弹。
三是,如果发生了特殊情况,秦杨可以不受任何约束的采取断然措施,以保证特别任务的执行,而秦东和秦震必须无条件服从。
除上述三条指示,组织上已通知了山城赤色特科组织和重庆周边游击队以‘盲杖’为接头信物进行联络。说着,来人递过一柄‘盲杖’的手把儿,秦东一见,气苦不已,这是我的‘盲杖’,怎么就截断了?
来人并不理会他,交给秦扬一封信,说道,这是以河南滑县赵姓人的名义写来的,内容是已将张萍母亲家族房屋变卖,里面有一张五百银元的汇票,是用来打掩护的,下一步就看你们的了。明天我离开重庆去陕北,希望将来在陕北根据地与诸位重逢!
雾都重庆,这个评价名实相符,今晨大雾弥城,漫野不见青樱,人影幢幢让众生尽有抗负阴沉之感。
军统局第一美女张萍接到门口传达值班人员的通知,有两个从河南滑县来的亲戚找她,张萍闻讯觉得有些奇怪,母亲去世快十年了,这期间除了张凡被家乡人顺路带到洛阳,再未有什么亲友往来,尤其是她在重庆,老父亲在洛阳,就算是有滑县的亲友,也应当去洛阳找父亲,怎么会跑到重庆找她?
美女张萍锁好自己的办公室房门,快步来到了前院大门外,见到了中等身高的两个人,一个是三十多岁的黑瘦阴沉汉子,此人身形精练,一看就是个难惹的人物,倒是引起张萍的一丝警觉,不过以她受到过中美东西方混合训练的身手,她不惧怕眼前这个人,再说既然是亲友来访,必无恶意。
另一个年青人,似乎也就是二十岁出头,一脸的青春阳光,文文静静的,看上去就没有什么心机,这两人一前一后站在那里,明显看出是以年青人为主,张萍上前走过去问道:“我就是张萍,你们是来找我的吗?咱们以前认识吗?”
那个年轻人未开言,先笑了一笑,稳重的说道:“张萍小姐玩笑了,我们是从黄河北岸逃难来的,你既然从未去过黄河以北,我们又是第一次到重庆山城,咱们南辕北辙的,以前哪有机会见过?难道是在梦中?客套询问的话不必多说了,我先自我介绍一下。”这年轻人直率得很呐,让自以人情世故老练的张萍脸色一红。
年轻人说道:“我叫秦扬,他叫秦东,从河南滑县出来逃难到重庆,出来时,受你家亲友索托,顺路送赵姨,也就是你母亲赵夫人的遗物交给你们。本来主要是想交给你父亲,但当初你母亲说希望交给你。
所以听说,你和你父亲也转到了重庆,正好我们也是逃难来重庆避祸,你母亲的哥哥便让我们顺带送交给你。因为不知能否找到你,只带了你大舅的一封信过来,还有一张汇票和你母亲的手镯在我们的铺子里存放,是你跟我们去取,还是给你送来?”
张萍看了一眼面前的二人,并不多言,只是接过那封大舅的信打开看了一遍。
看过了大舅的信以后,张萍问秦扬:“我母亲的遗书和遗物放在了哪里?你们住在哪里?还有这遗书和遗物为什么这么多年才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