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旧友重逢1（1/1）
一愿还尽，一人魂散。
怀源和晓清在院子里等着人？归来，一等就是好几天，一来就是一帮，空荡荡的院子一下子变得拥挤。
两人在人群里找了半天，熟悉的不熟悉的，韩长老在，邬长老在，白水宗的两位不经常出门的长老也在，师姐在，那天帮他们的大哥哥在，就是没看到师父。
倒是有一个同样瞎的姐姐，只比师姐大一点，穿着黄色的广袖衫。
有点熟悉，又不敢确认。于是两人趁其他人进屋，扒拉着师姐小声问：“师姐，师父呢？她去找你了，不会没有遇上吧？”
“对啊，师父呢？”
在座哪个不是狠角色，顿时停下脚步齐齐朝孟常投来打量的目光。
韩长老慈祥一笑，“还是年轻好啊。”
孟常手插袖子里，一副“我不认识这俩蠢货”的样子。
林霖一侧身，朝她抬了抬下巴，“喏。”
两张小脸蛋仿佛见鬼了，一脸的震惊。
今天本来也没什么重要事情要商量，孟常解释了几句，带着三位徒弟回房间，不出意外的收获二人的连环问。
“师父？”
“师父？”
两人异口同声，“真的是你？怎么变得这么漂亮，是有什么奇遇？”
“遇你个头。”
声音还是那副破铜锣嗓子。
她觉得有必要给这俩普及一下知识，顺便把教书这事早点提上日程。
“还愿承受太重本来就会影响一个人的体貌特征，白前辈又不是普通人，所以影响大一些。”
晓清一拍小巴掌，“那这么说来，师父你其实本来是没有五十岁的，声音也不是本来就这么难听。”
“算是吧，不过本来也不好看，声音也不是特别好听就是了。”
“谁说的，师父你现在的样子可好看了，比那些青楼的女子还好看。”
怀源：“……”
林霖：“……”
孟常：“……”
孟常：“你不会夸就别夸。”
晓清迷茫的找师姐，“这不是夸人的？”
林霖木着剑找师父，“怎么回？”
生活不易师父叹气。
“是，但是不能这么夸。你要夸人家漂亮，可以和花比，和其他东西比，比如说，你可以夸人家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说人家是仙女下凡，但是不可以和现实中的某一个比较。”
“为什么？”
“你的为什么好多。”孟常轻描淡写的道，“一点儿也不想怀源，怀源就比你讨喜多了。”
晓清炸毛：“他那分明就是不动脑子！溪州的夫子说了，要喜欢问为什么的人才是会思考的人。”
“看吧，你也不喜欢和别人比较，所以为什么夸人的时候要拿人来比较呢？
如果被你夸的人真的有被拉来比较的人那个漂亮，被比较的那个怎么想？
如果被你夸的那个人没你说的那么漂亮，她会觉得你是在讽刺她。
不管怎么说，总是会有人在比较中受伤。”
“哦。”
“话说，你从哪知道的青楼？渡湾没有这玩意吧？”
孟常看似淡定，但是往往她这种语气就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晓清百口莫辩，小脑瓜子滴溜溜转，借口还没想好，就听师父她老人家颇为淡定的说，“别跟扯书上看来的，正经书能写这个？”
“能啊。”脱口而出的某人脱完就后悔了。
“什么书？怎么我没听说过。”
都说了不是正经书了。
“话本。”
那倒是，孟常虽然不爱看，但是也看过，话本上的确会，嗯，不那么有边界感。
“你都能看话本了？还能理解，那看来不需要从识字开始做起了，明天开始直接抄书吧。”
“啊——师父，其实，其实我不认识几个字的，就这几天跟着夏家那位哥哥看过一些画册，没几个字。”
“霖。”
一听这个字晓清就知道不好，果不其然大师姐上来就动手，然后，然后果真从她怀里搜出来一本书。
外面包着“清心咒”封面，一翻开……
林霖只看了一眼，立刻合上，木着脸回师父俩字，“春宫。”
孟常：“……？？？”
啥玩意？
她将脸转向晓清，怀源默默往旁边挪开，小声说：“我没看过。”
晓清默默蹲下抱头，“送书来的大哥哥说，这是人之常情，女孩子尤其要知道。”
“你们女孩子啊，就该早点知道，要知道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如果他想对你做书里这些，证明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坏蛋，越是花里胡哨越是坏。”
这是那位的原话。
“青楼”这个词也是从他那里学来的。
“不过如果他们是对青楼的姑娘这么做你就不要路见不平了，因为这是那些姑娘的饭碗，如果你赶走了那些调戏她们的人，那些姑娘会没饭吃。甚至会被管事妈妈打。”
“你们女孩子尤其不能去那里面，玩不可以，找活更不可以。”
一瞬间孟常有些拔剑四顾心茫然。
人家甚至知道他们在自己找活养活自己，还好心提醒不要找到那里面去。
好有道理，可是又有哪里不对。
屋子里安静得有些可怕，孟常反思半天，终于找到症结所在——她错了，不该让小孩子这么早独立，这特么成熟得太早了点。
春宫啊！她一个三十二岁的人都没看过。
关键晓清还一脸天真的问：“师父你不会也不知道吧？”
呵，老娘没见过画的，但是老娘见过活的！
不是，被带偏了。
“霖，明天开始，早上文下午武，晚上再来点心法，安排上吧。左右剑法枪法你都会。”
“啊——”
“等稳定下来，再给你们安排医学药理，别人有的，你们也有。虽然你们是浪人，我也不能亏待你们不是。”
晓清：“……”
怀源：“……”
林霖：“……”
不想安排。
于是大清早的一墙之隔的西院这边热热闹闹，为了不打扰到别人，他们都不带大声读出来，读累了就写。
白水河的冰昨晚又化了，今早天气有些凉，孟常裹着厚衣服窝在躺椅上，美名其曰“监督”，实则在打盹。
给两个小不点羡慕得。
“师父你不是还要帮其他人还愿的吗？”
“我乐意闲，羡慕？有本事你也像我这么厉害啊。”
晓清又不说话了。
白水河的事他们还在商量，听说是有人还没来，还要等人。这种事孟常向来随缘，左右公子尧不会让她亏太多，一条绳上的蚂蚱，至少在短时间内他不会与自己搞内讧。
至于那个人，她猜是公子尧，谁知道呢，万一人家要来看宝贝弟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