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隐瞒(1/1)
定好的冬衣,掌柜隔天便派人送来了。这几日银朱与空青穿上新衣脸上都是喜滋滋的,感觉干起活来越发的卖力。
经过那天,宋泠乐的心情也好了很多,躺在院子里悠哉悠哉地看着翻了三遍的棋谱。两个小侍女则是趁着今日出太阳,一直忙着在院子里晒被子,嘴里闲聊着一些有的没的。
“听说昨夜五登山那边下了暴雪,为什么我们这边除了冷了点一点也没感觉呢?”银朱用一个掸子仔仔细细地敲着被子。
“因为五登山太高了,雪下不过来吧。我今儿也听厨房的方大娘说,这五登山那边要是下起雪,青州过不了几日也要下大雪了。”空青站在被子的另一边也是做着相同的事。
“这么早就开始下雪了啊?”宋泠乐长着耳朵一直在听,感兴趣的话就会插句嘴。
“是啊,没想到北地这么早就开始下雪,好像三日后才到立冬来着。”空青说。
“要是过了立冬可能就更冷了......”宋泠乐若有所思道。
“就是......”银朱搭着腔,忽而想起什么,说:“对了!幸好主子提早给裴少爷做了件冬衣,我昨日去送衣服的时候,阿莫别提多感激。说是裴少爷现在还在盖薄被子,穿夏衫,这立冬冷起来也不知会不会被冻着?”
“银朱你果然还是想去伺候‘裴少爷’吧,这么关心他?”宋泠乐抬起棋谱遮着脸,语气轻飘飘的。
“主子,才不是呢,我这不是给您报告情况嘛!”小侍女心急解释,一用力把拍打棉被的掸子折成了两半,弄得宋泠乐和空青笑得差点背过气去。
正当三人在院中逗乐时,宋与时一脸沉重地下马车,快步进入府邸回到自己房间重重关上了门。而后,奥叔与裴疑相继赶来,进入他的房间后直到夜深才见奥叔出来。
宋泠乐散了发对着镜子梳头,散漫了一下午她还不是特别想睡。思考了一会儿觉着好久没见到兄长,便吩咐空青去小厨房做了碗羹汤,披上披风提着食盒朝兄长的房间走去。
心里积攒的事情,她也想好好的同家人聊一聊。
走到院门口,看见屋子还亮着光猜测他应该没有睡,提步正欲进入,没成想被两个侍从拦了下来。
宋泠乐有些吃惊,这还是第一次出现拦住她不让进的情况。平日里就连仓库和账房她都可以随意出入,怎么阿兄的房间今夜反而不能进了?
“二小姐也敢拦,你们怕是昏了头!”银朱率先发气,提起灯笼里主子近一些,以为他们是没看清来人。
两位侍从恭敬行礼,抱歉道:“主子说今夜谁也不见,还请二小姐先回去,夜深寒气重,莫要伤了身子。”
“出了何事?”宋泠乐站着分毫未动,心里打起鼓来——
这段时间兄长都是早出晚归,很少能见得到他,见到也只是简单问候他便又伏案工作。加上现在莫名其妙拒绝自己进入,感觉像是出了什么大事。
“二小姐多虑了,就是这几日天气转凉主子得了风寒不易见小姐罢了。”侍从冷静地回答。
“这样的话,那我就更应该去照顾阿兄了,让开吧。”宋泠乐冷了脸,更加确定有什么问题。毕竟兄长只要一生病就吵吵着让自己陪他,怎么也不会说不见她。
“不可。”侍从这下有些慌忙,挡住欲往前走的少女,“要是让二小姐沾染上风寒,小的们就罪过了!”
“我自己染上风寒由于你们何干,莫要往自己身上揽着,你二小姐还没狭隘到这般地步!”
宋泠乐皱了眉,看了眼身后的黑暗处,示意藏身的赫连岂出来帮忙,可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有反应。
只得无奈地叹口气说:“呵,不进便不进嘛,弄这么复杂不是一下就被人看穿了吗?”一边说着,她一边转身准备向后走。
余光瞅准侍从放松的刹那,她一把推开两人,往房间冲去。
银朱与空青反应也很快,见状立即缠上侍从扭着他们不让走。等宋泠乐推开门进去以后,才跟着侍从一起屋子去。
少女喘着粗气,在屋里找着熟悉的身影,却没见任何人。
“人呢?”她气喘吁吁地问着后面进来的侍从,语调里带着些许怒意。
“主子可能休息了......”一个侍从回答道,他的眼神左右瞟了瞟看起来不太确定的样子。
宋泠乐砸舌不满道:“若我阿兄出什么差错,你们俩就等着受罚吧!”
话音刚落,里间床榻处传来几声咳嗽。侍从像是听到佛音一般,一脸得救的表情说:“二小姐冤枉啊,您听主子真的得了风寒正躺在床上休息呢!”
宋泠乐白了他们一眼,一点也不信,抓起一盏灯就往里间去。
就算是的病也不应该这么拒绝自己探望!更何况她才不信是生病,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烛火晃动,里间墙上的影子也是摇晃不已。她走到床榻旁,见到裹着被子被对自己的身影,心中忽然有些犹豫。
要是这是阿兄故意为之,自己这样撞破会不会给他造成什么困扰?
手指停在被褥的上方,她顿了顿说:“阿兄好生休息,潋潋今夜就在这里陪你。”
没有等到回音,宋泠乐有些担忧他烧糊涂了,还是把手探了过去弯腰摸上他的额头。感受到体温正常,她以为是兄长睡着了,也不忍心打扰劳累许久的人,便提着灯退了出来。
“我今夜在这里守着他,银朱空青去找奥叔安排一下。”她小声地吩咐着,接着转头对两个侍从说,“叫大夫来看了没?”
侍从摇了摇头,“主子说睡一觉就好,不让叫大夫。”
“任性......生了病怎么会不找大夫?天一亮你们还是请一个大夫过来看看,听到了吗!”宋泠乐词严令色,这是她第一次如此正经的说话,搞得自己都有些被惊讶到了。
“是。”众人领命退下。那两个侍从想反对但也没办法反对,只好默默地退了下去。
屋子里只剩下少女一人,她灭掉了外间的灯,只留了手上的一盏。
没有月光,房间里昏暗无比,借着微弱的灯光,她又来到兄长的床榻前,俯身说:“裴疑,挺会装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