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三年后（1/1）
慕紫菀并不觉得奇怪，能够有幸看过人间烟火，对她们而言，已经很幸运了。
两人跟在慕羽涅身后，一路看到了许多新鲜事物。各种小玩意引人注目，杂耍节目赢得满堂彩。
这是慕紫菀第一次感受到烟火气，皇宫之外的地方，比自己想的还要美好。
看到孩童骑在父亲肩上，父子二人乐呵呵的样子，“父亲，我要吃糖葫芦。”
“好！父亲给买。”
“父亲最好了。”
慕紫菀一脸羡慕，也让她想起了自己的父皇，父皇离世已有六年，父皇的模样她已模糊不清了。
楚栀柔见她一直看着那对父子，猜到她是想先帝了，“想你父皇了？”
“是啊！皇嫂不想吗？”
“当然想了，我是我父皇的第一个孩子，父皇很是疼爱我。”
“他们都在天上看着我们呢？”
“是啊！”
慕羽涅特意命人买了糖葫芦，自己一手一串，来到她们面前，一脸兴奋的递给她们，“请你们吃糖葫芦。”
慕紫菀看到皇兄这副样子，只觉得好笑，但还是很开心的接过糖葫芦，“谢谢！”
这是这么多年来，慕紫菀第一次如此开心，她终于能够出宫走走了。
虽然只有短短的一个时辰，但她已经很满足了。
大楚
楚君迁得知楚栀柔为慕羽涅生下了一位公主，心中虽有怨言，但幸亏只是位公主。想来也是因皇姐心慈手软，不忍心杀死自己的孩子。
楚君迁亲自为刚出世的外甥女，挑选了几件礼物，命人送到了大燕。
崔贵妃也怀有八个月的身孕了，前些日子，永乐宫传来喜讯，贤妃怀孕两个多月了，楚君迁又要做父亲了。
他得知此事后，并未说什么，只是命人依照惯例赏赐贤妃。
宫里两个位份高的妃嫔接连有孕，也让其他人有了侍寝的机会，但楚君迁近日却并未召任何人侍寝，一直宿在紫宸殿。
春去冬来，这一转眼便是三年后。
崔贵妃和贤妃分别诞下楚君迁的长子和次子，另有两位妃嫔分别为楚君迁诞下公主，楚君迁膝下两子三女，子嗣倒也繁茂。
二十一岁的楚君迁，越发的成熟稳重，这几年大楚在他的治理下，也日益走向昌盛。
除夕夜这晚，楚君迁在宫中设宴，与君臣共庆。
崔贵妃抱着不到三岁的皇长子楚御宸，向楚君迁拜年，“陛下，臣妾与御宸恭祝陛下万寿无疆，圣体康泰，国运昌盛。”
“好！御宸，到父皇这儿来。”
楚御宸看向崔贵妃，崔贵妃对他点头，“去吧！”
楚御宸一步步走到楚君迁身侧，楚君迁将他抱在怀里，说道：“御宸又重了，再过几年，父皇就该抱不动了。”
殿下的贤妃一脸嫉恨，连忙带着儿子楚御宁上前，“陛下，臣妾与御宁祝愿陛下……”
贤妃话还未说完，便直接被楚君迁给打断了，“行了行了，客套话就别说了。御宁，来父皇这儿。”
两岁的楚御宁，走路还不太利索，性子也柔柔弱弱的，十分害怕楚君迁。
贤妃见自己儿子一动不动，连忙说道：“快去找父皇，让父皇抱一抱。”
楚御宁却紧紧抱着贤妃的大腿，根本就不愿动，贤妃的脸色顿时变了，若不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定要……
“陛下，宁儿……”
贤妃正想解释，楚君迁再次打断了她，“行了，他不愿意就算了，别跟一个孩子计较。”
贤妃只能抱起儿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却看到了崔贵妃挑衅的眼神，正望着他们母子。
宫里都知道，陛下最宠爱的依旧是崔贵妃，崔贵妃又生下了皇长子，地位自然水涨船高，无人能比。
贤妃看到楚君迁怀里的楚御宸，恨不得将他拉下来。自己怀里的儿子，性子柔软，胆小怯弱，一点儿都不得陛下喜爱。
此时的大燕皇宫，欢声雀跃，一片祥和。
十五岁的慕紫菀，一袭华丽的橙裙，腰间系着一条黄色流苏，略施粉黛，浓密睫毛下，一双水灵的大眼睛，楚楚动人。盘着一头秀发，用几根玉簪子簪起，紫色的耳环，犹如清水出芙蓉，出淤泥而不染。
十五岁的她，美的惊艳绝伦，倾国倾城。
慕紫菀牵着的，正是慕羽涅与楚栀柔之女，大燕的朝华公主慕琬茹。三岁的慕琬茹，梳着两个朝天辫，一身红衣，披着红色小斗篷，樱桃般的小嘴，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粉嘟嘟的小脸，软萌可爱。
慕紫菀牵着她正前往宣华殿，这小家伙最爱粘着慕紫菀，非要与她一同前去参加宫宴。
慕琬茹蹦蹦跳跳，十分欢乐，“姑姑，快点儿走，快点儿走。父皇母后该等着急了。”
“好！姑姑走快些。”
慕紫菀被这个粘人的小家伙，彻底俘获了芳心，慕紫菀的日常，除了练习琴棋书画，唯一的乐趣，便是与慕琬茹在一起了。
慕紫菀索性将她抱起来，说道：“就凭你这小短腿，走的的确很慢，姑姑抱你走。”
“好！快点儿走。”
“走喽！”
慕紫菀与慕琬茹姗姗来迟，所有人都已经到了。
慕紫菀抱着慕琬茹走进大殿，除了慕羽涅和楚栀柔，还有几位长辈不曾起身，其他人皆起身行礼。“参见琼羽长公主，朝华公主。”
慕紫菀将慕琬茹放下来，两人一同行礼，“琼羽参见皇兄皇嫂。”
“朝华见过父皇母后。”
“都别多礼了。”
“谢皇兄/谢父皇。”
“就等你们两个了，赶紧坐吧！”
“诺！”
慕紫菀牵着慕琬茹，来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宫宴正式开始，舞女上场，奏乐响起，一片欢声笑语。可慕紫菀却高兴不起来，过完这个年，再有几个月，她便要远嫁大楚，嫁给楚君迁。
总以为日子还长，不会过的这么快。可这一转眼，她都及笄了。
想起与楚君迁的初见，还是八年前。时间过的是真快，转瞬即逝，她早已忘记楚君迁的模样了。
楚君迁早已儿女双全，后宫妃嫔众多，慕紫菀对这一切都知晓。
嫁过去虽是皇后，可也是他孩子名义上的嫡母。说不委屈是假的，毕竟哪个少女不怀春，不想有一段好姻缘呢？
可她八年前，就注定不会拥有一段好姻缘。
这些年，看着自己的姐姐们，一个个出嫁，被皇兄当作联姻的棋子，以此笼络朝臣。
身为公主，都没得选。她的姐姐们，有过的不错的，与驸马琴瑟和鸣，羡煞旁人。但也有与驸马貌合神离，度日如年。
慕紫菀不止一次幻想过，与楚君迁再次相见时，他们又会如何？
当年是他向父皇求娶自己，七岁那年，他们便被紧紧的捆在一起。这八年间，慕紫菀学着做一位合格的公主，更学着如何成为一位皇后，不丢大燕的脸。
可楚君迁呢？他早已娶了不少女人，与好几个女人有了孩子，儿女双全。虽然他是皇帝，慕紫菀也清楚，他不可能为自己守身如玉。可公主的高傲，还是让她不服气，不甘心。
一想到自己嫁过去，面对他后宫的那些莺莺燕燕，还有他的儿女们，慕紫菀便恨死了。
可是每每看到皇嫂，她不就是这样过来的吗？当初嫁给皇兄时，皇兄的东宫里也有不少妾室，更是在婚后不久，绪昭媛便生下了慕奕彬，之后皇兄的孩子更是接二连三的降生。
大楚公主吃过的苦，身为大燕公主的慕紫菀，也要吃一遍，如此才公平。
慕琬茹见姑姑郁郁寡欢的样子，问道：“姑姑，你怎么不开心？”
“姑姑没有不开心。”
“姑姑骗人，明明就是不开心。”
慕琬茹人小鬼大，机灵的很，根本就骗不了她。“好！姑姑不开心。”
“那姑姑为什么不开心？”
“姑姑觉得这里闷得慌，一点儿意思都没有。”
慕琬茹看了眼父皇母后，小声对慕紫菀说道：“琬茹也觉得没意思，姑姑，我们出去玩吧！下了好大的雪，姑姑答应过我要陪我堆雪人的。”
宫宴才刚刚开始，现在离席，肯定会被斥责的。“等会儿，现在刚开始，被发现我们不在了，会挨骂的。”
“那好吧！”
席间，老王爷见慕紫菀出落的亭亭玉立，一脸欣慰道：“琼羽已经及笄了，过了年，也该定下前往大楚和亲的日子了。陛下，你说呢？”
所有的目光，顿时落在慕紫菀身上，这令她十分不适。
慕羽涅脸色黯淡，自己这个叔祖父，真是没事找事。慕羽涅还要迎着笑脸，说道：“叔祖父说的是，此事朕已命人去办了。”
“本王听说，大楚后宫美女如云，大楚皇帝膝下也有了二子三女。我大燕的公主嫁过去，着实是受委屈了。皇后娘娘，您说是吧！”
楚栀柔一脸平静，自生下慕琬茹后，他们没少找她的麻烦。
“叔祖父说的是，的确是委屈琼羽了。不过君迁已经二十一岁了，陛下这个年纪的时候，也已儿女双全。身为一国之君，子嗣繁衍乃国之根本，君迁也只是尽了身为国君的责任。叔祖父，您说是吧！”
楚栀柔此话虽委屈了慕紫菀，但她身为大楚公主，自然是要维护弟弟楚君迁，也只能委屈慕紫菀了。
老王爷被楚栀柔这话，堵得无言以对。“皇后娘娘说的是。”
慕紫菀听着众人，左一言右一句，无非都是些恭维的话，她自小都听烦了，可他们还没说烦。
不怪慕紫菀不爱参加宫宴，每一次都这样，自然是烦。
宫宴快结束的时候，慕紫菀带着慕琬茹，趁他们不注意时溜了。
出了宣华殿，总算是可以好好呼吸一下空气了。
慕琬茹年纪虽小，但她看得出来，刚刚姑姑很不开心。“姑姑不要不开心了，琬茹陪着姑姑。”
慕紫菀蹲下身子，捏了捏她软萌的小脸，说道：“姑姑看到琬茹，所有的不开心都没有了。”
“姑姑带你去玩。”
“嗯！”
两人正要离开，眼前出现一人，阻拦了她们的去路。
那人一身侍卫统领装扮，跪在地上，向二人行礼。“末将参见琼羽长公主，朝华公主。”
慕紫菀只当他是巡逻的侍卫，敷衍道：“起来吧！”
“谢公主。”
可当此人起身后，慕紫菀看清了他的相貌，却大吃一惊，“杨子翊！你怎么会……”
十八岁的杨子翊，如今已经是禁军统领，他继承了三叔的官职，放弃了科考，选择弃文从武。
“末将是新上任的禁军统领。”
慕紫菀虽知晓他文武双全，但他一直在为科考准备，怎么一下子竟成了禁军统领。“你怎么会……”
“公主可否借一步说话？”
慕紫菀见他像是有重要事要对自己说，便让慕荷带着慕琬茹先离开，慕荷和慕琬茹在不远处等着她。此时所有人都在宫宴上，没人会注意到他们。
“杨子翊，你不是要科考吗？你落榜了？”
“我没参加科考。”
“为什么？”
“公主！末将自幼爱慕公主，想一辈子追随公主。”
慕紫菀听到他对自己表达爱慕之意，心里的确有些惊讶。杨子翊是她为数不多的朋友，但她一直时刻谨记，自己是要去和亲的，绝不能对他人动心。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但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公主，我们离开这儿，我带你远离这些是是非非。你本是天上的凤凰，本该不受拘束，自由自在的过完此生，是公主的身份将你困在于此，更将你困在宫里一生。”
“我带你离开这儿，离开大燕，去一个没有人能找到我们的地方。你再也不用被逼着做你不喜欢的事情了，这不是你一直都向往的吗？”
慕紫菀虽向往闲云野鹤的生活，可她绝不可能这么自私，不顾一切的与他逃离这儿。她是大燕的公主，她身上还有和亲的使命，她不能这样自私。
“放肆！杨子翊，你疯了吗？竟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公主！难道你真的甘心成为他们的棋子，大燕与大楚必有一战，无论谁输谁赢，你的结局都不会好过。明知是一场必输的棋局，为何不给自己一个机会？”
慕紫菀知道自己的结局，可她绝不能抛弃一切。“你真以为我们能逃出去吗？即便是逃出去了，一辈子担惊受怕，东躲西藏，这样的生活，也不是我想要的。”
“若是我自私的跟你走了，皇兄该如何跟大楚交代，跟楚君迁交代。若楚君迁大怒，以此攻打大燕，让本可以延续的和平就此终结，你我便是大燕的罪人。天下大乱，百姓苦不堪言，民不聊生，你我必遭世人唾弃。本公主，绝不能这么自私。”
杨子翊这下急了，靠近她一步，慕紫菀立马后退一步。“站住，你胆敢再上前一步，本公主便喊人了。”
“你不会的，这会有损你的清誉。”
“杨子翊，别让我讨厌你。”
“公主为何如此执迷不悟，即便公主嫁到了大楚，也不过只能维系短暂的和平。大燕与大楚之间的恩恩怨怨，陛下与楚君迁一统天下的野心，天下势必会大乱。公主一介女流，您又能改变什么呢？”
慕紫菀的确改变不了什么，可即便只能维系几年的和平，她也要尽力一试。这是她身为公主的使命，她不想那么自私。
“几年也够了，本公主尽力了，绝不后悔。本公主受大燕子民供养十五载，是时候该本公主回报他们了。”
“可是公主……”
“够了，今夜本公主不曾见过你，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慕紫菀望向他的眼神，充满了失望。转身离去，只剩杨子翊愣在原地。
慕紫菀快步朝她们走去，慕琬茹喊道：“姑姑快点，堆雪人去了。”
杨子翊看着她的背影，一点点消失在自己面前，他想带她离开，带她远走高飞，远离这些是是非非。可她不愿意，宁愿嫁给楚君迁，与那么多女人分享一个丈夫，也不愿意跟自己走。
“为什么？为什么？”
慕紫菀陪着慕琬茹堆雪人，可她却没有一丝兴致，脑海里全是杨子翊刚刚对自己说过的话。
离开这儿，她想过，可她身上肩负的责任，公主的身份，都不允许她这样做。
慕琬茹和慕荷正卖力的堆着雪人，慕紫菀却蹲在一旁，这让慕琬茹很是不满。“姑姑，姑姑，不是说好了要一起堆雪人吗？姑姑偷懒。”
“对不起啊！琬茹，姑姑这就陪你堆雪人。”
经过三人的努力，一个大雪人呈现在她们面前。
慕琬茹欢快的笑声，“姑姑快看，有烟花。”
这是慕羽涅命人放的，慕紫菀抬头望着漫天烟花，漂亮极了。
“真好看，可也不过一瞬间。”
“姑姑说什么呢？一定是父皇为母后放的，父皇说过，以后每年都要为母后放烟花。”
这几年，慕羽涅独宠楚栀柔，再也没有宠幸过她人。此事也引起了前朝后宫众人的不满，可没有人能阻止慕羽涅。如今的他，大权在握，谁也管不了他。
此时的大楚皇宫，同样烟花绚烂，到处充斥着过年的气息。
众人都知道，过完年，便要迎来真正的后宫之主。
“也不知这位琼羽公主，长得是何样貌？”当年的林修容，一年前生下了三公主，被晋封为昭媛。
林昭媛的堂妹林充媛，位份没有任何改变。“是啊！也不知她的到来，会给这后宫带来什么？”
卢昭仪因生下二公主，被晋封为容妃。苏昭容也被晋封为惠妃，当年一同入宫的六位世家女，除了林充媛没有生下子嗣外，其余五人皆为楚君迁诞下子嗣。
不过林充媛也不着急，她如今已有三个月的身孕，用不着心急。
后宫除了她们六位，楚君迁年前办过一场选秀，选中了十二位秀女入宫，宫里的婕妤、美人、才人不在少数。
“待琼羽公主入宫后，崔贵妃怕是再也不敢耀武扬威了。”林充媛笑道。
这晚楚君迁没有召人侍寝，而是宿在了紫宸殿。
再过一段时日，他便要迎娶琼羽长公主，迎她入宫做皇后。未央宫已经开始布置了，为了迎皇后入宫，礼部早就开始准备了。
楚君迁早就忘记琼羽公主的样子了，她当年不过还是个孩童。娶她只是缓兵之计，也是为了报复大燕。
“琼羽长公主，皇姐在大燕受的委屈，朕会在你身上帮皇姐一点一点讨回来的。我们来日方长，朕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楚君迁邪魅的眼神，盯着桌上的那幅字，上面写着琼羽长公主。
“朕要为你送上一份大礼，你一定会喜欢的。”
“八年了，重逢之日就快来了。”
楚君迁将桌上这幅字，拿起纂成一团，正要扔掉，此时高展推门而入，“陛下！”
“何事？”
“林充媛突感不适，请陛下过去一趟。”
楚君迁最清楚她们这些争宠的把戏了，实在是幼稚可笑。“不适就去太医院找太医，把所有的太医都请去储秀宫。照朕说的做，赶紧滚。”
“奴才遵旨。”
高展吓得赶紧溜之大吉，这林充媛也真是够傻的，入宫多年，难道还不了解陛下。
储秀宫
林昭媛和林充媛没有等到楚君迁，而是等到了好几位太医。
两人都是一脸懵，这是什么情况？
高展来到两人面前，林充媛正躺在床上，林昭媛陪在她身边。“给昭媛、充媛请安。”
“高公公，这是什么情况？”
“陛下得知充媛身子不适，特命奴才将太医院所有太医都召来，为充媛把脉。”
高展对她们说完，转身面向诸位太医，说道：“陛下有旨，请诸位太医务必为充媛仔细诊脉，诸位大人请吧！”
“臣等遵旨。”
高展离开了储秀宫，回紫宸殿复命。
林昭媛和林充媛两人大眼瞪小眼，楚君迁此举，无疑是打了两人的脸，一点儿情面都不留。
紫宸殿
高展向楚君迁复命，“陛下！太医们都为林充媛把了脉，林充媛身子并无大碍。”
“知道了。告诉林昭媛和林充媛，若是龙胎有恙，朕唯她们是问。”
“奴才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