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两派对峙（1/1）
突听门外传来一阵大笑声，有人笑道：“你们凤凰山派好大的口气，要想在翠仙楼兴风作浪，先要问问我们乌山派答应不答应。”
说着，走进店来六个身穿褐衣之人，当头的四十多岁年纪，浓眉大眼，高鼻阔口，一脸风霜之色。他向我举手作揖道：“吴掌柜，久闻大名！在下乌山派路子平，感谢翠仙楼各位英雄为我师弟袁子清费心费力，乌山派感激不尽！”
我急忙回礼道：“路侠士言重了，这是我们举手之劳！”
路子平转身对彦观道：“你们凤凰山这两天全派人马追杀我师弟袁子清一人，可是辛苦了诸位啊。”这“辛苦”两字特意加重了音调，显是对凤凰山敌意满满。
彦观冷笑道：“哼哼，你们乌山派的人不讲江湖规矩，假借比武之名，用卑鄙手段杀害我元胤师叔，我们还没去找你们算账，你们倒自己送上门了。”
路子平浓眉一竖，冷冷道：“我与子清师弟一起长大，他的为人如何我自然清楚，我相信他绝不会如你们所说，因较量武艺，就对贵派元胤痛下杀手。这其中的误会，我们正在调查，也需要你们凤凰山一起参详。贵派与我们乌山派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大家都不希望因为误会变得反目成仇，从此两派之间再无太平。所以在昨天一早听说贵派正在追杀子清师弟之事，我们辛掌门立即派出大队人马，既要寻到子清师弟，保护他的安全，更要与贵派解除误会，避免大动干戈。”
彦观此时已收剑回鞘，他冷冷道：“你们乌山派想不大动干戈也行，把袁子清的脑袋乖乖交给我们，这次就饶了你们狗命。”
彦观如此无礼，怕是修养再好的人也忍耐不住。只听乌山派其他人破口大骂：“放屁，做你们的清秋大梦吧！”“你们凤凰山有什么了不起，以为我们怕你吗？”……乌山派这一开口，凤凰山的人也不甘示弱，一时间大堆人体器官的名字被反复提及，任意组合，如排山倒海一般滔滔不绝。
路子平一摆手，乌山派立刻停止了叫骂。彦观也随即摆手制止同门，但凤凰山的人显然是平日里训练有素，骂人讲究前后呼应，煽情铺垫，脏话都是排比对仗，成段而出，一时间竟然不能立即终止。
路子平冷笑一声，说道：“今日我可算见识了你们凤凰山的本事。本来想跟你们和和气气的谈谈，没想到你们凤凰山这么不识礼数。既然如此，阁下要打要杀，我们乌山派奉陪到底。”说着双手一摆，竟是一招丐帮的“棒打恶狗”，显然是为了讥讽彦观，才摆出这么个招式。
彦观大怒，正要出手相斗，我急忙出言遏止：“两位别急打斗，先听我一言不迟。”两人听闻后各自停住，但招式未收。
我一看这架势，如果不陈明利害，恐怕马上要演变成两派的大混斗，真为我店里的这些桌椅担心。
我走到路子平和彦观中间，朗声道：“两位都是奉掌门之命而来，一位是要抓住杀害师叔的凶手，一位是要维护师弟的安全，两位使命未完，却要先拼命打上一场，不知回去该怎么跟掌门人交代呢？”
彦观看我一眼，冷冷道：“要想抓住袁子清，就要先处理掉路子平们这些绊脚石，势在必行，掌门人知晓后绝不会怪罪我们。”
我说道：“然则你们凤凰山派和他们乌山派都是威震一方的名门正派，各自高手众多，一旦为敌，将会后患无穷，你能替你们掌门人做得了这个主，向乌山派开战吗？”
彦观一愣，说道：“这个……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否则便完不成掌门人交代的任务。”
我瞅他一眼，冷笑道：“彦旭和彦威是你们凤凰山派的人，袁子清是他们乌山派的人，他们三人现在一起尚且暂时相安无事，你们反倒先打了起来，在我这个外人看起来，怎么有点皇上不急太监急呢。”
正说着，只听外面有个苍老的声音道：“彦观，你好大的胆子，你只说奉掌门人之命缉拿凶手，怎么不说掌门人嘱咐你要尽量避免与乌山派正面冲突呢？”
话音未落，走进来三个身穿灰衣之人，看服饰也是凤凰山一派。三人一进屋，彦观等凤凰山人皆鞠躬行礼，口喊“师叔”。
为首的人身材瘦长，双目有神，留着一撮山羊胡，他向我一拱手，说道：“吴掌柜，在下凤凰山元昇，多谢你刚才一番苦口婆心之语。”
我回礼道：“好说好说。”暗中松了口气，原来是凤凰山元字辈到了，这下子该当能止住这场冲突了。
他又向路子平一拱手，说道：“久闻乌山派路侠士大名，听人说路侠士明晓事理，顾全大局，何必为了点口舌之争和小辈斗气呢。”
路子平收了招式，冷笑道：“原来凤凰山派还有讲理之人。”
元昇笑道：“我们凤凰山派当然讲理，即使本来不讲理，来到了翠仙楼这个讲理之处，也得客随主便了。”
彦观上前一步道：“昇师叔，翠仙楼一直向着他们乌山派，否则咱们昨晚就能抓到袁子清了。还有你那两位好师侄彦旭和彦威，违背掌门人之命，背叛师门，你可别再护短。”
元昇瞪他一眼，冷冷道：“我自有分寸！彦观，虽然这次下山掌门人让你代其行令，但我们这些做师叔的也不会让你胡作非为。你如果假公济私，想趁机打压彦旭他们，回山之后我可要向掌门人告你的状。”
彦观“哼”了一声，说道：“师叔你如果一力袒护，我也要拉你到掌门人面前讲个清楚。”
正说着，从店外跑进来一个乌山派的人，在路子平耳边悄声说了几句，路子平点点头，说道：“好！带到这里来吧，翠仙楼是个说理的地方，咱们就在这里当面把这事和凤凰山派理个明白。”
随即向元昇他们一拱手，朗声道：“本派根据子清师弟暗中留下的记号，已经找到我师弟和贵派的彦旭彦威两人，我已下令将他们三人送到这里，咱们当面把这事讲个清楚，免留后患。”
元昇道：“这样再好不过，如果事实是贵派理亏，希望路侠士可别护短。”
路子平向我一拱手，道：“由吴掌柜做个见证，在下绝不护短。之前一路奔波，已经几顿饭没吃了，烦请吴掌柜准备些茶水点心，我们坐着慢慢等。”
我一见他们不打架了，心情大悦，笑道：“好说好说。”刚想开口安排，只听小六子叫道：“凉茶来喽！”
即刻端上来早已准备好的凉茶和点心。我一翻白眼，心中嘀咕，这小子事事想在前面，简直要成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