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神之液（1/1）
埃里克斯拆开文件《灭世》。
法兰伯特神情复杂地说道：“复神组织最鼎盛的时期，哪怕是瑜国高层都渗入了组织的卧底。”
“蒙索科人的体质与九川的古神祇极为相似。”
“当时瑜国和蒙索科人正处于贸易蜜月期，借此，复神组织得到了与蒙索科人沟通的机会。蒙索科人生活在名为“主星”的星球，按文件叙述，主星的直径是九川的一百倍，而蒙索科人只是其中一个种族而已。”
“但好景不长，瑜国高层的卧底在大规模的镇反运动下一网打尽。”
“组织凛冬已至，在异端裁判所的追捕下只能转入地下，四处逃散，也失去了与蒙索科人平等对话的地位。“
“复神组织的思想从此走向极端，于是组织开始密谋一个计划。”
“计划名为‘灭世’。”
“由于九川意志的影响，九川在尘世殖民无望，况且星际贸易能攫取的利益要远远超过这个放逐之地。奉行人类至上主义的九川人不可能寻找传说中的奥修斯之墓，更何况诸神黄昏后人类已经获得了成百上千把神祇武器，并且通过一座形如巨塔的精密仪器捕捉到了更加强大而神秘的存在。”
“是什么？”
“我无从知晓。”法兰伯特摇摇头。
“但复神组织却从未停止寻找神墓的脚步，哪怕在镇反运动后元气大伤，尘世的行动却没有收到丝毫的影响。”
“他们坚信从奥修斯之墓中能找到神明的秘密。”
“终于，他们大致定位到了奥修斯之墓的所在，哪怕地点不算精确。”
法兰伯特抬手示意。
埃里克斯拆开文件《关于奥修斯之墓的地点》。
他翻过厚厚一沓寻找记录，直接阅览最后一页结论。
“奥修斯之墓位于大宋南丘？”（虚构）
埃里克斯狠戾地说道：“这是哪儿？为什么不早拿出来！法兰家族如果从一开始就将文件奉上瑜国早已经称霸世界了，而不是资助樱岛用以牵制月族的发展。”
法兰伯特痛苦地闭上双眼，下眼睑一片惨淡的青灰。
他早就知道这三个文件会使世界生灵涂炭。
法兰伯特本想在烧毁文件后与这个秘密一起长眠于坟墓中，而不是像他的父亲给予他一样在法兰家族内代代相传。
如果不是九川存亡之际，他是断然不会说出这段真相的。
“大宋南丘即今尘世华国北城。”法兰伯特决绝地说道。
“将军，大局为重！”
“大局为重啊……”老人喃喃。
望着呓语的法兰伯特，埃里克斯的嘴角扬起和煦的微笑。
“当然。”埃里克斯笑着说道，“我懂这个道理，您继续说。”
“蒙索科人是复神组织起的名字，massacre，他们为了攫取核心会把人类屠杀殆尽的……”法兰伯特颤声说道。
“以奥修斯之墓的地点为筹码，复神组织获得了和蒙索科人沟通的机会，而为了颠覆机械时代，蒙索科人和法兰蒂斯做了一个交易。”
“蒙索科人给予神之液的配方与制造装置图纸，法兰蒂斯率领复神组织燃起反叛的战火，在灭世之后，他们会跟随蒙索科人的舰队返回主星重获新生。但法兰蒂斯没想到一切的一切在龙晶核爆下烟消云散，或者他们至始至终都是备用计划、只是蒙索科人的过家家游戏罢了，毕竟一个科技强盛的九川哪怕是蒙索科人都不敢硬碰硬，哪里是一个落寞的组织可以毁灭的。”
“神之液？”埃里克斯急促地呼吸。
他拆开文件《关于神之液的制造》。
“神之液可以突破水滴二号所桎梏的人类瓶颈。”
简短的一句话在埃里克斯心中的地位远远超过法兰伯特喋喋不休的长篇大论，狂喜之情在他的五脏六腑中汹涌澎湃。
埃里克斯激动地扼住法兰伯特的脖颈不停地说道：“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不早说……”
“呃、呃、呃……”老人脸庞一片青紫，几乎快要窒息。
“将军！”艾伦克尔怒斥道，一支八阶药剂瞬间插入老人的胸膛。
恢复神智的埃里克斯松开法兰伯特，老人握着胸膛的药剂大口大口地喘息。
“因为法兰蒂斯捏造的谎话，法兰家族享受了上百年的荣耀。可荣光之下，法兰家族在一开始仍然期待着蒙索科人的来临，只不过在漫长的等待后历代家主逐渐转变思想，选择做一个配得上法兰家族的、正直的人。”
“先生……”艾伦克尔轻声说道。
“无论怎样，法兰蒂斯保护了一部分九川历史，这是不可泯灭的贡献。”
……
孟家村。
沉睡的石岩突然被铺天盖地的轰鸣惊醒。
男人抬起草笠，一支浩浩荡荡的樱岛舰队将宁静的玫瑰海践踏。
猩红的血液渐渐漫进石岩眼前的海域，斑驳的舰队罅隙间满是浮鱼。
平桃凉子站在暗红色的甲板上冷漠地凝望着远方那片玫瑰港。
身后的白布盖着长谷川秋树的尸体，使出无停一刀的源流萤在医疗舱内垂死昏迷。
“唉。”石岩悲哀地叹息了一声，他继续盖上草笠，像是死了一样。
玫瑰海与王海的交界到处都是雾月舰队的残骸，还有人类的碎肢。
雾月军营几乎全歼。
漫天尘烟中，千疮百孔的黑鳞飞龙载着生死未卜的阿卡琳娜和余元朝着血色森林摇摇晃晃地飞去。
……
“将军，这个世界正遭受着巨大浩劫……”
“请您让白石基地的军队马上退兵，九川不能再这样内耗下去了。”
法兰伯特悲伤地说道。
“月族甚至还在遭受樱岛军队的攻击……”
“我会到玉宫请求大总统发布《和平宣言》。”法兰伯特坚定地说道。
“临时性的《和平宣言》。”埃里克斯微笑着补充道，“当然，我会照做的。”
“我会向世界公布这三个文件……”
“哪有三个文件？”埃里克斯惊呼。
“我看看……《灭世》《关于奥修斯之墓的地点》，这不就两个么？”
“将军，没有神之液，九川根本无法抵抗蒙索科人的来袭！”法兰伯特激动地双手颤抖。
埃里克斯用厚大的手掌握住法兰伯特颤抖的拳头。
“法兰家族至始至终只有两份秘密文件……”
“只是刚好遗存了几瓶从蒙索科人手中获得的神之液。”
埃里克斯看着法兰伯特微笑着说道。
……
月族研究所地下实验室。
蓝色的液体渐渐漫过徐梨在死后依旧泛金的遗体。
纪念凝望着她停止腐烂的脸庞，然后轻轻盖上了冰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