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试验品(1/1)
等我把车停到蒋爱国店铺门口的时候,这死胖子早就迫不及待地迎上来,
“老弟,怎么搞的,一来一回居然耽误了两天。”
我翻白眼道,“老子差点死在金凤镇那个鬼地方,能活着回来已经很不错了好不好?”
蒋爱国一愣,晃眼又看到坐到驾驶室后排的红姑,一脸诧异道,“这位是……”
“她就是红姑,专门来为杨娟解情蛊的。”我边拉开车门边介绍道。
蒋爱国吓一跳,说不会吧,哪有这么年轻的苗蛊婆,你小子是不是请错人了?
我急忙对蒋爱国递眼色,让丫的小声点,
“红姑只是外表年轻,女儿都是十八九岁了,你别乱讲话,这大姐脾气很怪的,得罪了怕是哄不好。”
蒋爱国倒是不怎么在意,毕竟接触到的法师比我多,知道这行的人性格都比较难接近,只是催促我们快点。
很快我们就去了后院,红姑一眼看见被我们用绳子绑在树下的李杰,面露不解,说为什么要把人绑起来?
我苦笑着没吭声,蒋爱国则在一旁气哼哼道,“这小子用那么下作的办法勾引我小姨子,绑起来算什么,没阉掉他已经很不错了。”
红姑哦了一声,不屑地扬了下眉毛,“原来又是个臭男人!”
总感觉她话里带着一股怨气,我和蒋爱国都摸不着头脑,便没有搭茬,直接忽视了正在哀求我们解绳子的李杰,来到杨娟那个房间。
走进房间后看到的一幕把我吓一跳,只见蒋爱国居然用床单被套把人绑了起来,甚至还找来一块白布,死死堵住了杨娟的嘴巴。
杨娟则是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用充满怨恨的眼神瞪着我们。
我推了蒋爱国一把,说你没事吧,好好地干嘛要把杨娟绑起来?
蒋爱国没好气道,“你以为我想啊,杨娟中毒太深,你刚走她就大吵大闹,非要我把李杰放了,还说自己要跟李杰厮守终生,我不同意,她就特别激动地对我又抓又咬,还拿了把菜刀威胁我。”
说完他撸起袖子,露出被杨娟挠出来的血痕,愁眉苦脸地直叹气,“我被她咬了好几口,都想打狂犬疫苗了。”
我差点听笑了,摇头说你个死胖子嘴真损,杨娟可是你小姨子,怎么骂人家是狗?
蒋爱国一脸不爽,还要反驳我两句,红姑却忽然瞪眼呵斥我俩闭嘴。
我赶紧不说话,拉着蒋爱国退到门口,红姑走到床前,先是伸手拍了拍的杨娟的额头,又想翻开她眼皮看一看。
杨娟很不配合地扭动脖子,她受了情蛊的影响,心里只有那个李杰,此时看待我们的眼神更像是面对仇人,明明嘴巴都被堵住了,还发出一些含糊不清的叫骂,
“你们放开我,我要和李杰在一起,谁都不能阻止我们。”
“你个臭丫头!”
蒋爱国气得直咬后槽牙,骂了她两声,红姑则是摇摇头,忽然取出两枚银针,用飞快的手法刺向杨娟后脑勺。
她手法极快,只听嗤的一声,银针完全没入杨娟脑门,原本还在激烈挣扎的杨娟立刻翻着白眼摔向了枕头。
“你这是在干嘛?”蒋爱国吓坏了,我也看得发抖,这么长的银针直接插进脑子,搞不好要出人命!
红姑却轻抿了一下嘴角,很不屑地看向我们说,“放心,我有分寸,只是让她睡一会儿,别打扰我解蛊而已。”
接着她翻出了随身的布包,还从包里取出了一把竹刀,捏起杨娟的手腕,手起刀落,用极快的动作在她手腕上划出一道血印子。
红姑手上动作不停,马上从包里取出一串用红绳绑住的竹筒。
这竹筒很小,盖子上面塞着红布,还用红线打了很多结扣。
红姑抓着绳子,轻轻发力一扯,结扣松开,露出一个空空的竹筒,凑到杨娟手腕下面,将那些血液都接到了竹筒里。
“她这是在干嘛?”我完全看不懂,轻轻碰了碰蒋爱国的胳膊。
蒋爱国也不是太懂红姑在干什么,摇头说,“苗疆蛊术太神秘了,我接触的蛊师很少,也不了解里面的门道,不要说话,继续看一会儿吧。”
这时候红姑已经收好了竹筒,又从口袋里取出一把不知名的药粉,轻轻抹在杨娟手腕上,很神奇的一幕发生了,杨娟手腕上的伤口立刻就不再流血,皮肤也变得很整洁,除了一道很浅的印子,就看不到别的伤痕了。
我不禁张大嘴,心说这苗族的治伤手法还真是神奇。
蒋爱国也忍不住赞叹,“都说蛊术一开始被发明出来的目地是治病救人,起初我还不太相信,没想到这么灵验,现在不信也得信了,今天也算开了眼。”
红姑不屑道,“只是简单的止血药粉,有什么大不了的?少见多怪。”
蒋爱国满脸尴尬,抖着下巴上的肥肉继续拍马屁,
“那是,苗疆蛊术历史悠久,传闻早在蚩尤时期就产生了,后来才逐渐分化出很多流派,甚至是东南亚那帮玩降头的黑法起源,可就是因为太过神秘,所以很多人都对它有误解。”
红姑看了他一眼说,“你倒是懂的挺多,看来没少接触这一行。”
蒋爱国立刻牛皮烘烘道,“那是,我好歹也是个倒卖阴物的中间商,懂这点知识不奇怪,而且秦风还是黎巫的传承人呢,说起来跟你是同一个先祖……”
红姑停下手上的动作,又不自觉地朝我小腹上扫了一眼,若有所思,“难怪你身上会有巫族的封邪法印,但这种封邪法印应该不是你自己种的吧?”
见她一眼就看穿了我的虚实,蒋爱国很意外,贱笑着问,“大姐好眼力,不知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红姑表情更不屑了,“懂得巫族法咒的人不多,基本都是不出世的大法师级别的人物,哪会有这么废材的年轻人?”
她这话讲的我一脸尴尬,委屈巴巴地说,“我入行还没多久呢,多给我一点时间,自然就会变厉害了。”
“呵呵!”
红姑不置可否地冷笑,扭过头,继续摆弄起了那个竹筒。
又过了一会儿,她把手按在竹筒上,闭上眼睛默念蛊咒,感觉红姑念咒的方式很奇特,虽然用的是苗语,但节奏轻快,十分清脆好听,仿佛铃铛一样在我耳边传递着,没一会儿咒语声就占据了整个房间。
我感到奇怪,稍稍后退一步,继续拽着蒋爱国的袖子,很小声地问道,“老蒋,你不是也懂得苗语吗,能不能听出她在念什么?”
蒋爱国眉头微皱,摇头说,“虽然是苗语,但三十六侗的传承法门不同,各自传承的蛊咒也不一样,红姑念得应该是一种上古时期的经文,和现在的苗语不太一样,我也听不出来。”
我哦了一声,决定不再瞎打听,继续眯着眼睛去看。
大概两分钟后,竹筒发生了十分明显的变化,只见被倒在里面的血气渐渐蒸腾,好似被烧开了似的,居然冒出一缕缕血丝,围绕着竹筒徘徊不散。
同时红姑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双手盘叠,结出一个古怪的手印,对着竹筒边蒸腾的血气快速拍打。
持续几分钟后,这些诡异的血丝慢慢沉淀,再度返回了竹筒地步,好像是已经被烤干了,红姑则取出另一个竹筒,将盖子轻轻解开,里面居然爬出一条肥嘟嘟的金色蟾蜍,被红姑直接拎到了装着杨娟鲜血的竹筒外面。
我看着那只肥嘟嘟的金色蟾蜍,脸色一变,小声道,“这又是什么东西?”
红姑可能觉得我们太吵,不耐烦地回头瞪我一眼,“这是我花了很长时间培育出来的蟾王,分别用了十二种炼蛊法门培育,能解百毒,它的舌头嗅觉很灵敏,可以替我分辨这个女孩究竟中了哪种蛊。”
很快蟾王就慢悠悠地凑到竹筒里面,还吐出一截白色的舌头,仿佛在舔舐里面的血液,那舌头湿哒哒、粘乎乎的,看得我一阵恶心,真不明白红姑是怎么把它带在身上的。
紧接着神奇的一幕出现了,只见舔舐过那些鲜血之后,蟾王浑身的皮肤也开始膨胀起来,好像吹气球一样变得鼓鼓的,皮层下还浸出了一道道血丝,迅速游走在蟾王膨胀的皮层上,呈现出大量诡异的血色条纹,忽明忽暗地闪烁。
这诡异的一幕都把我看愣了,蒋爱国更是把眼珠瞪得比灯泡还大。
红姑却好似见惯不怪似的,没有半点反应,一直到蟾王皮层上面的红色血线慢慢褪去,这才重新把蟾王抓起来,塞进第二个竹筒里,长舒了一口气说,
“的确是情蛊,不过这个炼制情蛊的人手法不精,那东西还处在一个半成品的试验阶段。”
这话我就听不懂了,小声问道,“你说的试验阶段是什么意思?”
红姑看我一眼,用清冷的语调说,
“简单来说,有人得到了炼制情蛊的法本,但这个法本应该是残缺的,还不足以炼制出真正的情蛊,所以才会制作出这种半成品的子母蛊,并寻找合适的对象,用来测试它的威力,寻找改进的办法……”
我失声道,“活人试蛊?”
红姑点了点头,说没错,“这法子比较恶毒,所以在国内比较少见,可在东南亚一带却屡见不鲜,很多降头法师发明出新的黑法经咒之后,都会抓活人来测试降头术的威力……”
总而言之,这个卖情蛊的家伙应该是把李杰和杨娟当成了试验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