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惊变（七）（1/1）

大屏幕上，

华盛顿街头数以万计的平民持枪和军队互射。恒河前聚集着大批虔诚的信徒正在河水中沐浴，河岸上无数感染者正在撕咬等待沐浴的信徒。凯旋门下数万人举行性爱狂欢派对，泰晤士河畔几百名开膛手杰克的cospy扮演者手握尖刀真得在为过往的路人开膛，东京被黑暗笼罩，死一样沉寂的街道上游荡着无数感染者

……

“这仅仅是病毒全面爆发第一天，世界就变成了这样？”一号首长盯着屏幕神色愈发沉重。

“西方国家深受末日文化的影响，逆境中的人们出现各种荒诞的行为并不意外。”

一位穿着西装的男青年说。

“末日文化？”

“西方流行的一种以自我为中心、宣扬自由主义、个人至上的文化，其宗旨是在末日来临时不要给自己留下遗憾，要及时行乐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这种文化最初产生于本世纪初，受玛雅文化2012世界末日预言的影响，在西方个人自由主义思潮泛滥的基础上形成了这种畸形文化，网上有很多拥趸。但近二十年来，末日文化始终是小众文化。没想到，【JP】爆发病毒后，竟然在西方一夜之间演变成了主流文化。”

男青年傲然的神色中带着些鄙夷。

一号首长沉吟片刻后，问老者：“先生，如何才能将伤亡降到最低？”

老者把目光转向两位穿着白衬衣的中年人，其中一人是流行病学专家陈科。

陈科说：“政府目前采取的封控措施暂时是最佳方案。”

“疫情照这样发展下去，伤亡最终会有多少？”一号首长又问。

“我们对病毒的研究刚刚起步，无法做出精确的判断，我只能说形势紧迫，不，是危急！”陈科说。

“首长，我们对于病毒的起源、传播方式、病理特征、【JP】零号病人的信息，一无所知。我们需要时间。”另一名穿着白衬衣的年纪稍大的中年人是病毒学专家林清远院士。

“老林，外面的形势你都看到了，怕是给不了你们多少时间？”一名挂着上将军衔的人说道。

林院士认识他，说话的人是总参谋长傅坚，他们是发小，在一个军属院长大。

“从海上市运往汉武市病毒研究所的几名活体感染者，一个小时前出发。那里现在集合了我国传染病学，病毒学，基因学，动物学等十几位院士和六支科研小队，应该很快会对病毒有一个了解，是初步了解！”林院士着重强调了初步一词。

“很快，那是多快？”傅坚问。

“医学研究和其它学科一样，这个过程中存在着非常多的不确定因素，没人能保证什么时候成功。”林院士不紧不慢地说，他已经习惯了这位老朋友直来直去的性格。

“那就是说可能三五天，也可能三五个月？”傅坚又问。

林院士默认了傅坚的话。

“你知道我们的战士现在面临着多大的压力吗？他们面临的不光是感染者，相反，大多时候面对的是正常人，是我们的同胞。而我们的同胞当中隐藏的感染者，导致我们的战士有枪不能开，不敢开，也不忍心开。仅仅一天，我们就损失了一千多名优秀的战士，更令人心痛的是，他们死后变成了感染者，活着的战友却不得不用子弹射穿他们的头颅。”傅坚激动地说。

林院士非常清楚傅坚所说的情况，他看过北部机场病毒爆发的整个过程。

防线不是被感染者冲垮的，而是被逃跑的人群冲垮的。

逃跑的人群里可能只藏着几个感染者，正是这几个感染者毁掉了整条防线。

人群冲过来时，士兵没有开枪，他们不会因为其中夹杂着几个感染者而杀死上千名无辜的人，何况这些无辜的人仅仅是为了活下去。

所有战士都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咬伤，只有极少数开了枪。

可惜，那些没被咬的人最终也没能活下来。政府不会让感染者进入拥有两千多万人口的京北市区，最后采取了火神计划。

火神计划是指对病毒感染区域进行无死角覆盖轰炸，武器不限于高爆弹，导弹，燃烧弹，甚至是核弹，这也是最后的底牌。

如果病毒研究不能加速，京北市北部机场的悲剧还会继续上演，随着病毒的蔓延，这种悲剧很快就会演变成普遍现象，那将是毁灭性的灾难。

“我为我们的战士感到惋惜，我们会全力以赴。”林院士说。

“目前的条件下，如何能快速区分感染者和正常人？”傅坚又问。

“视觉上最直观的区别是感染者双目赤红、嘴里会分泌大量唾液，其它方面和人类差别不大。如果藏在人群中，很难做到一眼分辨出是感染者还是正常人。”

傅坚说道：“也就是说，感染者混在人群中的问题暂时解决不了。”

林院士看了一眼陈科，两人同时点了点头。停顿片刻，林院士又说：“京北市零号病人的研究工作正在鸿蒙基地实验室进行，由程老亲自带队，可能会有重大突破。”

一号首长说道：“林院士，陈教授你们可以出发了。”

林院士和陈教授离开后，老者回到桌前。

一号首长，示意傅坚继续。

“边境部队已经进入战争状态，领海和领空全部封锁。”傅坚说。

一号首长把目光投向穿着深灰色西服的外交部长。

“我们已经向接壤的十四个邻国发出照会，说我国边境多地发现J2型感染者，边境部队暂时进入战争状态。除印度和越南表示抗议外，其余十二国均未做出回应。还有，【JP】官方对外所有联络于十二小时前全部中断，【JP】政府处于失联状态。据我们掌握的最新消息，【JP】驻华大使目前也无法与【JP】政府取得联系。”

“小日子往全世界投毒，现在怕各国来找麻烦，玩起了消失！几千颗卫星盯着，想逃避责任，哪有那么便宜！”空天军总司令说道。

老者说道：“我怀疑【JP】在周四之前就已知道病毒的事情。仙台市市政厅的患者绝不是零号病人。但令人不解的是，从北斗拍摄的画面来分析，【JP】政府明明能做得更好、把损失降得更低，他们却选择了不作为，这很反常。”

“哦？”其他人听到这个消息大为诧异。

“我猜有两种可能。一是【JP】政府有意为之，另一是【JP】决策层出了状况，而且状况严重。”

“【JP】内阁能出什么问题？首相被杀也不过尔尔，对政府的运行没什么影响。”空天军总司令说。

“假如国会召开议会时，病毒在会议现场爆发，大家想想后果将会如何？”老者说。

“这，”

傅坚和在场的其他人被这个说法惊到了。

“还有第三种可能。”

一号首长说。

众人等着一号首长继续讲下去，一号首长却示意老者继续。

老者咳嗽一声，接着说：“国内爆发病毒的几座城市，除京北市外，剩下的城市均为沿海城市。根据陈科教授的建议，我们应该封锁所有沿海城市禁止不必要的人员流动，并做好大规模撤离准备。不能等有了病毒再封城，那样就被动了，不好守，也不好撤。”

“六亿人！怎么撤，往哪里撤？”傅坚反问。

“即便我们不以当年的三峡移民为标准，短时间内也不可能完成六亿人的安置工作！哪怕是六亿难民的衣食住行，至少也需要几个月的时间！”民政部部长说。

“不论是撤离还是留守原地，我们要保证这六亿人活着，这是最低、也是最基本的要求！”老者说。

老者的话说完，几位部长紧皱眉头，感觉肩膀上的压力陡增。

“关于撤离的问题，等明天上午和委员会所有委员连线时再议。封城的问题在白天的委员会上已经通过，刚才我又和他们通过气，可以立即执行。”一号首长说。

“落实封城的政策时，执法要严，处罚要重，处理要果断，一定要坚持以保障绝大部分人的安全为优先原则，要注意防止民粹思想的泛滥、杜绝极端主义和恐怖主义的滋生。”老者停顿一下，又说，“做群众思想工作的重担要落在基层同志的肩上了！”

“后面还有几个小组？”

一号首长看了眼时间，现在是凌晨三点。

“五个。海上市、连州市、青州市、深州市、海州市。”

“让他们一起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