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报仇雪恨(1/1)
夜,金凤楼中歌声嘹亮,舞女们姿态妖娆妩媚。三三两两的富贵闲人们倚红偎翠的在那温柔乡里推杯换盏,淫声艳语也是随风飘荡。
在金凤楼侧边一个阴暗狭窄的小巷里刚好能把二楼最近一个包房内的情形看的清楚,内容听的真切。
“今日能请到王大人与崔公子到来,小人不胜荣幸。”一个谄媚的声音先是传了出来,细听时便是那天生去世婆婆的大儿子。
“好说好说,只是不知张老大今日宴请本县与崔贤侄有何事相商?”却是那县令大人的声音。原来那张老大不知使了什么手段,走了县令师爷的门路,居然在此地宴请那县令与崔济。
“大人!小人家母为人所害而亡,行凶者正是家母当年收留的那个小畜生,他图谋我家祖屋房产,杀害家母之后又嫁祸于崔济公子,不过这嫁祸于崔济公子一事却是那小畜生与我二弟联合所为,是想讹诈崔家钱财。小人此番请王大人与崔公子前来,一是为了替那利欲熏心诬告崔公子的二弟赔礼道歉,二是想请大人为小民做主,严惩那杀人害命的小畜生与我那想敲诈勒索崔家的二弟,为先慈报仇雪恨,还崔公子一个清白。”婆婆的大儿子这番话说的是义正言辞声情并茂,说到动情处,差点就要潸然泪下。
“奥?此事原来是这般内情。这下崔贤侄可以放心了,苦主都如此作证,贤侄身上的嫌疑可以洗刷清楚了。”王县令笑着说道。
“此事还是多谢大人帮忙,不然小侄怕是要被人冤枉咯。哈哈哈!”那崔济狂笑着说道。
“小人为母报仇的一番孝心还望大人成全,为此小人还另备了薄利已放置大人马车之中,万望大人笑纳。”婆婆大儿子的声音又传了出来。
“此子小小年纪倒是有胆量谋财害命,还勾结你那二弟嫁祸于人,真乃狼心狗肺之徒,明日本官便叫人抓捕他归案。还本县一片朗朗乾坤。”却是那县令的声音。
“草民先行谢过大人了,草民二弟财迷心窍,大人稍作惩罚,关他些时日即可。”那婆婆的大儿子一个长揖到地向着县令道谢,心中却是想着抢在二弟前头把房屋地契找到。
“无妨无妨,此事不在崔公子的身上做文章也算你是个聪明人。”
“崔公子小人一直很是仰慕,只是无缘识得。今日得此机会,可得与崔公子多亲近亲近。”婆婆的大儿子一边为县令与崔济倒酒一边谄媚的说道。
随后莺莺燕燕青楼妓女进入屋中,几人自是觥筹交错,寻欢作乐了起来。时不时的还有男人的淫笑声,女子的喘息声传了出来。
而此时那狭小巷子里的一片阴影下却静坐着一名少年,正是天生,他已经安安静静的在此处听了许久。此时的天生身着黑色布衣,眼神凌厉冷漠。天生这几日一直在暗处偷偷的跟踪崔济,只是万万没想道今日宴请崔济的居然是婆婆的亲生儿子,而且目的还是栽赃自己与婆婆的另一个儿子。天生摸了摸后腰别着的一把柴刀,这把柴刀他已经磨了很久,刀刃处已经有寒光显露,在天生眼中它已经是最锋利之物了,就算是一座山横在眼前,天生都觉得这把柴刀也能劈开。天生带着无穷的恨意,隐藏在这一片黑暗之中。
他在等。
子时已过,金凤楼临近天生所在这条窄巷的二楼包房里开始有人离席了。有留宿的有归家的。崔家老爷从不纵容儿子夜不归宿,那崔济即使再晚也得回府中去,此时也早有崔府的马车在门外等候。天生站在远处静静的望着崔济醉醺醺的被人扶上了马车,今日只有一名护卫随行另有一名车夫驾车。车夫一抖缰绳,马车开始往崔家的方向行去。天生在这城中生活多年,熟悉路途,抄了条小路边去马车前方的僻静处等候。
崔府的马车在这静逸的夜晚哒哒的行走着,车夫靠冷风吹着困意,强打着精神赶着车。那随行护卫在金凤楼的外厅中也早已与县令大人的随从喝了不少酒,此时也依在车厢上犯着迷糊,车厢内的崔公子更是早已醉的不省人事。刚刚走到一条林荫小道忽觉眼前一棵早已干枯了的树木横在车前。只到那黄骠马前蹄一跃想要哭跨过枯树,打盹的车夫始才惊觉。双手用力勒住缰绳,那黄骠马一声嘶鸣也是止住了前蹄。这一急停却把个醉酒的崔公子给闪出了车厢,摔倒在了地上。护卫也是惊醒,跟着掉下车辕。
“哎呦”一声痛哼,崔公子却发现自己摔倒在地上,手上胳膊上擦的全是血丝。顿时酒也醒了几分,抬头一看车夫却还安稳的坐在车辕旁边。顿时心中大怒。站起身来一把把车夫揪住,抬手就是一个耳光。怒骂道:“你个奴才,是要把爷摔死!”
那老实车夫吓得噤若寒蝉,慌乱的只能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崔公子还觉得不甚解气,抬腿又是一脚把那车夫踹倒在地。正待要蹬辕上车忽觉有尿意来袭,甩甩头对那护卫与车夫说道:“在此候着,爷去那暗处方便方便。”说着便向不远处的暗影里走去。
一路跟随在此等候的天生刚好藏在这个暗影里。眼见崔济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握着柴刀的微微有些抖动,手心也是不停的冒汗。但是却是屏住呼吸,一动都不敢动。那崔济越走越近,终于是在距天生六七尺的距离停了下来,撩袍脱裤就是小解了起来。天生本来一直在等崔济独身一人的机会,万没想到会是这么个机会,此刻那车夫与护卫二人还在远处搬移枯树,为马车清路,而且从那个方向看来,对此处的情形自是看不清楚,不然崔济也不会选在此处小解。崔济近在眼前,而且还是醉酒分神小解之时。机会难得,天生心中略略犹豫了片刻,便又坚定了心中的想法,握刀的手也紧了又紧。霍的一下从角落里串出,用尽全身力道向着那崔济的脖颈砍去。谁知心里紧张,视线较差,脚下一滑,一刀砍在了崔济的小腿上。崔济听到身边的动静,回头看时小腿已经传来了剧烈的疼痛,他一声惨呼便想向身后退几步,只是小腿的疼痛让他没了往日的灵动,再加上醉酒对神经的麻痹,反应慢了。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天生一刀未中要害,心中微微一慌,砍断崔济一条腿可不是自己要的结果,立马爬起身子向前又递了一刀,这一刀实实在在的扎在了崔济腰腹之间,虽然力道欠佳,但是柴刀锋利腰腹脆弱。这一刀下去,崔济惨叫一声,小腹之中血流如注,嘴里咕嘟咕嘟溢满了鲜血,双手无力的捂着自己的肚子,眼睛中全是不可思议。转眼间身子便瘫倒在地不知死活。此时的车夫与护卫已经听到了动静,车夫还未动,那护卫却是职责所在,一边喊着“少爷”,一边快步走向此处掠来。
天生看那崔济已然没了动静,那护卫又转瞬即到,来不及检查情况。连忙闪身向着那复杂繁多的巷子里跑去。护卫近前看到崔济浑身是血的瘫倒在地,心下一凉,也来不及去追凶手,大声喊那车夫过来二人慌慌忙忙的抬着崔济赶快找医馆救治。
而此时的天生则是借着夜色很快的消失在了那复杂的巷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