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首战告捷（1/1）

时光过得飞快，两日时间转瞬即至。

这日便是楼家回家不久的女儿挑战新贵褚氏兄弟的日子，听闻褚氏之中出战的还有王氏门阀中的佼佼人物，更是引发巨大的轰动。

城中异常的热闹了起来，各大赌坊俱已经开盘坐庄，要赚上这一笔。

无数人流也都早早聚集在了比斗之地。

这比斗之地乃是江东武会提供，一处空旷的广场，四周都有看台，很适合今日如此场面。

楼府之中当先一人白色内衬黑色丝制武士服，缓带束发，怀抱长剑，自有一股潇洒之气。

但看容貌却是肤色白皙，眉毛窄长，眼眸如电，挺翘的鼻梁，娇嫩的红唇却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

此女子吴郡之中认识的人不多，但是看到跟在她身后的楼一望时，便从两人相貌之间的那几分相似中猜到这就是楼家在外学艺的那名女儿了。

听闻此女小的时候便拜的高人为师，如今刚回家中见到父亲伤重，定是要为其父讨回公道的。只是不知比起那王氏门阀中的人物怎么样。

正在人们各种议论猜测中时，那楼氏姐弟身后又走出两名佩剑少年。

一个如天朗气清的和煦，一个若清风拂柳的飘逸。

两名少年的出场又是引来了围观群众的一番评价议论。有说是楼家远房的晚辈，有说是楼家女儿从师门中带来的高手。

只是这个年龄看起来太过于年轻了一些，虽然气质出众，但怎么看都不觉得像高手。

就在这时路边骏马奔腾之声响起。十多匹骏马飞驰而至，围观众人纷纷躲避。来的正是那褚家之人，当先二人正是那褚氏兄弟，这两人身后是一个美貌少女，少女也做武士打扮，美眸皓齿，俊秀非凡。

随之而来的便是那褚家那两名少年以及随从护卫。

如此横冲直撞的行径方才是江东褚氏所能做出来的事情。

褚氏背靠门阀王氏，行事张狂，反倒是门阀王氏行事低调内敛，从不嚣张行事。

此时马背上的王氏少女眉头便微微皱了起来。只是这些人背靠的是族中叔父，不是自己该随意点评的。

一群人翻身下马，落在人群之前。

早在场中等候的江南武会中人迎了上来，拦住随从护卫，只带了褚氏兄弟与那王氏少女于广场北端的一座小楼之上。

楼家的楼衣祎与寒氏师兄弟也从另一旁登楼而上，上到二楼厅堂之中，自有那武会的齐长老端坐在其中。

这厅堂无门无窗，只有几根粗壮的木柱。从此厅堂之中看向前方的广场一览无余，正是观看比武的好去处。

褚氏兄弟找了位置端坐一旁，那王氏姑娘则用目光盯着寒如枫的佩剑看了几眼，目露深思。

楼衣祎则是双目含煞的看向那打伤了父亲的褚老大。

寒如枫则四下打量，看此楼建筑独特，心中好奇。寒天生则是看向那王氏姑娘，想通过周围气息波动来看出那王氏姑娘的修为境界。

齐长老起身轻咳一声道：“诸位既然都已到了此处，那我们便开始吧！此处比武的规矩是只交高下，不分生死。如有人暗下杀手，本人除了会出手阻止以外，还会列其为我江南武会的头等敌人。若是有人暗中使了手段，只要被我发现，与上同处之。”

齐长老说完这句话眼含深意的看了看那褚老大一眼，似是警告。

褚老大在与楼家宗主楼天阳比斗时，曾使暗劲伤了那楼宗主。楼宗主比武回家之后才吐血重伤，差点不治。

齐长老与楼天阳相交一场，对上次未能察觉的暗算耿耿于怀，这次特意警告那褚老大一番。以免再伤了楼家子侄。

褚老大哼了一声，向着那齐长老漫不经心的说道：“齐长老您老说的这些我们都知道了，快些让那楼家准备准备开始吧。我这次可是带了账房来的，只待收了那楼家地契，准备做一做那赌场的生意，到时候您老有空可得来照顾照顾。”

褚老大刚刚说完，褚老二在其身后大声且放肆的哈哈大笑了起来。

楼衣祎听在耳中，心中有气，直欲出言约战那褚老大一番出出这口恶气。

寒天生见师姐脸显怒气连忙轻轻拉了一下师姐衣袖，摆了摆手，生怕师姐受激之后改变了原有的策略。

楼衣祎心中自有城府，只是气在一时，马上又冷静了下来。上前一步拱拱手对着齐长老以及褚家众人说道：“褚家之人大言不惭，待小侄赢回失地，还请齐长老来寒舍赴宴。现在请齐长老主持比武开始吧。”

齐长老看楼衣祎不骄不躁，心中安慰，出声说道：“那便开始吧，听闻你们改为三场比武，这第一场出战之人下场去吧。”

那褚老大心中想到自己兄弟二人前两场先上，连胜两场之后就可以不让那王氏姑娘上场，虽然王姑娘出自名门，但是自己尚未见过其出手，不知底细，恐有闪失，最好便是不上场。

此事早已与乃弟商量过了，这第一场便由自己出马了。那王姑娘是点名要跟那名叫做寒天生的小子比试的，剩下二人之中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只是不知那楼衣祎是个什么水平，对上自己有几分胜算。

褚老大一边猜测着楼衣祎的实力，一边站起身来说道：“这第一场比试就由我亲自来会会楼宗主的爱女吧。”

楼衣祎微微一笑却退后了一步。

而那寒如枫则是上前一步对着褚老大一抱拳笑嘻嘻的说道：“褚老大，山鸡焉用牛刀。你的对手可是不才在下。”

褚老大略一错愕。忽的明白了楼家之人的算盘。把这小子送给自己玩耍，却用那楼衣祎对付自己的二弟。

这楼衣祎什么水平自己不清楚，但是前几天夜里那飞石荡开二弟长刀的劲力确实不小，二弟只怕是赢不了那楼衣祎。

这样胜负便只能分在那王氏姑娘与那叫做寒天生的小子手里。前几天晚上那两个小子闯宅的时候这个寒天生表现很是出色，内功修为虽然不高，那是年龄尚幼，修行时间不长的缘故。

但是剑法却是变化多端、高深莫测。胜在还不够沉稳老练，假以时日只怕光凭这剑法便够难缠了。

王氏姑娘自己未曾见过出手，虽然自己接触过得王氏族人之中俱是高手，但是心中仍是没底啊。

心念电转之后出口说道：“哦~原来楼姑娘不敢亲自与鄙人交手，难道不想亲自为父报仇吗？”

“褚宗主武艺高超，小女恐不是对手。我师弟家学渊源，实力非凡。如此少年以弱冠之龄对战不惑之年的武林前辈并且战而胜之，岂不是江湖美谈。”楼衣祎既损又激，侃侃而谈。

“哼！如此小儿，老夫不屑于与之交手。二弟，你来领教领教落梅山庄亲传弟子的高招。”褚老大不吃这一套，转身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寒氏师兄弟与师姐对视一眼，三人早已拿定主意，如若对方看破自己等人的意图临时换人，己方则也拉开脸皮要求换人。反正三人年幼，不用跟武林前辈们讲究身份。

寒如枫看到事态如此发展，也连忙走到师姐身后，一脸委屈的说道：“师姐，这个人长相太丑，我有点害怕。这一场便由你代劳了。”

“好好好，那就让师姐就勉为其难替你出场。”

褚老二听的怒目圆睁，伸手指向楼衣祎大骂几声便要跳入场中与那楼衣祎一决生死。

褚老大连忙拉住了褚老二，正待还要与那楼家之人继续拉扯之时，旁边坐着的王氏姑娘走到身边轻声说道：“褚宗主请放宽心，让他去吧。”

褚老大虽然心中不太情愿，但是这王氏姑娘在家族之中地位不低，自己不敢得罪。又想到这门阀世族之中应有制胜之法，总不能比不上这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野小子。

此时王姑娘既然已经开口了，只得放开手，叮嘱二弟几句便让其下场去了。

褚老二冲出小楼，落在场中，地面微颤。长刀出手，颇有猛虎下山之势。

楼衣祎足尖轻点，身形飞快的从小楼之中一跃而出，衣袂飘飘如同天仙下凡。

刚一落地，寒光出鞘，指向了迎面奔来的褚老二。

褚老二大刀沉厚，刚猛有力，气势惊人。一动之间地动山摇，仿佛要把广场震塌。

楼衣祎身形飘忽，剑法轻盈，绕身而战，避其锋芒。

两人很快就缠斗在一起。褚老二疲于奔命，大刀使的吃力，体力消耗极快，很快便落入下风。

小楼上的褚老大心中着急，又无可奈何。齐长老看楼家女儿剑法了得心中放了个大宽。

那王氏姑娘观楼衣祎的剑法，心中好奇，此女子剑法精妙老练却又不如寒氏师兄弟二人那般别出机杼，天马行空，看来他们只是同门，却不是同师。

那个叫寒天生的与那寒如枫只是师兄弟相称，并不是亲兄弟，只是不知为何也姓寒？而且至今自己也没想起来有姓寒的名门在野。

寒天生看了楼师姐的身法剑术，心中大受启发，自己学艺日短。对落梅山庄的剑法领悟不及师姐。最后所学的《碧海苍梧》又是以落梅山庄其他剑法为基，所学时日更短。

这片刻间，场中的战斗已经发生了变化。

褚老二受激不过，心中气愤。自己乃外家高手，浑身肌肉虬结，此时发起怒来，身上肌肉越发鼓胀。

双手紧握刀柄，使出全身力气向着楼衣祎砍去，刀刀致命，劲气横飞，场外围观的众人被那劲气逼的不断后退，广场的石板之上也刀痕满布。

楼衣祎身形也开始有了顿挫，不再似刚开始般运转自如。长剑偶与大刀相交，也是震的浑身发麻。

此时看那褚老二只是一昧的用力发狠，招式上已经满是破绽。此时的楼衣祎借着闪避褚老二刀势脚踩刀背腾空而起，在空中翻身又向下急坠，借下坠之势剑锋更增威力。

速度之快，剑尖之处似有火星溅出，径直向着褚老二的天灵盖刺去。

待褚老二感到危险之时，使完上一招的身形刚刚站定，下盘不够灵便的他躲闪不及，当此危险万分之时举起刀身横在自己头上，但求能挡住那惊天一击。

瞬时间金铁交鸣之声、天塌地陷之声、仓惶惊呼之声不绝于耳。

剑尖穿透刀身，直指褚老大的天灵盖。褚老大身形下陷，青石板地面上破了一个大洞。

褚老大已越入场中，正待拦住那毙命一击。场外众人也惊的面色大变，惊呼声不断。

褚老二的大刀乃是一把宝刀，刀身精铁打造，因褚老二力大，刀身打的又极其宽厚。

而楼衣祎的长剑只是一柄普通长剑，是以剑锋透过刀身之后又被褚老二的下坠之势缓了稍许，剑尖并未刺入肌肤。只是悬停在了褚老二的天灵盖之上。

但是剑势剑气已然伤到了他。只见顶上的头发被火星瞬间燃成了灰烬，又有血流从额头两边流下。

此比武场上不能杀人，楼衣祎虽是全力一击，但仍知此人不那么容易击杀。此时能胜了这场比武已然是达到目的了。当即撤剑回身，退了回去。

只是长剑已然无锋，不能再用了。

“师姐这一招使的真是惊天动地，游师叔亲自使出来也不过如此了吧。”

寒氏师兄弟也跑入场中，寒如枫站到师姐身边一边笑嘻嘻一边奉承着说道。

褚老大扶住了二弟的身体，轻微摸了一下脉搏，知是性命无碍，具体别的损伤还来不及细细查探。

就在这时小楼之上的齐长老站起身来，大声宣布道：“楼氏褚氏会武，第一场，楼氏楼衣祎胜！”

齐长老内力深厚，声音不需他人复传，广场内外的所有人便都听个真切。

人群中沸腾了起来，褚家在吴郡之中属于外来户，而且行事嚣张跋扈，不得本土人的喜欢。不如楼家在吴郡几百年来盘根错节深得民心，大家此时都在为楼家欢呼鼓舞。

褚老大双目发红，盯着齐长老大声喊道：“第二场快些开始吧！褚某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