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窃财？窃人？（1/1）

与如烟简短交流后，蔡延便带领着他的人朝着如烟的店铺后院走去。他们手中的灯笼在黑夜中摇曳，散发出暖黄的光线，四处照着，试图寻找一些与案件相关的蛛丝马迹。然而，他们并无任何收获，甚至担心在黑暗中可能会错过什么重要的线索。于是，他们决定等到明日天一亮，再来重新搜查一遍。

锦衣卫的离去，并未给他们带来多少平静。尤其是田竹，他的心情异常忐忑，这是他第一次亲眼见到那具浮在河岸边的尸体，那个场景让他心有余悸。乔兰芷注意到了田竹苍白的脸色，她轻轻安慰道：“田竹，别太过担心了，等天一亮，官府的人就会带来更多的人，他们一定会查出事情的真相。”

这一晚，他们四人都过得并不安稳，当天的疲惫和忧虑，让他们难以入眠。当东方的曙光开始显现，锦衣卫再次出现，敲响了他们的门。经过一番仔细的搜查，他们在墙沿上发现了一个脚印，但仅此而已。

乔兰芷站在那个脚印前，低头思索着。她抬头向蔡延问道：“鞋跟朝内，便意味着这是离开院子时留下的脚印，那为何没有进来时的脚印呢？”

蔡延皱眉思考片刻后回答：“可能那个贼原本就在院子里，趁你们睡下后才出来的。”

乔兰芷环顾了一下四周，空旷的院子没有半点遮挡物，那个贼如果真的存在，他的藏身之处将是最大的问题。她回头对蔡延说：“我想这个贼会些轻功，他进院子时没有留下脚印，应该是直接从外面跃进来的。而他逃跑时比较着急，所以在离开时踩了墙一下。”

蔡延听后点点头，表示对她的推理有些赞同。他临走前对这三人说：“我们指挥使大人明日便会到达青州，若还有需要诸位的地方，恐怕还要来叨扰。”

面对这样的事，三人自然是满口答应。她们站在院子里，看着蔡延等人离开，如烟心生惭愧地说：“谁能想到，你们来的第一天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王晴雪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这事儿不怪你，我们出门在外，这些事情谁也预料不到。”

乔兰芷又回头看了看那个脚印，手指在下巴上摩挲着，自言自语道：“现在官府的搜查这么紧密，自从发现孩子失踪后，青州就对所有出入之人进行了严格盘查。守门的侍卫也说了夜里没人出去，那这个贼和丢失的孩子很可能还在城内。”

如烟听后眼前一亮：“那是不是说，如果真的还在城内，只要继续搜查，一定能找到他们？”

乔兰芷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然而，她的眼神中似乎有些疑惑，她转身问王晴雪：“那晚，嫂夫人确实看到那人往屋内看了吗？”

虽说小的时候，乔兰芷一直都随着母亲的辈分，叫王晴雪为“晴姨”，但实际上对方也就比自己大个十岁，就算叫“姐姐”也没什么。这段日子有旁人在时，她都是叫王晴雪为“嫂夫人”的，时间久了，二人也就都习惯了，况且，她当年叫“叔叔”的张未清，现在都变成“大哥”了，只不过这些称呼叫着总让她觉得有些疏远了。

王晴雪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我看到了，那个人确实是弯着腰往里面看。”

乔兰芷听后皱起了眉头：“这便奇怪了。”

“为什么？”王晴雪和如烟都盯着乔兰芷，等待着她的解释。

“通常，这种贼在偷孩子之前，肯定会进行踩点。他们不可能到没有孩子的人家去，因为偷孩子这一行为本身就是为了勒索或者买卖。"乔兰芷停顿了一下，"可这个人往屋内看，我的第一个想法是，他可能是为了确认这户人家是否有孩子。”

“我觉得不太可能。”王晴雪皱着眉头，“一般这样的踩点，贼都会选择白天进行。因为白天人们都在忙活自己的事情，贼可以假装路过，实则是在观察这户人家的情况。家中若有孩子的人都会知道，只要有六七岁、七八岁的孩子在家，家中便没太有安静的时候，那贼根本不用夜里来，白天路过谁家门口时，便能靠听来判断谁家有没有孩子了。不需要等到晚上，冒着被发现的风险来进行查看。”

乔兰芷沉思着，王晴雪的这番话确实很有道理。这个贼的行为就更加奇怪了，他冒着被发现的风险，晚上跑到人家里头来看什么呢？

这一整天，乔兰芷都没有得到休息，一直在围绕着这个奇怪的问题思虑着。等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忍不住又把这个问题提了出来。

“我觉得有两种可能。”王晴雪看着跳动的烛火，慢慢地说道，“第一种可能是，那个贼只是走错了路，误打误撞地跑到了这里。但是这种可能性太小了，如果他只是路过这里，为什么要冒险探出头来看呢？另一种可能就是，他是来偷东西的。”

乔兰芷一愣：“偷东西？”

“对。”王晴雪的眼神里闪烁着忧虑，“可能是金银细软之类的贵重物品。”

乔兰芷听到这个猜测后，心中不禁一沉。如果这个贼真的是为了偷东西而来，那么就意味着这人与偷孩子案件可能并不是同一路的。这也意味着这条线索算是作废，然而这也只是猜测，时间拖得越久，那些孩子们就越危险，可眼下他们手里已经没有更多的线索可以继续用了。

事已至此，乔兰芷决定今夜先关好门好好睡一觉，等待明日方廷瑜的到来。虽然她并非查案经验丰富之人，但她深信方廷瑜的办案技巧与经验一定远胜于她。或许，他能够从一些被他人忽视的角落中发现一些有价值的东西。

想到这里，乔兰芷不禁摇了摇头。正像如烟所言，查案之事理应由官府来操持，她与王晴雪此行青州，原是计划边游玩便帮如烟做事的，何必要为这些事操劳费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