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师父能有什么秘密（1/1）

乔兰芷站在原地，还未想好如何应对方廷瑜的询问，对方的的目光又再次投向了她，令她心头微颤。

“是你师父托你下山的？”方廷瑜问道。

这一问，让乔兰芷彻底愣住了，脑海中仿佛有一团迷雾，让她疑惑不解。她细细琢磨着方廷瑜的话，他用的是“托”这个字，而不是“让”或者其他什么。这是否意味着，阴差阳错间，师父被查到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她为何不自己下山？”方廷瑜继续问道。

乔兰芷尚未理清思绪，心想趁方廷瑜的矛头还未对准自己的身世，那最好还是不要贸然打听为好。

“师父她好清闲，不爱与人交谈，除了与几位交好的友人游山煮酒，便几乎没出过庙门。”乔兰芷回答道。

方廷瑜轻轻点头，语气仍旧是那般平静淡然。他的目光转向远方，若有所思地问道：“你要找的人，有消息了吗？”

“没有。”乔兰芷苦笑着摇了摇头，“分离经年，若这么容易便能找到，何必还要等上这么些年。”

方廷瑜沉默了许久，再次开口：“若人找到了呢？”

“那便相认。”

“若对方不愿相认呢？”

“这怎么可能！”乔兰芷脱口而出，却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失言了，忘了方廷瑜与她所说的并非同一件事，连忙改口道，“世事难料，谁又能说得准呢。”

“是啊。”方廷瑜长长地叹了口气，“谁又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乔兰芷心中疑云越来越重，方廷瑜的反应似乎表明，他可能认识自己的师父。可既然他自己不将事情挑明，那就是不愿提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回到如烟的铺子时，那些绣娘们正收拾针线准备回家。乔兰芷从她们身边经过，突然听到其中一人说道：“我家后头的王老汉说，丢孩子那晚他起夜，真看到一只小鬼在屋顶上爬。”

“别乱说，吓死人了。”另一位绣娘斥道。

“哪是乱说。”第一个绣娘理直气壮地反驳，“那王老汉一辈子老实本分，怎会胡诌这种事？”

第三位绣娘催促着她们：“行了行了，快些走吧。”

随着她们的离去，乔兰芷心头升起一股莫名的恐惧，而那恐惧的源头，正是那个王老汉口中的“小鬼”——会不会正是那晚巷子中的怪物？

"快来吃饭吧。"

王晴雪的喊声在乔兰芷的耳边响起，将她从深深的恐惧中拉了回来。乔兰芷怔怔地坐在了饭桌前，完全没有注意到其他三人的目光。

田竹看着她出神的样子，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怎么傻了？”

乔兰芷回过神来，拿起筷子，淡淡道：“快些吃吧。”

王晴雪看着乔兰芷，担忧地问：“今日与方大人都聊了什么，怎么变得魂不守舍的。”

乔兰芷心中叹息一声，虽然心中有许多想法，却不能说出来，只能含糊：“没什么，闲聊而已。”

这时，田竹突然开口：“对了，今日听好多客人说，衙门挖出了那只猴子。”

“什么猴子？”如烟问。

“还能是什么猴子，就是那对耍猴父女的猴子啊。”

“奥。”如烟点点头，“那日见时便觉得活不长了，这有什么好稀奇的，至于惊动官府么？”

田竹突然严肃起来，压低声音，有种故弄玄虚的意味：“有个客人说，他儿子的同窗的姑奶奶的表姐的丈夫的同乡在衙门当差，说经验老道的一个仵作一眼便瞧出那‘猴子’根本就不是‘猴子’，而是长了猴毛的人！只是怕百姓恐慌，因此才未将这个消息给传出来。”

另外三人齐齐看向田竹，田竹一开始还有些得意，等着三人震惊的模样，谁知片刻后，这三人便又开始各自吃饭了。

田竹有些失落：“你们不觉得很稀奇吗？”

如烟拿筷子敲他头：“吃饭便不要开这么恶心的玩笑，再胡说就自己端出去吃。”

田竹一脸委屈地揉揉头，小声嘟囔：“就是他们说的啊……”

这顿晚饭，乔兰芷吃的心不在焉，若田竹听到的都是真的，那便与方廷瑜所猜测的对应上了。若猴子不是猴子，而是“兽人”，这么一来那对父女即便不是偷窃孩子的人，那也难逃牢狱之灾！

次日，乔兰芷还未及询问仵作查验的结果，方廷瑜便率先向她透露了实情，而这个结果也与田竹所言无二。

方廷瑜严肃地说：“经过验尸，死者确实为一成年人。据仵作判断，他自遭到迫害到致死，之间大概不超过三个月。”

乔兰芷微微皱起眉头，她在心中反复琢磨这些信息，不禁疑惑起来：“这么说，那对耍猴父女确实有动机去盗窃孩童。你想，若将孩童从小便制成‘怪物’，待他们长大后，可比这些成人怪物看上去自然的多。但有一点，他们能把这些孩子藏在哪里呢？”

“若衙门一直搜不到，那便只有将他们二人抓过来亲自审问一番了。”他忧心忡忡地眺望了城外一眼，继续说道，“可我昨日派出的人至今未传来任何消息。倘若只是一对父女，不应该啊……”

乔兰芷在心中暗自想到，如果锦衣卫连这样两个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都无法顺利抓捕，那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是有人在暗中协助他们，第二种则是这对父女的武艺高强，甚至还在锦衣卫之上。

突然之间，乔兰芷想起昨日绣娘口中的“小鬼”。如果这与那晚巷子中的怪物真是同一个东西，那么她心中便有了一些头绪。

“方大人，有没有一种可能，那晚我遇到的怪物，其实正是那个小姑娘？”那个小姑娘虽是丢了只胳膊，但那日看她翻跟头可是好身手，这样灵活的身躯，确实能与在屋顶上快速移动的怪物相联系起来。

方廷瑜沉思片刻后反问：“那她为何要带着只血淋淋的‘猴子’去你们所住的屋顶上，只是巧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