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道具与记忆（1/1）

面对咬牙切齿的阮泽，容野舟慢条斯理地伸了个懒腰，又看了看一脸紧张的程亚亚，他才语气平静地解释道：“我清醒的时间并不稳定，所以刚才是个意外。”

差点死在这个意外里的阮泽给气笑了，“所以你到底有个什么用？”

“按你的想法，并没有用。”

容野舟如此坦诚，倒是让阮泽一时愣了神，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茬。

他沉默下来，开始回顾从接触爱蜜莉雅和卡尔神父，再从暴走的他们手上逃脱，这其中容野舟的作用就像是一条隐藏的导火线，他并没有与两人有过直接接触。

现在已知，容野舟是一件级别不明的道具，但阮泽可以肯定，他的原身小橘确实是自己从外面带进来的，起初佟全看到小橘的时候，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直到佟全把匕首挥向他的瞬间，容野舟出现了。

爱蜜莉雅的暴走或许和容野舟并没有太大关系，那时候他还是小橘，最大的可能就是在爱蜜莉雅和佟全谈话的过程中，因为问到了不该问的，这刺激到了她，才会引发暴走。

而恰巧在暴走的前一瞬，她看到了小橘，佟全就以为是小橘引发这样的结果。

反观卡尔神父一开始的表现，并不是恐惧，而是贪婪……

阮泽定了定神，问：“他们，是不是认识你？或者，是认识小橘这只猫？”

闻言，容野舟眼中浮起复杂到阮泽看不懂的情绪，他没有回答，同时，也没有否认。

得到了心中想要的答案，阮泽转头问程亚亚：“道具是怎么得到的？又是怎么分类和界定级别的？”

听过两人的对话，程亚亚只觉得空气里都弥漫着一种古怪的气氛，云里雾里的，搞不清楚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指着头顶散发着温和光泽的穹顶，缓缓开口。

“按道具的来源可以分成两类，一是奖励性道具，就是等玩家完成任务之后，按照表现得到的不同品质的道具。”

“二是探索性道具，在任务场景里，藏匿着各种各样的道具，这样的道具是唯一的，能否得到全看玩家自己，安心走主线，得到探索性道具的可能微乎其微，但想要展开去冒险，最后的下场十有八九都是死。”

阮泽仔细的听着程亚亚的话，一旁的容野舟十分安静坐在地上，沉默不语，一双暗藏波诡云谲的眼径直凝视着阮泽。

阮泽并没有去管他，而是趁着程亚亚停顿的空挡，迫不及待地提出自己的疑问，“道具只能在这里面得到？”

“对。”程亚亚毫不犹疑地点头，“这是公认的。”

脑子里清晰了一点，阮泽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按功能分的话，能明确分类的就只有三种，治疗类道具、攻击防御类道具、保命类道具，其他的杂七杂八不好分类的，就统一叫做辅助类道具。刚才我给你用的就是治疗类，也可以叫恢复类，反正都是一个意思，可以疗伤治病，但不能让人起死回生。”

“攻击防御类就不用说了，刀、枪、流星锤、臭气蛋、圣剑、法杖、绝对防御空间……反正各种各样的都可能出现。”

“保命类，比较稀有，就是以各种各样的手段，替身也好，换命也好，能保住使用人的性命，不会死在这里。”

“等等，”阮泽忽然打断了程亚亚，“存在保命类道具，就是说明，人真的会死？那回去之后是不是……”

忍不住想到了那两个被她用来试探死亡条件的女生，程亚亚的声音忽然低沉了下去。

“对……如果在这里死了，回到现实世界，也会死。”

“……”

阮泽无意识的张开嘴，却没能发出声音，不再靠着身后的石头，他躬起腰，两只胳膊分别搭在膝盖上，手指插进发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艰难地消化掉这个噩耗般的消息。

“继续说吧。”

虽然担心阮泽此时的状态，但程亚亚想不出什么好话来安慰她，只能尽量详细的说出她所了解的讯息。

“其实还有应该一类，但我并不清楚，涉猎的也不多，只是大概知道是关于怎么彻底离开这个鬼地方的，而且极其难获得，到现在也没传出有谁拿到过这类道具的消息，不过这样的道具，也算是整日提心吊胆中，唯一存在的慰籍吧。”

两个人相对无言，对阮泽这个刚入门的新人来说，彻底脱离游戏太过遥远，眼前更重要的是活下去。

“那怎么界定道具的级别？”

“道具都会有自己的属性和级别，是早就定下来的，只需要触摸就可以查看。”

“一般来说，有两种评定说法，要么是低中高特四级，要么是CBAS四级，都是一一对应的，低级道具也可以称作C级道具，本质上不差。”

程亚亚呼出一口气，“我知道的就这些了。”

“谢谢。”

沉吟片刻，他低头看着容野舟，“你是什么级别的？高级？”

容野舟抬起一只爪子，“自己看吧。”

用拇指和食指轻轻握住属于小橘的猫爪，阮泽惊奇地看到，在猫身旁边，浮现出淡蓝色的字体，一行一行，详尽的描述了关于容野舟的信息。

【道具名称：容野舟】

【道具等级：s（特）级】

【道具介绍：追寻而至的灵魂，来处与归处皆迷失在时空缝隙，低沉的回音，是再重逢还是道珍重，等待那双漆黑的瞳孔定格缄默，他将成为你所向披靡的利剑。】

【道具状态：已绑定】

【道具效果：未知】

【注：探索性道具，具有唯一性。】

这关于道具的介绍语焉不详的，阮泽看了半天也没能研究出什么名堂，试着去触碰，手指毫不意外的穿了过去，他拧着眉头，“为什么之前我碰到你的时候，没有这些字？”

容野舟抽出爪子，“因为我不想给你看。”

本事没有，脾气不小。

阮泽磨了磨牙，刚想说点什么怼回去，却被一旁的程亚亚打断。

“能不能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她看起来有些瑟缩，“或许我能帮你分析分析。”

“你看不到吗？”

阮泽指着那堆淡蓝色的字，以为是字太小了所以她看不清，结果程亚亚摇了摇头，说：“你们绑定了吧，绑定道具的信息只有持有人能看到，除非持有人愿意分享…”

尴尬的神色浮现在程亚亚的脸上。

阮泽立马反应过来，原来是她以为自己不愿意给她看，犹豫之下，他半真半假地大致说了一些，但有关容野舟的等级，给调低了一个档次：“高级，也就是a级吧。”

程亚亚隐瞒自己老玩家身份在先，而且两人只是临时组队，互相都不怎么熟悉，留点心眼也是好的。

程亚亚听完之后，一只手搭在阮泽的胳膊上，声音柔和地表达着自己的艳羡：“真羡慕你啊，第一个世界就拿到a级道具。”

没想到这个动作像是刺激到了容野舟一样，他动作利落地跳上阮泽的肩头，用那双深邃如黑洞的眼直直盯着程亚亚。

一股压抑无比的压迫感袭来，裸露在外的皮肤传来密密匝匝的刺痛感，程亚亚呼吸急促，无力地跌坐在地上，额头的汗水才不过片刻就已犹如豆大，滴滴顺着脸颊划下。

阮泽见状，就要坐起身去扶人，但不等他靠近，程亚亚发出惊悚的尖啸，“不要过来！容野舟……啊！”

程亚亚崩溃大哭，阮泽高声喊出始作俑者的名字：“容野舟！”

压迫感如潮水退去，程亚亚整个人汗津津的，像刚从水池里捞出来，她苦笑着说：“我可能知道，他出现的目的了。”

不过因为声音太小，阮泽并没有听清，他忍着怒气把容野舟从肩膀放下来，质问他：“你在干什么？”

一声冷笑响起，容野舟瞥了一眼瑟瑟发抖的程亚亚，语气冷淡：“不要天真，除了我，这里没有人值得你信。”

阮泽面色沉了下去。

“我凭什么信你，程亚亚至少救了我一次，你又干了什么？引发Boss暴走，然后看着它们杀了我？”

阮泽语速急促，胸膛的起伏显示出此刻他有多生气，“如果你能把对付程亚亚的手段，用在对付Boss，我们现在就不用这么狼狈了！”

发了一通脾气，阮泽不再说话，小小的院子里一片沉寂。

容野舟僵在原地，眼中写满茫然无措。

程亚亚紧紧攥着衣服的一角，“阮泽，他是为了保护你才……”

“保护我？”阮泽打断了她，斩钉截铁地说：“我不需要这种保护。”

听闻此言，容野舟定定地望着阮泽，许久，闭上了眼。

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引起这一切的程亚亚难免有些愧疚，“抱歉，刚才是我逾距了，不过容野舟真的是为了保护你才存在，你应该是最清楚的，不该怪他，况且我除了受点惊吓，也没怎么样。”

摸了摸小橘的头，看到琥珀色的瞳色流转着如阳光般的色泽，阮泽双手抱起它，软软的舌头在手指上舔来舔去，他舒了口气，“下次我会好好说的。”

程亚亚露出浅笑，这场游戏结束之前，她的安全有了最起码的保证。

容野舟很大可能知道了她之前干的事，但没有关系，只要阮泽肯护着她，即使容野舟再不甘愿，也不会违背持有者的意愿。

她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类似寻龙尺的东西。

“逃跑的时候，它在教堂后院里感受到了不同寻常的的气息，我们可以去看看。”

接过寻龙尺，阮泽从旁边显示出的淡蓝色字体中，看到了其相关资料。

【道具名称：寻龙尺】

【道具等级：c（低）级】

【道具介绍：盗墓摸金第一帮手，用了都说好。】

【道具状态：未绑定】

【道具效果：可探测到有关主线的地方，可使用3次，现剩2次。】

注意到阮泽的目光，程亚亚主动开口解释道：“有使用次数限制的道具，没必要绑定。”

阮泽了然。

“那我们现在就去教堂后院吧。”

程亚亚摸了摸耳垂上的耳环，原本笼罩在他们头顶上的穹顶慢慢消失，被隔离在外的血腥气与恶臭味涌了进来，阮泽死死捂住自己的口鼻，等跑出这片区域，才翻着白眼吐槽：“这小镇环境也太差了，这臭水沟起码有十年没刷过了吧。”

程亚亚抿着嘴笑得腼腆。

狗狗祟祟的从墙后探出一颗头，左右确认没有看到卡尔神父的身影，阮泽将脑袋缩了回去，“不在，走吧。”

与来时悠悠闲闲地观望不同，两人步子迈得飞快，从正门进去，一堆沾着血肉的骨头映入眼帘，一想到这是他们的队友，阮泽的眼皮就直跳。

不敢多停留，在程亚亚的带领下，他们很顺利就找到了后院，木头编制成的栅栏才及腰间，里面的情景一览无余。

鸟语花香，绿意盎然。

脑中忽然冒出这两个词，作为画师的阮泽不禁慢下了脚步，各式的鲜花竞相绽放，颜色各不相同，但却奇异的没有格不相入，反而是相得益彰，衬托的更艳丽了，花簇间翩翩起舞的蝴蝶，划出美丽的线条。

一颗两人抱的树处在正中央，枝叶扶疏，投下一大片阴影，叫声婉转清脆的不知名鸟儿，落在枝头又振翅飞走。

推塔栅栏的门，沁人心脾的花香扑满面，手中的寻龙尺直直指向树下的一口井，阮泽缺不着急过去，他蹲在地上。

“金光菊会在这个时候开吗？”

程亚亚顺着阮泽手指的方向看去，金黄色的花朵摇曳着身姿，娇艳欲滴，她回忆了片刻，否定道：“金光菊的花期是六到九月，现在才三月，没道理会开的这么好。”

阮泽站起身，再一次审视起其他的鲜花，果不其然，在其中发现了很多本不该在三月出现的品种。

而且，太鲜艳了。

正当两人陷入沉思的时候，一股莫名的风忽然刮起，阮泽将手臂横在眼前，微微侧头。

过了一会儿，风停了下来。

“你们找我吗？”

阮泽猛地放下手，不远处的树荫下，不知何时站了一个笑容甜美的少女，金色的长发被编成两个辫子，搭着肩膀，分别垂向两侧，左臂弯处挎着一个装满鲜花的篮子，细眺的眉眼与爱蜜莉雅颇有几分相似。

阮泽试探着问：“菲奥娜？”

少女微微颌首。

“这……”突发的状况打了两人一个措手不及，相顾无言了好一会儿，才渐渐缓过神。

“你怎么会在这里？爱蜜莉雅一直在找你……”

听到爱蜜莉雅的名字，菲奥娜笑意淡了下去，神情有些落寞，“我知道。”

阮泽疑惑，“那你为什么不去找她？”

“我无法离开这，”菲奥娜展开自己的右手，凭空又吹来徐徐微风，“因为，一年前我就已经死了，尸体就在身后的这口井里，你们现在看到的我，只是一缕困在这里的灵魂，出不去的。”

虽然现在的菲奥娜表现得十分友好，但得知她已经死了的消息，阮泽两人还是不可控制地往后退了两步。

菲奥娜并不在意两人的行为，而是低下声说出自己的请求：“不要害怕，善良的旅人们，我希望你们能把我的妹妹，爱蜜莉雅，带到这里来，我会付出相应的报酬。”

程亚亚看了看阮泽怔愣的脸色，赶紧出声提醒：“答应她，这是任务主线。”

阮泽忙不迭点头，“我们一定会帮你的。”

得到阮泽的承诺，菲奥娜露出得偿所愿的笑容，“在此之前，我可以帮忙解答你们的部分疑问。”

部分？阮泽有些迟疑，那就说明他们不能想问什么就问什么，还得考虑这问题菲奥娜能不能回答，或者说，菲奥娜听到会不会暴走。

坑爹啊。

“你是怎么死的？”阮泽还没想好，程亚亚就率先问了一个足以让他胆战心惊的问题。

不过还好，菲奥娜脸上依旧挂着笑容，缓缓开口：“那日我和爱蜜莉雅来这里采摘鲜花，爱蜜莉雅贪玩，想要吸引我的注意力，假装自己不小心跌落到了井里，我着急万分，想要救她，结果自己却掉了进去，湿滑的岩壁让我无处借力攀爬，等不到爱蜜莉雅带来卡尔神父，冰冷的井水已经将我淹没，我死在了井中。”

这和他们从爱蜜莉雅和卡尔神父那里听到的完全不同，程亚亚和阮泽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信那边。

不过阮泽觉得如果直接把这些告诉菲奥娜，可能会引起略微有点恐怖的后果，他机智的转移了话题。

“那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对此，菲奥娜却显得有些迷茫，她扬起手臂，将挎着的花篮展示给两人看，“我苏醒的时候，手里就提着这个花篮，可能与它存在什么联系吧。”

阮泽眼前一亮，“可以给我们看看吗？”

在花篮入手的瞬间，果不其然，两人看到了淡蓝色的字体。

【道具名称：菲奥娜的花篮】

【道具等级：A（高）级】

【道具介绍：名为祭祀的花篮，唯有真挚的思念才能唤醒已亡人的灵魂，眼泪共鸣的瞬间，你是否还能记起我？】

【道具状态：未绑定】

【道具效果：未知】

“高级道具！”程亚亚捂住自己的嘴，眼中迸发出惊喜。

没想到自己遇到的第一个就是高级道具，阮泽有些意外，不过现在这个道具还是npc菲奥娜的，能不能拿到就看他们的表现了。

程亚亚朝他点头，那模样，看来是对这个高级道具势在必得。

依依不舍地将花篮还给菲奥娜，阮泽提到另一个他比较关心的问题，“小镇上的女人们和双生子又是怎么回事？”

菲奥娜挎着花篮，深深叹了口气，“这个曾经被眷顾的小镇，终于还是因为人们做了错事，沦落成为一个神弃之地。

“双生子为小镇带来财富与繁荣，一度成为这里的标志。”

“秘密，就藏在这井水里，只要喝下井水，女人能就一定能诞下双生子，如此奇特的现象，自然吸引了无数的人前来探究，小镇因此闻名于世。”

“直到我不幸跌落到井中，”菲奥娜悲恸地跪坐在井边，“不知情的女人们依旧从这里打水喝，然而渐渐的，她们开始腹泻呕吐，身体也腐败溃烂，甚至，丧失了生孩子的能力。”

菲奥娜眼中溢出泪水， “男人们的咒骂无济于事，将那些将死的女人们聚到一起，放任她们自生自灭，他们试图从别的地方拐来女人，没想到，这些被拐进来的女人并没有受到井水的影响，真的为小镇带来了新的双生子，人们欣喜若狂，但没过多久，他们惊恐的发现，刚诞生的双生子们生长异常得快，并且需要大量的进食，一位瘫痪在床的母亲被她的孩子活生生吃掉了……”

“恐惧如魔鬼入侵了这个小镇，镇长带领大家，把还未长大的双生子和她们的母亲绑在一起，用大火烧死了。”

阮泽只觉得自己呼吸都困难了起来，那些看起来和蔼可亲的镇民，皮下全是利益熏心、无恶不作的魔鬼，为了小镇拐卖人口，对那些死去的女人却不闻不问，只把她们当做生育的工具。

或许，再等爱蜜莉雅两姐妹长大一些，也会成为小镇的生孩子工具。

怪不得爱蜜莉雅会说，小镇上的人都是怪物。

说完小镇的往事，菲奥娜已经消失不见，阮泽将刚听到的信息记录到手机里，对此爱蜜莉雅和卡尔神父所说，在心底揣摩这件事情的完整脉络。

菲奥娜不在，两人将后院整个仔仔细细查看了一遍，落在大树阴影下的水井黑黢黢的，看不清里面的情景，阮泽不敢打开手机电筒，怕看到什么惊悚画面。

确定没有其他线索后，阮泽打算立刻去找爱蜜莉雅。

程亚亚闷着不说话，脸上隐隐还有愤懑之色，想来是小镇不把女人当人看的做法惹毛了她。

阮泽一边往外走，一边神不在焉地安慰她：“这只是个游戏，不要……”

结果关上后院的栅栏木门，口中的话却打了结，刚才他想说什么来着？阮泽揉了揉头发，脸上茫然。

两人在木门在停了好一会儿，程亚亚泄气般一脚踹开脚边的小石块，“怎么会这样，明明寻龙尺都感应到了，里面怎么会什么都没有。”

阮泽倒是没什么感觉：“可能是道具失灵了吧，快中午了，我们先回去，看看他们有什么发现。”

将寻龙尺塞回背包，程亚亚小声地嘀咕：“没听说过道具会失灵啊……”

摇摇头，将多余的想法抛在脑后，她跟上阮泽的脚步，两人一起循着开始的方向走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