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小狐妖,你还真是瞒天昧地,鬼话连篇(1/1)
“小姑娘,好手段,把所有人都玩得团团转!”
聂川握着的匕首不动,身子一步步走到年洛泱面前。
他一身黑衣面戴金具,面具上还有几滴鲜红的血迹。
“阁下想做什么?”本来慌乱的年洛泱,听到聂川的声音反而镇静了下来。
但又想到,以她现在能力还杀不了聂川,反而很有可能再次葬身在他手中,刚镇静下的情绪又紧张了起来。
她未在面上表露分毫,反而镇定自若地继续说:“我杀年月淑,跟阁下并无冲突。”
聂川眼睛微眯,借着月光仔细地审视打量她。
良久,他才口问:“你……真是一个奴仆?”
看着貌不惊人,也无特长,除了半妖身份,也没什么稀奇点。
身上的真灵根根性很弱,应该是喝药被压住了。
但偏偏诡计多端的年月淑就栽在了她手上。
“阁下刚才看了一出戏,应该明白我的确是年月淑从奴隶市场买回来的仆从。”年洛泱不敢动,只是微微抬头注视着审视她的聂川。
聂川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轻哼一笑,“今天在客房外偷听的是你,在山庄大乱后提前一步将功法取走的也是你,最后将年月淑骗到后山杀了得也是你。”
“下人杀主,不是什么新鲜事。”
他顿了顿继续问:“我只想知道,你是怎么发现功法藏在佛龛隔层中的?”
年洛泱胸脯因为紧张呼吸微微起伏,她双眸半垂,眸光落在自己脚下。
这个语气是在试探她,聂川最爱玩的把戏。
“偷听的是我,杀了年月淑的也是我,但,你说的什么功法,我就不知道了。”
她故意皱起眉头,然后舒展开,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继续说:“我是说年月淑一个不信佛的人,为什么要在房间里摆放佛龛,原来是掩耳盗铃。”
聂川也被她这一番话说得犹豫起来了。
“你真不知道?”他再询问。
年洛泱摇摇头,“不知道。”
聂川收回匕首,就在年洛泱松下口气得时候,他又抬起手,掌心凝聚起一个黑雾,“既然不知道,那你也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他为今晚得事策划了许久,结果白忙了场。
齐魇和他那些手下被抓被杀也就算了,险些害他也暴露身份。
幸好,他从年月淑房间出来时就察觉到不对劲了,看见有仙界的人,直接就从后山逃了。
没想到遇见了刁奴杀主,他也不打算帮忙,年月淑死了,对他来说利大于弊。
年洛泱看着他举起得手掌,一步步往后退,她掌心握着玉佩曙雀,脑内思索着该怎么逃走。
要是逃不过,她这两辈子算是倒霉透顶,竟然死在了同一个人的手里。
聂川没跟她再废话,抬起手一推,掌心黑就朝着雾年洛泱袭去。
这时,一道长剑从天而降,抵挡了聂川对年洛泱的袭击。
年洛泱吓得一激灵,看见长剑落下才明白自己被那位假章烩所救,她顺势跌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聂川跟长剑打了几个回合,看清楚了这剑是齐魇的,他学着齐魇掐了诀,将长剑收回,又看着远处假章烩赶了过来,扔了颗烟雾弹就逃之夭夭。
假章烩赶到的时候,聂川已经走远了。
年洛泱被烟雾弹呛地直咳嗽,她扇了扇面前烟雾,仰起头望向清冷月光下雾中的那道身影。
这人还是“章烩”的模样,身姿健壮,勇猛有力,但气质与先前大相径庭。
他抬手一挥,姿态从容优雅,眼前烟雾登时消散开来。
“章烩”收回落在聂川逃走方位目光,转过身稳步向跌坐在地上的年洛泱走来。
年洛泱睁着圆溜眼珠蹙眉望着他,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个假章烩走路姿态给她一种熟悉感。
看着假章烩越来越近,她瞥了眼一旁年月淑的干尸,立即起身先一步跪在假章烩面前,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泪水一下唰地流了出来。
她仰着头看着假章烩满脸感激道:“多谢仙君搭救!”
“仙君大恩小女子无以为报,日后只得设灵牌日日供奉,以报大恩!”
年洛泱擦了擦脸颊上泪水,双目红肿,面容疲惫,似是惊吓过度。
“章烩”站着微微低头睨了她眼,一语未说,接着走向那具干枯的尸体边。
年洛泱摸不准他是个什么态度,心跳如鼓,看见他走过去查探年月淑尸身,害怕他看出什么端倪,当即涕泪交零诉说来分散他的注意力。
“这是我家夫人,今日山庄被袭,夫人带着我出逃,却被刚才那黑衣魔修一剑穿心,若不是仙君及时出手,小女子恐怕也遭了那魔修的黑手。”
她凝着假章烩,紧张不已,看见他伸手查看年月淑背上伤口,更是大气不敢喘气。
“章烩”看了看尸身背上伤口,见身后女子没再说话,回头一瞥。
年洛泱被这锐利地一眼看得心惊胆战,她脸上又露凄凄,开口责怨说:“我家夫人素来待人和善,但天道不公,落得如此下场。”
她边说边假模假样地擦起了眼泪,为年月淑抱怨起来。
这群仙界修士也不知是哪门哪派,非要来插手管闲事,要是被仙界发现是她杀了年月淑,她又是个半妖,肯定要发追捕令追捕她。
“年月淑,望月山庄庄主。”
“章烩”起身走过来。
“是你家夫人?”
年洛泱点点头。
“你说你家夫人是被那黑衣魔修所杀?”
“章烩”追问。
年洛泱心一颤,警铃大响,她颤颤巍巍抬起脑袋,望着假章烩压迫感极强的眸光,咽了口唾沫,才讪讪回答:“是,那魔修杀了夫人还想着来杀我。”
假章烩居高临下睨着她,威仪冷酷,眼神凛冽,开口道。
“小狐妖,你还真是瞒天昧地,鬼话连篇。”
这话一出,年洛泱终于想起这个假章烩像谁了。
他这样冷冰冰地看着人,无情又刻薄,狠心又绝情。
像极了她前世那位高高坐在云端,不怒自威,积石如玉的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