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选择（1/1）

００１说完最后那句话就消失了，不知道是因为能量损耗还是什么其他原因。

陆海棠在地上缓了很久，直到身体里的那阵疼痛差不多了才从地上艰难地爬起来。

她累得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虚虚地看着窗外浮动的树影，淡淡开口：“你还不想出来吗？”

００２略带哭腔的声音在她身侧响起：“宿主……”

陆海棠闭上眼，很疲惫的样子。

过了很久，她才睁开眼看着面前那一团只有她才能看见的光影问：“我有时候很奇怪，你口口声声为我好，真的是为我好吗？”

她好像真的很疑惑，“为什么每次需要你的时候你都不在呢？”

说完这句话，她好像又觉得不太合适一样兀自安慰：“算了，也没理由要求你一定要为我做些什么。”

００２这下是真的慌了，它急急忙忙地开始解释：“不是的宿主！００１对我……有绝对的压制，宿主……”

陆海棠觉得自己纠结这个好像也挺没意思的，她换了个话题：“你知道００１给我看的东西了吧，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呢？”

００２沉默半晌，才缓缓开口：“谢衍自杀确实是为了您，你被拉到这里，其实本意不是像其他穿越者一样完成任务来获得什么。”

陆海棠淡淡地接了它的话：“我当初没有猝死，但在那个世界却不得善终，你想救我，所以把我带到了这个世界，对吗？”

“对……”

陆海棠继续道：“所以你和谢衍也有交易？”

“宿主，谢衍当初在梦里见过你，爱上了你，又知道你活不过２５岁，所以和主神做了交易，而我想救你……所以，我用穿越绑定的方法把你带来了。”

“那谢衍的记忆是怎么回事？”

“这其实很正常，在时空里一次次穿梭，很容易受到损伤。”

陆海棠突然沉默了，她想到了当初在梦境里见到的那个一次次在石墙上刻字的谢衍。

００２洞察到她的想法，告诉她：“您当初见到的也是谢衍，是他刻意留在那里的一抹意识？”

陆海棠哽咽地问：“他早知道我会出事吗？”

００２：“不是的，他应当是不知道的。那抹意识是他留在你带的迷谷挂坠里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应该是他刚刚回到这里，趁著记忆还没有消散的时候交给主神的。”

“００１说的气运……也是这个吗？”

“是。”

陆海棠觉得很心疼，又觉得很难受，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就已经被人当做宝贝珍爱了好久好久……

谢衍一个人……偷偷爱了她很久。

低低地啜泣声在安静的房间里响起，陆海棠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也不想控制，放肆地宣泄着。

００２在一旁看着，尽管它同样心疼，但不得不提醒陆海棠：“您还记得之前的惩罚吗？那就是００１口中的时空局所管控的事。如它所说，新的意识产生后企图取代主神，但没有成功。它们谁也吞并不了谁，所以互相制衡，以维持平衡。主神所创造的系统归主神掌管，而像您这样的穿越者归时空局管控。它们是无情的代表，是规则的最高定义。呆板，固执，根本不会去深究背后的原因。

它顿了顿，接着道：“而在他们眼中作为穿越者的你，必须遵守一切穿越执行规则。如果你在谢衍成功掌管谢家前没有完成相关任务，将会被抹杀。”

“抹杀……”

“如果您被抹杀，００１会彻底取代陆海棠，就如同之前的十几年一样。”

陆海棠卷长的睫毛颤了颤，她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她很轻地笑了一下，“我知道了。”

随后又极尽嘲讽道：“你口中的主神自诩不能干扰世界规则，却为了自己那点私心做出这种事，它又是什么好东西？”

００２没有反驳，悄悄在心里问：那我呢？我也是宿主讨厌的存在吗？

这一夜陆海棠根本毫无睡意可言，她就这么睁着眼睛一直到天明。

第二天一早在房间门口见到谢衍的时候，谢衍看着她眼底的青黑一脸不悦。

“怎么了？昨晚又做噩梦了？”

陆海棠摇摇头，然后钻进了谢衍的怀里，“你抱抱我。”

谢衍有些好笑，抬起她的下巴问：“棠棠在撒娇吗？”

陆海棠一反常态地承认：“嗯，我在撒娇，所以快抱紧我。”

谢衍诧异地圈住她，看了看四周，捏着她的耳垂问她：“今天怎么这么粘人？不怕被看到？”

陆海棠感受着谢衍的怀抱，是安心的感觉。

她瓮声瓮气地说：“看到就告诉他们我们在谈恋爱。”

谢衍听得舒服，“真的？”

“嗯，真的。”

“谢衍……”

“嗯，我在。”

“我喜欢你……我很爱你……”

谢衍把人抱紧，在她的发顶落下一个吻，“谢谢你。”

陆海棠被这一句谢谢弄得心里酸酸的，她抬头看着谢衍问：“为什么说谢谢？”

谢衍纵容地圈着人晃了晃，“谢谢你喜欢谢衍。”

从书房出来的陆正霆一抬眼就看到自家女儿被那小子抱着，两人腻腻歪歪的，顿时脸色就沉了下来，“咳咳！”

陆海棠骤然看见父亲，一时间羞得脸通红，连忙从谢衍怀里退出来站好，小声叫人：“爸爸……”

陆正霆看着她没说话，转眼盯上了谢衍。

“你们刚才在做什么？”

谢衍刚开口想答话，陆海棠先他一步牵住了他的手，认真地看着陆正霆说：“爸爸，我们在谈恋爱。”

陆正霆气一提，生生忍住了在女儿面前打人的冲动，板着脸没说话。

陆海棠看形式不太对，又补充道：“您别怪谢衍，我追的他！”

谢衍在一旁挑了挑眉，陆正霆浑身掩饰不住的杀气。

“我女儿追的你？”那表情分明在说“你居然敢让我女儿追你？！”

谢衍一时间骑虎难下，不知道该怎么才能既不拆女朋友的台又能不惹岳父大人生气。

陆海棠挡在谢衍身前：“爸爸，我很喜欢他，也希望你和妈妈能祝福我们。”

“……”

“你们杵在这儿干嘛？不下楼吃早餐吗？”陆正霆正要张口，薛蔓的声音就从楼梯口传来。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薛蔓看着面前牵着手的两个小年轻和脸色不好的陆正霆，顿时了然于心。

她笑呵呵地催两人下去用早餐，转身推着陆正霆走了，“你跟我来，我和你说。”

陆海棠转身看着谢衍，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样。

“谢衍，如果有一天我做了什么让你误会的事，你可不可以原谅我？”

谢衍低头看着她认真的神情，蓦地想到了被他刻意遗忘了的那张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