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逃出生天(1/1)
李释之知道,经由这一次“放风”风波,最近几日慕容灵越对自己的怀疑绝对将达到巅峰。既然还没想出有效的手段,倒不如先按兵不动。
果不其然,慕容灵越开始疑神疑鬼,甚至就连出现的时机都不确定了起来,有时甚至刚离开就诡异地再返回杀个回马枪。
这也引得李释之内心暗中发牢骚:
这堂堂阴山女帝,每日每夜都如此清闲吗?她不用批阅奏章,朝会群臣,日理万机么。这么搞,阴山还怎么蒸蒸日上啊。家人们,谁懂啊?有朝一日咱也能成了祸国殃民之源。
好好好,这么玩是吧。
“放风”的风波过去,接下来的几天,李释之老老实实的一直没有露出任何异样。看到这无比风平浪静的一幕,慕容灵越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渐渐放下了。
李释之猜的没错,慕容灵越不可能是他一个人的,虽然她很想全身心的收归于李释之所有。但她不能,因为她不只是李释之的小徒儿,她也是阴山的圣主女帝,是阴山兆亿黔首的信仰和支柱。
慕容灵越的教化是李释之和阴山主共同锻打的,所以让她放下这千万斤的担子,放下这天下苍生的性命而毫无顾忌地跟着李释之私奔。
她做不到。
慕容灵越的心很大很大,大到为天下生民立命,而她的心又很小很小,小到只有他。
日子似乎就这么平淡地过下去。
……
又是一番云雨过后,李释之眼神中的情意几乎就要将慕容灵越融化,他温柔地搂着怀中的佳人,轻轻地贴在慕容灵越耳边低声呢喃道:
“细君,我好无聊,这个暗无天日的牢笼关着我,我总感觉这压抑地要让我疯掉,能不能找几只活物来陪我这孤寂的时光。”
这时的慕容灵越绝对是一天之中心最最软的时候。如果李释之绝对地温顺,只要没有大是大非的问题,那他的话对于慕容灵越来说就是真正的天籁之音,至理名言。
“哦~~哦……好的夫君~~,不过夫君为什么说是孤独呢?不是有灵儿陪着你么……”
“这哪里有什么问题,就是因为我对灵儿的思念太过猛烈,我甚至一时半刻都不想与灵儿分开,正是这种思念才让我感到无比的孤寂和煎熬啊~~”
这种小儿科一样的疑问题目根本难不倒李释之,这种细细推敲根本站不住脚的甜言蜜语垃圾话,竟然让此时满心已经充斥在爱情中的慕容灵越心情飞跃到了云端。
眼看李释之眼里的落寞和孤寂几乎都要溢出了眼眶,慕容灵越就好像心里丢失了一块一样地疼痛,就如同了窒息一样。
甚至于这一瞬间,什么阴山,什么天下百姓,什么万世太平,这一切一切的劳累……
慕容灵越都想彻彻底底地抛到脑后,从此就和李释之隐居于这六千里阴山中无名的山沟之中,当一对无忧无虑的人间神仙眷侣!
“夫君~~是我不对嘛,那我多多带你出去望望风怎么样?”
李释之鼻头一酸,堂堂八尺男儿铁塔一样的身躯,此刻眼里酸涩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地夺眶而出。
看着心爱之人无声地哭泣,修为都已经臻至当世巅峰的武绝慕容灵越手忙脚乱的就好像一个孩子。看到李释之流泪,慕容灵越内心的难受更甚于他。
“夫君夫君,你……你哭什么啊。”
李释之抹了抹眼角的眼泪道:
“我确实想要自由,但相较于自由,我更加想要你对我的信任,如果因为这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让你我之间坚韧似铁的信任产生裂缝甚至破裂,我宁愿不要那点自由!”
这斩钉截铁一般的誓言,已经坠入了爱河之中的慕容灵越没有丝毫的抵抗之力,赶快忙不迭地顺着李释之的话说:
“那夫君想要什么活物作为奖赏呢?~~”
听到大魔王的亲口承诺,李释之紧紧悬着的心顿时放了下来,而眼里激动无比的希冀也一闪而过,被他很好的隐藏了起来。
“我要,三只山青鹫!”
听到李释之的要求,慕容灵越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倒不是这山青鹫有多么的稀有尊贵慕容灵越不想给。
恰恰相反,在阴山之中这山青鹫多的随处可见,而且山青鹫以尸骨为食,在阴山人的眼里下贱不详的很。慕容灵越下意识地就不想让李释之去接触此物:
“夫君,换一物事如何?灵儿的北漠纯白玉爪海东青颇通人性,就送给夫君吧!”
李释之心里暗暗一惊,阴山不愧是中陆霸主,这纯白玉爪号称海东青里万挑一,而海东青又是神鹰之中万挑一,就这等不可遇也不可求的神物,这女魔头竟然也能有一只。
虽然纯白玉爪的灵性和极速都堪称世间神迹,不过这个时候的李释之还真用不上。
“不不不,这纯白玉爪是灵儿你的心爱之物,我也只是为了寂寥郁闷之时增几分兴致罢了,仅此而已,随便捉几只山青鹫即可,不必大动干戈。”
慕容灵越简直感动得一塌糊涂,心里就好像吃了蜜一样甜:
他真的,我哭死,好体贴。
……
今日慕容灵越心情很是不错,走向后山的时候甚至罕见地哼起来了欢快的小曲。
大圣朝蒸蒸日上,外御强敌内惩贼人,这个女帝的位子坐的是越来越安稳顺心。
经过一个月的温存,师尊也从刚开始的抵死反抗到后面的听天由命,再到现在这般温顺体贴无微不至的模样,简直让人无比的顺心如意啊。
一切都在变好啊。
但有的时候,上苍就是爱开一些颇具嘲讽意味的玩笑,而玩笑开过头,或许就会开出来血光之灾!
望着眼前的一切,慕容灵越怔住了:
熟悉的精钢栅栏门如今已经破开了一道大大的洞口,破败的模样甚至有些凄惨。
不会的,不会的,他不会走的,他一定还在里面,对吧!对吧!!!
慕容灵越自己欺骗着自己,挣扎着冲进了洞口,尽管她也知道真实的可能是有多么的微乎其微,可她还是固执而又侥幸地去抓住那一丝丝可能。
不见棺材不落泪。
死死盯着面前已经断裂的三根铁锁链和地上的三只山青鹫,慕容灵越的眼底彻底变成了漆黑一片的颜色。甚至就连那一口银牙,此刻都被咬合地“嘎吱”直响。
原本固若金汤的洞口现如今似乎都被这情绪感染,开始摇摇欲坠。至于面前的三个铁链,竟然“锵锵锵”三声齐根断掉。
地上被开膛破肚早就死去多时三只山青鹫,也在这一波无形的压力之中“轰”的炸开,整片血雾瞬间弥漫于山洞之中。
“啵”的一声,慕容灵越脑后的皇冠猛然炸开,披头散发的慕容灵越跌跌撞撞地扑倒向李释之曾经短暂睡过的床铺,随后便一头扎进被褥之中。
“呼哧呼哧”,贪婪而又痴狂的吮吸声传来。慕容灵越就好像是一个病入膏肓的病人,而此时的玉床恰似一份最顶级的灵丹妙药,正在为了慕容灵越而全力运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