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拨开云雾(1/1)
“陈哥,新的尸检结果出来了。”秦理顶着一副黑眼圈从技术室出来,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
“你小子,昨天没睡啊!” 陈竞辞把手上的早餐递给秦理,还顺带用手捶了一下他的肩膀。
“那可不,时间紧急,就加了个班。” 秦理一边把油条往嘴里塞,一边回答。
“你先吃着,咱们去办公室说”,转头看见秦理狼吞虎咽的,“到办公室还有一段路呢,慢慢吃,可别噎死喽!”。
“放心,我可惜命着呢!这辈子还没牵过女人的小手呢,我可舍不得去死。”
两人是高中同学,算起来也认识十几年了,称得上是铁哥们,陈竞辞沉闷,秦理倒是开朗,可能受到他的感染,偶尔两人也会互相开开玩笑。
就这样两人互相调侃着,来到了会议室。
“检验报告显示,尸块切割部位皮瓣较大,行程痕迹宽,应该是木锯切割,因为木锯锯齿相对粗糙,受力较大,所以留下这样的切割痕迹。” 秦理指着手上的照片,向陈竞辞说明情况。
木锯,大城市里,谁会留一把木锯呢?除非是木工或者修建路边枝干的环卫工,但是路边的树在很小的时候,为了美观就被做了修整,所以一般用的剪刀,基本可以排除,那就只有木工了。
“你先忙着,我去家具城查看一下”,陈竞辞去换衣室脱掉警服,换了一身便装。
他打算不暴露身份,悄悄查探一番,探探口风。
南市大大小小也有七十多家家具城,木锯又不像是专门的作案工具,应该是顺手拿的工具,所以他决定先缩小范围,从北郊垃圾场附近和张倩倩家附近的查起,两地相隔并不远,附近有三个家具城。
“老板,能帮我把车上的木条锯成几段吗?这是尺寸。”陈竞辞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图纸,示意老板把后备箱的木条锯一下。
店老板看起来乐呵呵的,把木条搬下来,拿起工具就开始工作,“小伙子,看你这图纸,是要做板凳吧,不过你这最好还是在店里买,也不贵,自己做还费时费力的,多划不来啊。”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想着自己动手做,就是家里没有趁手的工具。”
陈竞辞盯着老板工作,发现他用的是钢锯。
状作无意的提起,“老板,你们现在不用木锯吗?我看咱店里都是钢锯啊。”
“你说这个啊,”老板抬了抬自己手里的钢锯,“木锯太糙了,效率低,还是钢锯好用,现在基本上都用的钢锯,不过我倒是知道有一家老板用的木锯。”
“那次去进货恰好碰见那老板用的是木锯,我就说了两句,那老板也是固执,说自己用顺手,习惯了,死活不愿意换钢锯。”
老板哼哧哼哧的锯着木条,额头上渗出了汗珠,顾不上别的,用袖子胡乱一抹。
“给,锯好了”,老板把锯好的木块抱起来,一股脑儿放进陈竞辞的后备箱,“一共二十,下次有需要还来啊。”
“行”,陈竞辞掏出手机付了钱,“老哥,你刚说的那个老板店在哪啊?想找他买个木锯用用。”
“怎么,你也木锯用习惯了?哝,就沿着这条路一直走,在第二个红绿灯左转,再走一段路就可以看见了,满艺家具城。”老板抬手指了指,疑惑怎么一个两个都爱用木锯,要不改天自己也整一个?
“多谢”。
满艺家具城,陈竞辞思索着自己一会儿要用的说辞,开着车向下一站驶去。
医院
“老方,你说我们这么做是不是不好,我这几天总是睡不好觉。”方佑士的媳妇儿金兰摸了摸自己腾腾直跳的心口,有些不安。
“闭嘴,难道你想看着咱儿子死吗?”方佑士看了眼病床上熟睡的人,压低声音斥责着。
“可是倩倩她…..”,方佑士斜睨了金兰一眼,她只得把刚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一个人闷闷的,默不作声,为床上的人掖了掖被子。
方佑士叹了口气,走出病房,来到吸烟区,点个根烟。
他心里也并不好受,但是他别无选择。
从裤袋里摸出手机,划拉两下,删掉了一个号码和聊天记录。
……
另一边,小李在医院也查到了一些新线索。
“李哥,你看这个报告不太对劲啊,记录显示,为方小天捐赠心脏的逝者,秦淮安,女,32岁,血型为A型血,但是手术时间又对得上,所以我们之前才没注意到血型不符这一细节。”
血型不符又怎么能做心脏移植手术呢?小李大胆推测着,难道有人篡改了手术资料,又或是死者的死亡时间。
“去火化室问问当天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小李交代完,自己则跑去调查这台手术的主治医师,王泽。
能篡改死者医疗记录而不被发现的,恐怕也只有他了。
“大叔,大叔”
见火化室的大爷没有反应,前去调查的警员伸出手在大爷脸前挥了挥。
“啊,年轻人,你有什么事儿吗?”大爷看起来七十多岁,头发花白,耳朵似乎不太好使。
“大爷,你是负责看管这儿的焚尸炉的吧,我想找您了解点事情。” 怕大爷听不见,小张特地拔高了声音。
“啥救世主,我不信这些,不信这些”,大爷摆了摆手。
“我说,焚尸炉!”小张又重复了一遍,手指了指前面的炉子。
里面的炉子烧的正旺,火苗一窜一窜的。
想到这个地方是干什么的,小张不由得起了鸡皮疙瘩。
“哦,焚尸炉,年纪大了,耳朵也不好使了。”
“没事儿没事儿,大爷,我想看一下这月六号的记录”,小张手作喇叭状喊道。
大爷颤颤巍巍的拿出记录,小张翻了几页,指着上面秦淮安的名字,问,“这个人,大爷你还有印象吗?”
“他咋啦,他卖冰箱吗?”
大爷还真是年纪大了。
“姑娘,他耳聋眼花的,你问他做什么,你有啥想问的来问我吧。”迎面走过来一个大姐,穿着蓝色的工作服,应该也是这儿的工作人员。
“姐,你看这个人你有印象吗?”
“这里那么多人,你说名字我可记不住。”大姐看了看她手指的名字,茫然的摇了摇头。
“就一个三十多岁的姑娘,挺漂亮的,头发是波浪卷的那个,有印象吗”。
“你这么说,我倒是记起来了,真有那么一个姑娘,那姑娘送来的时候啊,都长尸斑了,当时我还寻思不是上午才去世,怎么那么快长尸斑了”,大姐回忆着那天的事情,时间有些长了,回忆起来有点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