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９章：（三）那晚你看到的谁？（1/1）

凌晨老陈庄，笼罩在幽暗的夜色下，一抹通透的白色月光，把黑暗分成黑白色，大路两边房舍黑压压的，几条大狗意犹未尽地还在刚才的位置对着空气狂吠。

二婶看了看着大路左右有些害怕地说：“你别胡说八道啊！渗入”

我爷被外面的狗叫吸引到了，从太奶堂屋也就是停放遗体的灵堂出来，吼了几声驱散了那些狗，手里的手电朝我们这边晃了一下，见门口有人就过来问：“都凌晨了，你们还没睡吗？”

我大姑犹犹豫豫地说：“三叔，老大的孩子，” 爷爷脸色紧张地看着妈妈怀里的我，我大姑欲言又止！

见我爷爷神态着急，我二婶说：“三叔呀！大姐是说，老大的娃呀！说看见奶奶了！”

爷爷眼睛一瞪：“在哪？”

我妈妈柔声说：“娃，指给爷爷看！”我指着灵堂门口说“就在那刚有个人，我认得那就是太奶奶！”

我爷爷说：“我这一宿没睡觉跟大哥在聊天！灵堂外有人我应该能看见呀！”

我大姑神情有些古怪地说：“是不是孩子撒谎了！”

二婶说：“估计是！ 嫂子你这娃好好管教一下！” 我生气地抱着妈妈的脖子把头扭过去不看他们！

爷爷转身把大爷爷叫出来问：“大哥，你刚才注意，门口有人了吗？”

我大爷仔细地想了一下：“没注意 就是感觉刚才，娘的灵堂有阵冷风很冷地刮了进来！你没感觉吗？”

我爷爷点头：“嗯，我也感觉了，很明显我还打了个寒战！”

第二天午后棺材运来，开上油漆，这个活也是专门有人干的，棺材内的布置和外面绘画很讲究的，因为第二天凌晨一定要入殓所以必须连夜赶出来，夜里画棺材的工匠父子，是做好了通宵准备的，我爷爷安排我六叔和四叔给他们打下手！

我吃了晚饭就一直跟在我六叔身后，就是想看工匠画棺材，深夜我妈妈拉我回去睡觉，那个老画匠说了句：“妮呀！你这娃印堂有点暗，你让小眼给看看！”妈妈仔细端详了我一下，就拉着我找爷爷去！这里的说的小眼就是我表爷的外号！

我爷爷听完我妈妈的话，就起身到画匠跟前：“老唐！我这孙子咋了？” 老画匠接过我爷爷的烟说：“你让小眼看！”

不一会我妈就把我表爷弄过来！我表爷端详了一会说：“老表，明天卯时二刻前一定要入殓之后棺材离地悬吊起来后日夜里午时初刻入土！”

我大爷爷听完不高兴地说：“哪有夜里出殡的！” 表爷说：“大老表，这孩子印堂暗，怕是我妗子要带走一个！”

老油漆匠蹲在地上在灰尘上画了符咒：“生无疾死不苦，人间还有福禄！她不舍子孙还不舍福禄？你们心里没数吗？”

表爷看了一下地上的符咒说：“不会，我妗子生平善良，不会的！”

“小眼你是怕出错，还是亲情蒙了你的眼睛！”老画匠说完低头继续忙自己的。

表爷默默地蹲下看着地上的符咒，

我爷问：“这啥？” 表爷默默地说：“五雷镇鬼符，他的意思我妗子已经进入五道化成鬼了！”

我大爷一听生气的说：“放屁，哪有鬼你们一个个成天胡说八道！丧葬就是一种习俗哪来的鬼神！”

表爷起身走到，太奶遗体前解开盖在脸色的白布，伸手摸摸眉心，之后有摸摸膝盖，在后有摸摸脚底，迟疑了一会对我奶说：“三嫂你帮我摸摸妗子胸口和腹部热不热！” 我奶奶吓得不敢摸！

我大奶奶是医院工作的，就起身说：“我来！”她把手伸进太奶寿衣里摸了一会说：“胸口温热，腹部明显烫手！”

小眼表爷夹着烟的手颤抖了几下！吞咽了一口唾沫！“大老表 实在不行火葬吧！” 我大爷生气推了表爷一把：“你是脑子出问题了吗？按习俗你做好你的事情，其他不用管啦！”

我六叔蹲在门口看老辈争吵，就小心问边上的油漆匠的儿子：“胸口和腹部热咋了？”

油漆匠的儿子年龄跟我六叔差不多就凑近了小声说：“脚心发热：地狱， 膝盖发热：畜生， 腹部发热：鬼道， 胸口发热：人道， 眉心发热：天道 此为五道轮回！你奶胸口热说明她本该下一世轮回做人的，可腹部发热说明她根本没离开阳间，还在这里！如果等他胸口彻底凉了，而腹部还是热的，那就说明你奶就彻底沦为鬼道了！ ”

我六叔嘲笑地说：“看你给邪乎的呀！”

之后我爸也听见大爷爷他们在争吵就过来了！我爷爷听了我表爷的要改火葬，就同意了，其实爷爷主要担心我，二爷也同意改火葬，唯独大爷爷不同意！

我爸爸听了会，觉得没头绪就坐到棺材边给油漆匠上了根烟，看他爷俩上油漆！

老油漆匠说：“老大，你最好让你奶火葬，不然你那娃，危险了！”我爸爸听完紧张地询问了一下，老油漆匠耐心地解释了一遍！我六叔听完还是嘲笑地说：“大哥，你真信他说的，五道轮回吗？俺奶真的成鬼了？”

见老哥仨争执不下，太爷过来问表爷：“外甥，不火葬，你说还有没有办法？”

表爷说：“就明天卯时入殓，停棺悬索12个时辰，之后夜里午时下葬，而且棺穴下面要铺生石灰！”

大爷激动地说：“哪有这样的下葬的，再说你这样做对已故的人尊重吗？哀容体面都不顾了，吊一天一夜，夜里偷偷下葬，还铺石灰！”

太爷瞪了大爷一眼又问：“如果不这么做，会咋样？”

表爷说：“那你就把你家这两间房子推倒，尤其是这个过道！栽上几棵桃树！”

我太爷就说：“正常下葬，明天把房子推倒，我住老二家！”

正干活的油漆匠听到我太爷的话之后点头：“小眼还是有些道行的，”

他嘴里的小眼就是我表爷的外号，也是行内人对的称呼！

据我爸跟我说表爷的眼睛以前很大，后来道行深了能看见阴阳两界了这眼睛就变小了，反正我从小到大就看他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白天眼神特不好，可夜里走路从来不用手电，而且离得很远都能认出人来！因此得名；小眼道人！

我爸和六叔都不理解！

油漆匠解释说：“这房子是你奶阳间的家，住了一辈子如果这房子没了，她在阳间也就失去了栖身的地方，再有几棵辟邪的桃树她自然就明白了子孙不希望她再回来了！最关键的就是这个过道才是要害所在！”

那天丧事一切按照当地习俗办的，当天表爷找个喂猪的槽放到了我们家门口，挡在门前！我也不知道为啥？

太奶奶下葬后，我几个叔和姑父们就把我太爷的房子推倒了，我爷从后院挖两棵桃树种到了房子的位置！那房子倒下的土坯被我爸他们码放得很整齐堆放在原先房子的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