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春秋鼎（1/1）
“春秋鼎！这。。。”程怀亮一下子为难起来，这可是程家不传之宝，父亲临终之时交代一定要保管好，自己又怎么能做主送人呢？
悲苦大师见程怀亮犹豫不决，便激他道：“程施主若是为难便算了，令千金只剩两三日好活，快快准备后事去吧。”
程怀亮一听坐不住了，连忙道：“大师且慢，实在是春秋鼎事关重大，我若是将它给了别人如何有颜面去见先父程咬金。”
悲苦大师冷哼一声：“春秋鼎乃是死物，令千金却是活生生的人，孰轻孰重就请自己把握吧。”
说完便甩手而去，临出门前又道：“我就在城北如家客栈等你，至多两日，到那时再不将春秋鼎送来令千金就算大罗金仙来了也难救。”说完便飞走了。
程怀亮怔住了，他实不想失去最疼爱的小女儿，也不想对不起先父程咬金失去春秋鼎，只得伏在床头痛哭起来。
程知恩在门口听了多时，见悲苦大师走远后才敢进来，他在程怀亮身后站了良久不敢出声，这是他第一次见老爷哭的这么伤心，想当年老爷为大唐开疆扩土，征战沙场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奈何终有衰老的一天，也有凡人难以左右的事情。
“老爷，保重身体要紧啊！”程知恩见他情绪略微好点才敢安抚。
程怀亮揉了揉红肿的双眼，对于这个鞠躬尽瘁的管家，他还是很有尊重的。
“知恩啊，让你笑话了，对了，给慈安寺的书信还未得到回复吗？”
程知恩摇了摇头：“我每日都向慈安寺修书一封却始终没有得到回复，只怕是慧岸大师有要紧的事情吧。”
程怀亮叹了口气，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靠不住了，他看着程莹莹日渐憔悴的面庞更觉伤感，一边是父亲临终所托，一边是宝贝女儿，真的是让他难以做出抉择。
“老爷，我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程知恩道。
“但说无妨。”
“我看那悲苦大师并非善类，为了得到春秋鼎竟用莹莹的生命作要挟，根本没有一点出家人慈悲为怀的样子。”
程怀亮叹了口气：“今日我也看出了他的狼子野心，但还有别的选择余地了吗？”
“老爷，知恩斗胆求你，就让今天那位少年试一试吧！”程知恩跪下了。
程怀亮连忙想将程知恩扶起来：“你我本是同族兄弟，何必行此大礼？”
程知恩不愿起来：“老爷，我实在不忍心看你如此悲伤，莹莹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也不想她在花样年华就这样死去，我知道老爷被上一个所谓奇人异士做的事搞怕了，但这个少年我总觉得他是真有本事。”
程怀亮之所以不愿再相信什么奇人异士是因为上次来了一个老道，医治途中竟然图有不轨，若非自己不放心多看了一眼程莹莹就被他玷污了，所以他对这方面很有抵触。
程怀亮看着程知恩真诚的样子还是心软了：“知恩，我便再信一次，但是我有要求，他医治的时候决不能触碰莹莹的身子！”
程知恩虽然觉得不触碰身子还怎么把脉问诊，但眼看程怀亮好不容易松口只好暂时先应下来，隔日便亲自前去南大街去请孙念安。
这一日正逢早饭时间，外卖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孙念安便被安排送几个菜到城东鸳鸯楼，临行时孙紫瑶交代。
“鸳鸯楼里的主顾非富即贵，务必半个时辰内送到，可千万别惹恼了客人。”说完便将提前准备的长安城的地图交给了他，以免他再耽误行程。
孙念安推着小推车向鸳鸯楼赶去，一路磕磕绊绊大方向倒是没错，约莫半个时辰鸳鸯楼那豪华的门头就出现在大街对面。
孙念安正要进楼，街上却驶来一匹快马，马上那人刹之不急迎面撞向了孙念空。好在他反应不错，临时避了过去，可惜了一车好饭菜全给撒了。
孙念安心中懊恼，正想骂来人两句却发现骑马那人是个熟人，正是程府管家程知恩。
程知恩翻身下马，也将孙念安认了出来，连忙上前充满歉意道：“哎呀，差点闯了大祸了，还请少侠赎罪。”
孙念安对程知恩多有好感，便拍拍身上灰尘道：“无妨无妨，只是可惜了一车好菜。”
程知恩见他此刻打扮疑惑道：“少侠怎么做如此粗俗的活计。”
孙念安道：“说来话长，你这火急火燎的是要干嘛去？”
程知恩一拍脑门差点把这次出来的差事给忘了：“就是找你，老爷已经同意你给我家小姐看病了。”
孙念安一翻白眼，心中一阵不爽，好家伙刚把我从程府撵出来，又打翻了自己的一车好菜，还有脸让我去给你家小姐看病？要不是觉得你人还行我都不会搭理你。
“不是有一位大和尚前去治病了吗？”
程知恩叹道：“别提了，那和尚并非是个善类，竟然图谋我家的宝物春秋鼎。”
“春秋鼎！”孙念安脑海中一炸，海量的信息浮现在记忆中。
春秋鼎乃是春秋时期大能依照九鼎之一的少阳鼎仿制而成，自古以来都是丹道之士梦寐以求的绝顶宝物，没想到它竟然落在了一个凡人世家手中。
自己若是能有春秋鼎相助，一定可以练出好多高品质丹药。
孙念安突然来了兴趣：“我可以去医治你家小姐，但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程知恩问。
“事成之后能不能让我用两天？”
“用。。。还两天？”程知恩胡子都快翘起来了。
孙念安知道他误会了，连忙说道：“啊，别误会，我是说春秋鼎让我用两天。”
程知恩松了口气，比起死女儿，用用春秋鼎应该也无大碍，想必老爷应该也会同意。
“我就替老爷做主了，只要不是带走，少侠可以随时来用。”
“爽快，我们这就去给你家小姐看病去！”
孙念安连小推车也不要了，坐上程知恩的马车向着天策府飞奔而去，到了天策府程知恩便将他想借春秋鼎用两天的事汇报给了程怀亮，程怀亮也是一口答应。
“只要能救我女儿，以后孙大师就是我天策府的座上宾。”
程知恩随即便向孙念安说明不能触摸程莹莹一事，孙念安连说无妨，便借了一根丝线让侍女绑在程莹莹腕上。
“悬丝诊脉！高啊，实在是高。”程知恩连声赞叹。
程怀礼也收起先前的偏见，心中升起一丝希望来。
孙念安这是第一次给人看病，但一点都不觉得紧张，仿佛自己前世就是神医一般信手捏来。
不一会他便放下了丝线，认真思考了起来，程怀礼与程知恩屏住呼吸，生怕打扰了孙念安。
孙念安仔细回忆起混元道法医道篇关于这种病症的情况。
午时高烧不退，子时惊厥不止，指甲紫如檀木，双唇青如苹果，胸口有一道黑线，此病症为僵虫入体！
“程小姐像是被人下蛊了。”孙念安猜测道。
“啊，是何人如此狠毒，竟然下次狠手？”程怀亮怒道。
孙念安道：“此时不是追查凶手的时候，救人要紧。”
“对，对，孙大师可有搭救之法。”
孙念安想了想道：“办法有两种，一种快法，一种慢法。”
程怀礼心中大喜，不光能治还有两种办法治，实在是太好了。
“何为快法，又何为慢法。”
孙念安接着道：“快法便是用小刀划开程小姐的心口，将盘踞在心脏中的僵虫取出，不时便脱离生命危险。”
程怀礼大惊：“竟要剖胸取虫，有些太冒险了。”
“那还有慢法，僵虫智弱，无非只知吸食人的心头血，待我调配一方膏药，可日日贴与程小姐心口，不需七日，僵虫自出。”
程怀礼兴奋的连连拍手：“此法甚好，就用这个慢法吧。”
“但是。。。”
程怀礼心中一沉。
“程小姐最多只有两三天可活，只怕是活不到僵虫出来的那天了。”
程怀礼瞬间如坠冰窟：“这么说，只能用快法了？”
孙念安点了点头：“目前来看只有这一种方法了。”
程怀礼一时愁容满面：“小女还是未出阁的黄花闺女，若是就这样被人看了去以后还怎么嫁人啊。”
孙念安也明白程怀礼的顾虑：“程老爷放心，我全程闭眼，保证绝不触碰程小姐，只要给我安排一位靠谱的侍女提醒我刀在何处就行。”
程怀礼见他说的诚恳也不再纠结，一拍桌子道：“一切都按孙大师的来，除了晴儿留下其他人都给我出去！”
孙念安扭头看了晴儿一眼，忍不住问道：“程老爷，这侍女靠谱不？”
程怀礼道：“孙大师大可放心，晴儿是我从小接进府中养大，陪伴莹莹已经十年之久，绝对靠谱。”
“那就好，请为我蒙上眼罩，我们开始吧。”
晴儿应了一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