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炼丹(1/1)
两个半时辰之后,孙念安放下针线,在他身旁的盒子中有一只黑色的怪虫,怪虫拇指粗细,筷子长短,正在慌张的爬行。
一旁的晴儿早已是脸色苍白,开胸取虫的过程她可是全程不敢眨眼,强忍着不适生怕给孙念安指挥错了。
孙念安摘下眼罩,看着呼吸平稳的程莹莹松了一口气。
“程小姐病根已去,都进来吧。”
程怀亮与程知恩在外等的着急不已,闻言鱼贯而入,见程莹莹真的不再高烧,身体肤色也好看了许多,纷纷都向孙念安拜了起来。
“多谢孙大师相救!”
程怀亮更是脸色潮红,他对自己因为孙念安年纪小而怀疑他之事羞愧不已。
孙念安将两人扶起:“举手之劳,何足挂齿,程小姐血气损失不少,身体还很虚弱,莫要打扰她了。”
“谨遵大师教诲。”程怀亮已经对孙念安佩服的五体投地。
“大师今日就别走了,我开一门宴会,一定要好好款待一下孙大师。”程怀亮道。
孙念安本想推辞,但见家丁已经将桌子摆好,想来是饭菜也准备好了。自己想到程知恩撞撒的那些饭菜,吃他一顿也是合情合理,索性就不再推辞。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程怀亮治了心病,整个人都高兴了起来,他拿起酒杯与孙念安敬了一杯便道。
“孙大师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医术,不知道师从何人啊?”
孙念安一笑道:“在下全靠自学,并无师承。”
“无师自通,真乃医学奇才也。”
接下来又是一阵寒馋,便将孙念安的籍贯,年龄,身份,婚姻都问了出来。
程知恩有些不解,你问这么清楚干什么,想招女婿吗?
孙念安也吃的差不多了,沉吟道:“程老爷,还记得答应我的事吗?”
程怀亮因为高兴多喝了两杯,此时已经有点微醺:“何事啊?”
“我借用你家春秋鼎一事。”
程怀亮一时高兴,竟然把这事给忘了:“你看我这脑子,来人,将春秋鼎取出来!”
不多时四名下人便抬着一个方鼎走了过来,这方鼎全身通红,也不知是什么材质所筑。
“这方鼎在春秋时乃是烹制食物的灶具,后被瓦岗寨所获一直当做叩门拜山的香炉,不知道孙大师借它何用?”
孙念安笑道:“我想用这尊鼎炼一炉丹药。”
“炼丹!”程怀亮薅掉了自己一撮胡须。
“大师不是在说笑吧,炼丹只有仙家才有这个本事,就算是仙家中会炼丹的也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我武周朝的几十名供奉中也只有冲虚道人这一位丹道大师。”
孙念安也听过天道宫冲虚道人的名字,丹师共分为九品,他乃是三品丹师,别看三品听着不高,但他的地位在武周朝可谓无人能及,就算是武周女皇想要见他一面也不太容易。而自己想要炼的焠体丹只是最初级的一品丹药。
“我骗你干什么,帮我准备几份药材,出丹之后正好给程小姐补补身体。”
程怀亮见孙念安说的如此肯定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丝期待,这真是天佑程家,此等高人一定要搞好关系,挽救一下程家日渐衰落的局势。
孙念安所需药材也不稀有,程府自己的药库就有,而且品质都比外面的好无数倍。
孙念安很是满意,便让家丁将炉底的火升起,将手中药材按批次,分时候投入到春秋鼎中,春秋鼎果然不愧是炼丹的宝器,自己上次在自家灶火用了两个半时辰才到了融丹的地步,没想到在春秋鼎中不到半个时辰就有了融丹的迹象。
“大火催丹!快!”孙念安喊道。
家丁连忙将炉底的火烧的旺旺的,春秋鼎在这一刻起开始不停的抖动,抖动了约莫半刻钟才平静下来。
“熄火!”孙念安又喊。
家丁将炉底的柴火通通熄灭。
“孙大师,这已经好了吗?”程怀亮轻声问道。
“别急,让丹药飞一会。”
若是有人此时在春秋鼎上方观看,就会发现鼎内正有五颗丹药在缠绕旋转,丹药表面一道深红色的纹路在缓缓延伸,当纹路相连之时,发出一声汝瓷开窑般的悦耳响声。
一圈丹纹为一品。
“叮,叮,叮,叮,叮。”
连续五声,仙丹终成。
同时一股浓郁的药香扑鼻而来,远远闻到就有一股飘飘欲仙之感。
孙念安将仙丹取出,见丹体表面虽色泽鲜亮有余,纯度却略有不足,内心连呼可惜只是凡火炼制,杂质不能完全剔除,若是自己是修道之人,用真元之火就能炼制出极品的焠体丹。好在有这几颗丹药之后自己便能开始第一步焠体了。
修炼有九步,分别是焠体,炼气,金丹,元婴,出窍,分神,合体,渡劫,大乘。
孙念安将五颗丹药分出来一颗交给了程怀亮道:“程小姐被吸食的精血过多,只怕有损阳寿,这颗丹药就给她服用吧,保管她脱胎换骨,长命百岁。”
程怀亮还在为孙念安真的炼出仙丹一事震惊,茫然接过良久才回过神来。
“孙大师真乃天人也,怀亮这里恳请大师成为天策府供奉,我等必日日参拜夜夜焚香。”说完便拜了下去,程知恩见状也跟着拜伏在地。
孙念安大惊,连忙上前扶起:“程老爷行此大礼真是折煞我也,快快请起!”
程知恩道:“大师你就同意了吧,不同意我们就不起来!”
“哎,好吧,不过日日参拜夜夜焚香就不必了,还有千万不能透露我的身份,我怕遭人惦记。”
程怀亮和程知恩大喜:“我等自当守口如瓶。”
一切忙完,春秋鼎被下人们抬了回去,程怀亮亲自将焠体丹喂给了程莹莹,这药也真是神奇,刚刚服下程莹莹的脸色便肉眼可见的红润起来,胸口那道手术伤口也在缓慢愈合,两个呼吸之后她睁开了双眼。
“爹爹,我好怕,我梦到黑白无常来捉我,他们说我阳寿到了要带我下地府。”说着便扑倒在程怀亮怀里哭了起来。
程怀亮也是老泪纵横:“莹莹,多亏了这位孙大师,快来跟我谢谢大师救命之恩。”
程莹莹连忙起身,含羞的道:“多谢大师救命之恩。”
孙念安隔了老远便闻到程莹莹身上的芳香之气,更被她恢复气色后的样貌震惊了一下,他从未见过如此美貌的女子。
“咳咳,小事一桩,何足挂齿,天色晚了,我也该回去了。”
程怀亮心中大动,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心中酝酿,天策府自从家父仙逝之后日渐衰败,如今后辈更无一人能当扛鼎重任,若是能跟他攀上亲戚。。。
“孙大师劳累了一日,不如就住下吧,一会我让人备上夜宵,让小女好好感激一下大师的救命之恩。”
孙念安连忙婉拒,说自己背着大姐跑出来已经是大错,再不回去只怕要被大姐骂死了。
程怀亮不禁有点为孙念安抱不平,如此大本事之人竟然被安排一个跑堂的差事真是暴遣天物。
孙念安还是没有留下,只说自己不图名利,只求个逍遥快活,还说要再借用春秋鼎几次,炼些别的丹药。
“大师只要想用随时来用便是。”
程怀亮见留不住便不再强求,从怀中摸出一张银票交到了孙念安的手中:“孙大师以后就把天策府当做是自己家,这是一张一万两的银票,就当是今年的供奉。”
孙念安心中暗惊,心说几百两都够普通人家潇洒的活上一年了,这程怀亮可真是阔气一出手就是一万两。
程怀亮见孙念安迟迟不肯接以为是嫌少,他其实心中也有些发虚,皇室的那些供奉,就算是级别最低的人每年也不会低于三万两白银,而会炼丹术的高人只会更高。他连忙解释道:“大师也别嫌少,天策府最近遇到些难处,手头存银也不多,等过阵子周转开自当再多些供奉。”
孙念安想到修炼是一个无底洞,也没有推辞:“程老爷多虑了,我看你虽然精神饱满但行动时步履稍斜,左侧肩部是否受过伤?”
程怀亮无意识的摸了摸左肩,惊叹道:“大师真是慧眼,我这左肩曾经受过刀伤,这些年来一直没有去根,疼痛反反复复。”
孙念安点头道:“你帮我准备一些药材,明日我便来炼制一些别的仙丹,到时给你服下一颗,保你药到病除。”
程怀亮大喜:“多谢大师,药材之事我一定好好操办。”
一切言毕,孙念安便打道回府,离十八家客栈还有一条街的距离,孙念安便下了马车步行回家,他可不想太过招摇。
此时已快到子时,按理说客栈应该已经关门了,但孙念安却看到客栈内还是有几盏灯火在亮着。
“莫非又是大姐在等着训自己?”孙念安暗道。
走的近了才发现原来并不是大姐等着骂自己,而是自己家的客栈被人砸了,招牌桌椅碎了一地,大姐和姐夫正坐在地上一脸的哀怨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