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陈年旧事（1/1）

统领一把将他拍晕，对着商启雨道了声告罪，便让商启雨带着两位女子先行离开，他们留下来善后。

回去的路上，黎落体内的蛊虫又一次苏醒了，商启雨并未将解药放在身上，一行人快马加鞭的赶往馆驿。

顾玉看着小人儿疼的在马车内撞来撞去，只得紧紧的将她搂在怀里，免得她撞伤自己。

黎落只觉得浑身如同油煎火烤一样，眼睛也格外的疼，好像被火在烧，又好像要炸了一样，眼皮上小小的豁口因为疼痛和肌肉紧张正不断的淌着血。

脑子里似乎有些念头跑了出来，黎落想要去抓住它们，可只要一想就头痛欲裂，嘴里不受控制的直嚷嚷：“头…好痛，好痛啊…”

顾玉将她的头按在怀里，低声念叨：“不要想，什么都不要想，就快到了…”

黎落服药完，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

顾玉见她安稳睡下，心下也是松了口气。已经找大夫来瞧过，眼睛上的不明物体是类似麻药的东西，没有毒，也并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只是那道小小的豁口，养好后大抵是要留疤的。

一想到她脸上要留疤，顾玉就气不打一处来，关上房门就去找商启雨了。

“那人是什么来头？”

商启雨瞧着惯来处变不惊的顾玉此刻脸上满是愤怒，给她递过一杯茶开口道：“你可知十五年前国主为何发兵西界。”

“自是为了长生不老。”顾玉恨恨道。

“那人便是晨星城前任术师娄明阳。”

“他？按着时间算来，他不是应该只有三十来岁吗？”顾玉诧异道。

“当年娄明阳向明懿献上长生不老之术，此术法便是用妖族圣女白洛璃的妖心加上…”商启雨看了看顾玉的面色还是继续说道，“全阳命格和全阴命格的母子的鲜血，换心换血，方可成。”

“这些我都知道，你不必再说。”顾玉脸色很黑。

“明懿他的确长生了，而且一般人杀不死他，但是他正在逐渐老去。直到最后，一副年轻人的躯壳包裹着老去的不能动的也死不了的内里。”商启雨淡淡开口。

“竟是…如此吗？”顾玉闻所未闻。

“当年，明懿诛杀白洛璃时娄明阳也在场，他对白洛璃一见钟情，只此一眼，他的神女便死在了明懿剑下，还被当场掏心。”

商启雨喝了口茶，压下了心中的唏嘘。

“他恨自己提了这长生不老之术，又恨明懿借着感情接近白洛璃最后又屠杀了她全族和她，是以在换心换血之时动了手脚。”

“他想让明懿后悔自己的决定，想让他带着年轻的躯壳和枯萎的内里，百年千年的活着不能动弹，感受老去和病痛，生不如死。正因如此，明懿才不能让他死。”

顾玉听完瞪大了眼睛，随后问道：“那他杀那么多无辜女子做什么？”

“他想造一个白洛璃，让她重新活过来。”商启雨心下有些叹息，这万年难遇的奇才因一见钟情落得如此境地。

“这怎么可能。”顾玉不敢置信，“死而复生本就闻所未闻，何况他用那些女子拼接成的人真的就会是白洛璃吗？”

“十多年前他从明懿手底下逃了出来便开始动作了，也许他真有法子呢？你看那棺材里的躯体不是没有腐烂吗？”商启雨定定的看着顾玉，不再说话了。

顾玉起身离开，商启雨又拉住了她，“过几日便要去龙啸宫了，你答应我不管日后怎么样，都要活着回来，待暴君伏诛之日，我便起兵做这国主，那时你定是要做我的王后，站在我身侧的。”

顾玉点头，离开了。

…

黎落受了些惊吓，所幸身体并无大碍，休养几日后，这天便随着顾玉一同去了龙啸宫。

眼角的豁口愈合了正在结疤，因有碍观瞻，妆娘便以薄薄的红纱蒙在她眼睛上。

不出意外，她和顾玉成功的被当做礼物收下了。

夜里躺在床上，她想着献舞时，高台上那年轻男子灼灼的目光就有些紧张。翻来覆去的，深夜才睡下。

“查一下这个叫黎落的。”明懿想起那隔着薄纱还依旧动人心魄的眼睛，对着总管说道。

总管哈腰上前，恭敬说道：“属下已经查过，黎落并没有什么问题，她本是裂痕领的人，因家中横遭变故，这才流落到边陲领。只是与她同来的顾玉，有些不妥。”

“说下去。”明懿余光瞧见总管有些踌躇。

“她的母亲和兄长，便是十五年前的…”总管低着头喏喏道。

“无事，随意找个偏僻的殿扔去就行，我本也对她无甚兴趣。”

“那，那位黎落小姐安置在哪里比较好呢？”总管问道。

明懿沉思了一会儿，说道：“离月殿吧。”

总管吃惊了一瞬，便应声退下安排去了。

龙啸宫地牢。

笼子里关着个中年男子，仔细一看便知是山洞里的那位“老人”。侍从为他梳洗剃须后，看起来一下年轻了很多，只是面色瞧着有些萎靡。

“娄明阳，你确实有双巧手。”明懿看着棺材里的“她”说道。

“多年未见，国主依旧风姿绰约，明阳真是好生羡慕。”娄明阳嗤笑。

明懿缓步到笼子跟前，娄明阳也站了起来和他对视着。

笼子内是一张已经有些皱纹，看上去饱经风霜的脸，因为思虑过度头发已经花白干枯。

笼子外是一张没留下岁月痕迹，意气风发的俊脸，只是下巴处突兀的有三道旧疤，像是被什么人狠狠的抓的。

“你想要的我知道了，我可以让你带着“她”走，而且从此以后无论你做什么晨风境内都不会再有人搜捕你，前提是，你得让我得到真正的长生不老。”明懿率先开口。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娄明阳笑个不停，他眼里都笑出了眼泪“你做梦！”

他狠狠的拍了下笼子，大声叫骂：“你这没有心的禽兽，若我早些见到她我必不会向你献上我族的长生之术，我宁愿死在她的裙下！而你为了长生，你欺骗了她！你骗到了她的爱，还杀了她的全族，掏了她的心！你这禽兽！你就该这样生不如死！”

明懿并不生气，他听着笼子里不断的咒骂，想到了十几年前的往事。

那年他才17岁，他与娄明阳还是至交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