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了解一下自己（1/1）

张永大惊，因为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一个八岁的孩子居然有这样的心机。这要是长大了还了得，即便成不了圣君，也是一代雄主。

刘瑾看出他眼神中的恐惧和震惊，放下手中的笔，满含敬意地说道：“你我父子八人，好生侍奉殿下，千万别再犯今天这样的错误。我今天也是着急了，本来以为谋了一个好前景的差使，谁想太子竟然突然无故晕厥，今天太子确实把我吓得自乱了阵脚。当时没有及时禀报陛下，想必你也知道为什么，还不是想保住咱们父子的命。可到头来却差点把自己的命丢了。”

张永警惕地问道：“干爹，难道今天的赐死不是假的!”

刘瑾直到现在还有些后怕，刚刚拿起的笔又差点掉在地上，他心有余悸地说着“假到真时真亦假，告诉他们几个，好生伺候，稍有懈怠留神小命不保。”

张永躬身一礼，“干爹教诲的事，儿子一定告知其他人。”刘瑾点点头，手一挥示意他赶紧走。张永也不敢迟疑，转身离开向着太子住所去了。

此时的朱厚照突然想起一件事，是否应该了解一下这副身体之前是什么样的性格。于是便问他们。

“你们觉得本宫今天可有何变化?”众人听后又是一愣。

还是谷大用先开口，“殿下近来变好了许多，以前呼唤奴婢们都是那个谁，或者那个谁谁谁。如今殿下能记得奴婢们的名字。以前殿下也有顽皮的时候，但今天的殿下更像是一个太子，更像一个储君了，好像一夜之间成长了不少。”众宦官也纷纷点头称是。

谷大用说话的时候，朱厚照仔细地观察他们每一个人的面部表情。看得出来他们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妥。朱厚照倒背着手在屋里来回踱步，像个小大人一样，试探性地问他们：“你觉得现在的我好，还是过去的我好?”

众人纷纷点头说道：“当然是现在的殿下更好，殿下知礼数，又懂得心疼奴婢们，我们自然决定现在的殿下更好。”

听到这儿朱厚照就放心了，看来他们暂时没有任何怀疑，想来也是，他们不分昼夜地陪着这副身体，朱寿的灵魂跟朱厚照的灵魂进行了互换。他们又没有看天眼，怎么可能看得出来?看来朱厚照担心是多余的。

朱厚照想起穿越之前发生的情景便继续询问：“最近宫中可否有什么事情发生?比如从空中降下一道白光之类的。”众人纷纷摇头表示没有。“最近可有什么天文异象?”

太监马永成小心翼翼地回话“启禀殿下，奴婢跟钦天监的人相熟，奴婢可以去问问。”

朱厚照摆摆手假装不在意：“不必了，等本宫搬到东宫再说吧。”其实他心里清楚，如果让钦天监来深宫内院多有不便，说不定还会惊动弘治皇帝，还是找个机会假装不经意地询问比较好。

马永成似乎看出朱厚照的担心，继续小心翼翼地回话“殿下，奴婢可以去一趟钦天监，不用他们进宫。”朱厚照细想一下，他现在是个八岁的男童，好奇心重，打听点稀奇古怪的事情，应该不会被人怀疑吧。朱厚照摆摆手让他赶紧去，打听清楚了回来禀报。

朱厚照还想起穿越前在花坛里挖出的盒子。

“本宫有一个心爱的盒子，取来，本宫要看。”

谷大用走去屏风后面，不一会儿便捧着一个银色的盒子来到朱厚照面前。朱厚照看着盒子的大小跟他挖出来的那个差不多，上面的花纹也如出一辙，只是这颜色怎么看着像银的。

于是朱厚照又试探性地问：“这银盒不能让外人碰，这可是本宫的宝贝。”

谷大用十分笃定地说：“殿下放心，这个银盒一直由我们几个保管，从来不敢让外人触碰。”，

朱厚照心里不禁后悔，早知道盒子是银的，就不丢到垃圾桶了。他接过盒子放在地上，充满期待地打开，结果发现里面只有一个弹弓。朱厚照心想为什么没有玻璃球，难道这次穿越跟玻璃球没有关系?细问之下才知道这个时代玻璃是珍贵物件，怎么可能做玻璃球玩呢。

朱厚照在思考着，莫非需要做出玻璃球，放入盒子，再埋入土中才能完成历史闭环，这样就能回去了。做玻璃倒是简单，有个十天半月就能做出来了，可是……算了来都来了，不好好领略一下大明的风采就这样回去，这也太没趣了。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先把玻璃做出来，至于要不要完成历史的闭环，等玩累，想回去了随时可以回去，对就这么办。

“你们谁可以随时出宫采办，帮本宫带点东西回来。”

“奴婢高凤跟御膳房和尚膳监的人相熟，以前殿下想吃糖葫芦了，都是他们给带的。只是现在山楂还没有成熟，不是吃糖葫芦的季节。”

“我要无烟煤炭三百斤，石英砂五十斤，生铁三十斤，还有黏土若干。”

众人听得一愣，谷大用一脸疑惑地回话“殿下，这石英是何物，还有无烟煤又是什么，请殿下明示。另外，生铁是朝廷管制物品，恐怕难以弄到，不知殿下想要这些东西做什么。这些东西我等闻所未闻，殿下又是从何得知。”

谷大用这一连串问题还真是一下把朱厚照问住了。朱厚照思考了许久随便想了一个理由，“本宫昏厥的时候做了个梦，是梦中仙人给了本宫一个配方，可以用这些东西做出玻璃，就是你们说的琉璃。”朱厚照心想做梦的事你们总该管不着吧。

众人听到仙人二字，赶紧做出噤声的手势，“殿下以后可不能再说仙人二字了，先帝在的时候崇尚修仙炼丹不理朝政，导致朝堂混乱，奸臣当道，当今圣上登基之后罢黜一切先帝册封的道士和僧人，把他们统统赶出宫，当今圣上英明神武，从不信神鬼之术，圣上严令不准在宫中提起神鬼。”

朱厚照尴尬地嘿嘿一笑，“做梦而已又不是真的，回头到了东宫本宫再悄悄尝试就行了，本宫就是想做个玻璃球当弹珠，此事莫要告诉父皇。”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原来太子并不信鬼神，将来定然不会像先帝一样昏聩无能。

看他们好像松了一口的样子，朱厚照也放下心来，好险啊，幸亏这些宦官都是二百五，不然他们肯定怀疑。看来凡事不能操之过急，先搬出后宫再说，得有自己的窝才能安心地搞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