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骇人的世袭（1/1）

“看病的大夫也能世袭？”朱厚照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问着沈佳宁。

“当然，咱们大明开国就有的定制，匠人、大夫、农户、军户都是世袭的。”朱厚照更是被惊得目瞪口呆。心里不禁暗骂，大明开国皇帝是脑子里长包了吗，还是脑袋被驴踢过，怎么会有这样的规定。

仔细跟沈佳宁深入了解之后，朱厚照终于明白了，原来明太祖时期天下初定，为了尽快稳定社会恢复生产，又方便朝廷管理，才创立了这种户籍制度。

为了让朱厚照更加明白，沈佳宁还背诵了一段“大明律”。

“凡军、民、医、匠、阴阳诸色户，须各以原报抄籍为定，不许妄行变乱，违者治罪，仍从原籍。若诈冒脱免，避重就轻者，杖八十，其官司妄准脱免，及变乱叛籍者，罪问，仍从原籍。”

意思很明确，户籍一旦确定，是不准随意修改户籍的，如果避重就轻随意改动，会被杖责八十，如果有官员私自批准修改户籍，跟私自篡改户籍的人同罪，并且被篡改的户籍也会改回去。

就像上一世建国初期，也是把户口分成了两大分类，城镇户口和农村户口。不过随着改革开放的发展，这种户籍制度逐渐被淡化，城里人可以去农村承包土地投资农场，符合国家一直倡导的城市反哺农村倡议；农村户口的人也可以去城里买房，加快城市化进程，为建设工业强国铺平了道路。

大明这种世袭制度在明初的时候，确实有利于快速稳定社会，只是朱厚照没想到这种世袭居然在太医院一直存在，而且这帮医生居然已经世袭了数代人。

突然朱厚照看到了一个上锁的大箱子，其它的箱子都没有上锁，为什么单单这个箱子上了锁。他走到箱子跟前，仔细打量着。沈佳宁很主动地把刚插好发簪取下，递到朱厚照面前。

朱厚照并没有直接去接，反问：“沈孺人，你就这么想学？”

沈佳宁拼命地点着头非常诚恳地说道：“请殿下教奴婢。”

朱厚照耸耸肩，无所谓地说道：“好吧，其实这种锁开起来非常容易，你看我操作一下，回头你在自己不断尝试就好了，最重要一点，你一定要在脑子有一个锁头内部的大概结构。”

朱厚照给她演示了一下，果然轻松几下便拨开锁头。朱厚照把锁头给沈佳宁。

“沈孺人，这个锁你就拿着吧，回头再好好尝试一下，你帮本宫看看这箱子里的书都是些什么。”

其实朱厚照在上一世确实学过锁具的结构和原理，当时也纯粹是觉得好玩。他还曾经成功地用几根针打开过保险柜，当然保险柜是他自己的。

沈佳宁收起锁头，赶紧查看箱子的东西。其实朱厚照早就看到了，这些都是记录病案用的簿子。沈佳宁拿起第一本，快速地浏览着。

“殿下这些都是病例簿子。记录的是以往给宫中看病的病例。”

朱厚照心中非常奇怪这明明是储存医书的地方，病案不是应该放置到另一房间吗，难道这里的习惯跟上一世不一样。

沈佳宁一边看着手中的病案，也奇怪地说道：“奇怪，这些病案并没有出现在刚才书籍名目簿上，而且这也不是储存病病案的房间。太子殿下还有一件事更奇怪，奴婢刚才翻看了几本，发现这里的病案全部都是失败的治疗记录。根矩里面的记录，有些病人吃了太医院的药并没有好，要不病情加重，要不毫无成效。”

朱厚照一脸不敢想的表情：“你没看错吧，这大箱子，全是？”

“嗯嗯，奴婢刚才拿了开头的，又拿了结尾的，中间还随机挑选了几本，这上面记录得很详细全是太医院失败的治疗病例。”沈佳宁点点头非常肯定的说。

朱厚照看着足足能装下他跟沈佳宁两个人的大箱子，还是不可置信地问道：“这大一口箱子，这里面得记录着多少太医院医死的人？”

沈佳宁倒是很镇定，她说：“也不全是死亡病例，有些是致残的，有些是自己好的。而且这些病例是从成化朝开始记录的，一直到现在，最近的一次记录竟然是萧敬萧公公。”

“萧敬？是父皇身边的萧伴伴？他也生病了？”听到萧敬的名字在上面朱厚照有些吃惊。

“嗯，上面记录着，萧公公已经腹泻半月，太医院几次进药都没有效果。”

顿时朱厚照心里有了有个大胆的想法：既然这帮该死的庸医，想扎我的蛋蛋，那我何不趁此机会彻底扳倒太医院，向父皇进言征辟天下名医入宫，名医们肯定不会像这帮庸医们一样，闲着无聊，随便在一个孩子的蛋蛋上扎针。如果还不行，只能跟父皇母后坦白，在公园的里的一切了，只是不知道父皇会不会大开杀戒啊。不行，绝对不能为了自己的事情随意乱杀。相比之心扳倒太医院反而牺牲最小，这些庸医们最多被削籍罢官赶出宫，如果有萧敬的推波助澜，保不齐能成。

朱厚照抱着能扳倒太医院的一丝希望，跟沈佳宁说道：“沈孺人，你可知道太医们的办公地在何处。”

沈佳宁点点头表示知道，又十分懂事地问道：“殿下确定要去哪里？”朱厚照点头表示确定。

沈佳宁在前面蹑手蹑脚地探路，朱厚照在后面小心翼翼地跟着，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朱厚照现在还不能露面，不然可能会被扎成太监。

到了太医们办公的地方之后，朱厚照发现扳倒太医院的一丝可能，似乎已经变成了完全有可能。

这里也有书架，不过上面的书居然都是经史子集之类的，甚至还有的人书案上摆放的居然是做八股用四书五经，朱厚照走到一个最大的书案前面仔细查找，居然只有一本药材的图谱，其他的都是些杂书比如明皇杂录、大唐传载、教坊记、幽间鼓吹、松窗杂录等等，最后朱厚照还在书案下方的暗格里发现了一本西厢记。

这种感觉就像是上一世班主任搜查学生抽屉看到小黄书一样，心里面又气又恼，真恨不得把这个看西厢记的狗东西揪出来胖揍一顿。此时此刻朱厚照的心头就像有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心中忍不住大骂：“这他妈的都是些什么，这群狗东西不看医书，不精研医术，看这些干什么？上一世庸医害人有法律制裁，可是大明的庸医却能一辈辈的传承下去。不扳倒你们，天理难容。”